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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這輩子又不是不見了

2024-09-25 05:34:44 作者: 溫輕

  第35章 這輩子又不是不見了

  翌日一早。

  阮蓁剛用好早膳,許氏身邊的王媽媽便過來傳話。

  「一炷香後啟程,姑娘莫讓夫人等。」

  阮蓁著月白蘭交領褙子下配櫻草色長裙,即便穿的素雅,但眼眸盈盈清波流轉,面若芙蓉。

  王媽媽低低暗罵狐媚子,卻到底不敢面露鄙夷。

  

  阮蓁有一搭沒一搭的揉著兔子的腦袋。

  「嗯。」

  王媽媽上前一步,卻笑的格外諂媚:「雖說是過去撫慰定國公夫人,但她是不按常理出牌的主兒,聽說已去了三家,那些夫人都給攔在了府外。連面都沒見上。」

  「姑娘也無需擔心,左右只是走個過場。」

  阮蓁抬眸看了她一眼,不難猜出王媽媽的用意。

  無非在她面前邀功。

  這種人見風使舵,從小服侍的主子都能說背叛就背叛,得虧有把柄在自己手上。

  阮蓁興致缺缺:「嗯,你下去吧。」

  王媽媽當下住了嘴,點頭哈腰,連忙退下。

  她一走,檀雲沒忍住撇了撇嘴。

  「以往這種場合,可不曾讓姑娘出面,既然都是走過場,何須讓姑娘也跟著跑一趟!」

  葛媽媽對范老太太的用意卻能猜到一二,她欲言又止,到底忍了下來。

  這次出門,阮蓁沒讓檀雲和葛媽媽跟著。

  馬車早已備好,阮蓁俯身入內,一抬眸便對上許氏精心打扮的臉蛋。

  許氏更是上下挑剔的看了阮蓁一眼。

  然後……

  真找不到可以挑剔的!

  她被這個事實氣到了。

  車輪滾動,碾過地面。

  阮蓁打了招呼,坐下,而後一言不發,指尖勾上帘子,輕輕扯開一角,看向冷清的街道。

  「有什麼好看的?這會子禁衛軍挨家挨戶的搜查刺客。你瞧瞧,這街道還有什麼人?」

  許氏陰陽怪氣。

  「當然,你見識淺薄,沒見過這等場面,難免好奇,也不怪你。」

  阮蓁收回手,端起案桌上的茶盞抿了一口。

  「嫂嫂抹的口脂,過於艷麗,襯得膚色暗沉。」

  「妝容也過於濃了些,到顯得凌厲。」

  許氏一聽,連忙掏出隨身帶的銅鏡。

  阮蓁不說前,她覺得尚可,可阮蓁這麼一提……

  的確顯得暗沉了些。

  這個打扮是凶了些,一下沒了女兒家的溫婉!

  「那我該塗怎樣的?」她難得虛心求教,但語氣沖的厲害。高高在上的姿態依舊。

  阮蓁見她急色,也只是淺淺一笑,嗓音嬌柔,指尖摩挲著茶盞的脈絡紋理。

  「我見識淺薄,不懂這些。」

  許氏:???

  娘的!

  這個小狐狸精!

  她氣的心口疼,提高嗓音,尖細的讓阮蓁蹙了蹙眉:「讓你說你就說,別給我在這兒拐彎抹角的!」

  阮蓁卻是四兩撥千斤:「就不在嫂嫂面前班門弄斧了。」

  許氏:她必須要把阮蓁趕出去!!!

  花朝節就給她隨便找個人嫁了,免得礙眼。

  可笑,昨晚范坤睡前還叮囑她出門好好照顧阮蓁。

  他不心疼自己,到關心起了外姓女?

  就這樣能把她氣死的,還需要照顧?

  ————

  定國公府,大門緊閉。

  闔府上下,無人敢喧譁。人心惶惶。

  「伯母,你且放心,宮裡有太醫照看,顧淮之這人精的很,能有什麼事。」

  易霖見盛挽眼底的青色,也知她一夜未眠,只能依著盛父的意思,把人勸住。

  盛挽面帶倦色,卻依舊氣勢十足。

  她向來不是個好打發的。

  不見顧淮之一眼,心下難安。

  「你一早跑過來對我說這些,無非是不讓我進宮。若不出錯,想來是我兄長喚你來的,你且對我說一句真話,淮哥兒到底如何?」

  易霖頂住壓力,謊話張嘴便來。他搖著扇子,另一隻手一如既往手裡玩著兩顆金元寶。

  「受傷是真的,但實則那傷口並不深,那舞女是自己人,怎麼可能真給他心口狠狠來上一刀?」

  「顧淮之不打沒把握的戰,尋了盛家舅母來陪,可不就是特地陪您的怕你多想。」

  提心弔膽的盛夫人由衷舒了口氣。

  轉頭對盛挽道:「我就說淮哥兒福大命大,他孝順,你的生辰也快到了,怎麼可能這個節骨眼上出事,讓你擔憂。」

  盛挽眼皮跳了一夜,這會兒似信非信。

  「不管如何我也須進宮瞧瞧。我這做娘的,進宮看兒子,想來沒人會攔。」

  易霖:???

  他就知道!就知道,顧淮之這麼難搞,和盛挽拖不了關係。

  眼見著盛挽提步往外走,他只能壓低嗓音。

  「皇上年事已高,池家借著德不配行的太子就差在臨安為王稱霸。那年靖王府上上下下死的人哪個不怨?」

  他這話在場的人都聽懂了。

  盛挽心下一咯噔,卻沒法在挪動一步。

  她閉了閉眼,至今還記得靖王妃溫婉的嗓音。

  ——阿挽,淮哥兒嫌我家小郡主鬧騰,但我這一胎總覺得還是女兒,乖巧不過,給淮哥兒做媳婦如何?

  ——阿挽,先帝駕崩,新皇登基,我有些怕。近些日子總睡的不安穩。

  再後來,便是一道莫須有的罪證平白無故落了下來。

  闔府流放千里。

  她自顧不暇卻不忘安撫自己。

  ——阿挽,莫哭,這輩子又不是不見了。

  靖王得民心,求情的百姓跪在城門口,直呼冤枉,可到最後卻被定下包庇罪臣,擾亂民心的罪責,落得個身首異處的下場。

  上上下下一千多條人命,染紅了臨安的半邊天。

  盛挽袖下的手緊了又松,鬆了又緊。眼角微紅:「他當真無恙?」

  「我若說謊,便成窮光蛋。這下您可信了。」

  摳到家的人能說這種話,比所有保證都有效。

  盛挽終於鬆了一口氣。她睨了易霖一眼。

  「信了。」

  易霖捏著金元寶:「那行,我也該走了,還有些事要處理。」

  「我送你。」盛祁南終於說了易霖來後的第一句話。

  易霖搖著扇子,大搖大擺的出了院子。等走遠了,他這才用餘光斜睨盛祁南。

  「你小子憋著壞吧,這麼點路,竟然說送我,先前可沒這麼懂事,怎麼,想趁著這個空檔無人顧及你,跑去出家?」

  盛祁南難得沒和他犟嘴。

  「姑母不在,你也無須瞞我,兄長那邊到底怎麼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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