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若就此被她奪去貞潔
2024-09-29 06:17:23
作者: 非10
第224章 若就此被她奪去貞潔
見到了太子妃,衡玉含笑施禮:「願太子妃眉壽永福,福慶康寧。」
太子妃笑著點頭,抬手示意她起身,語氣愉悅:「叫衡娘子過來,是為試衣,此前交待了尚衣局為你置下了幾身裙衫, 今日方才送來,正巧今晚用得上。」
衡玉輕眨了下眼睛。
素日裡太子妃待她固然便十分和善,但此時這般語氣與稱呼,較之此前的客氣,卻像是添了一層親密。
這是何故?
「你與月見身形近似,各處是比照著她來做的, 合適應當是合適的,只是不知你喜好, 便叫尚衣局照著最新的樣式做了幾身。」太子妃笑著催促:「快去換上瞧瞧,看看更喜歡哪個樣式,喜歡哪個便穿哪個。」
衡玉心領神會。
尚衣局做衣裳需要時間,這些大致是她初入東宮時備下的。
太子妃行事當真是細緻妥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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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太子妃。」衡玉道謝,並未推辭。
太子妃笑意愈濃,示意月見引著衡玉去更衣。
換了新衣,月見又替衡玉重新梳了髮髻。
「月見姐姐的手真是巧。」衡玉對鏡說道。
月見看著鏡中明媚悅目的少女臉龐,笑著道:「是吉娘子生得好看,任憑婢子如何胡亂倒騰都是好看的。」
衡玉透過鏡中與月見相視而笑罷,心中的好奇更深了些。
她這一番更衣梳發收拾下來,不難發現,太子妃殿中的每個人都較之往常更添幾分愉色。
這份喜悅,好像並非單單只因今日是太子妃誕辰之故。
「瞧瞧,這才真真是人比花嬌了。」太子妃望著折返回來的衡玉, 滿眼欣賞,越瞧越覺得喜歡。
衡玉初入東宮時,她自也是欣賞的, 但因心中存了份猜疑, 欣賞愈重,便愈添失落。
後來下定決心勸服了自己時,仍是存了份苦澀。
再到之後,她與太子說開了此事,那份猜疑徹底消散,再看向這個女孩子時,她只剩下了純粹的欣賞與讚嘆。
而今,她多年來的心愿得償,正是得益於對方相助,感激之下不免便生出了喜愛。
「除了試衣之外,實則還有一事想勞煩吉娘子……」太子妃說話間,項嬤嬤已經示意月見帶著殿中幾名宮娥退了出去。
「不敢談勞煩。」衡玉面上笑意未減:「若有衡玉能幫得上忙的地方,太子妃交待即可。」
太子妃聞言先是笑了笑,看向一旁的乳母。
項嬤嬤便笑著開口:「原本是不宜急著對外宣揚的,但吉娘子不是外人,便也不瞞著了——昨日醫官已為太子妃診出了喜脈。」
一瞬的意外之後,衡玉只覺在意料之中。
方才她便已有猜測了,沒成想竟還真是。
她露出真切的笑意:「如此便恭喜太子妃和殿下了。」
「還要多謝吉娘子此前送來的調理方子。」太子妃笑著道。
「衡玉不敢邀功。方子只是調理而已,更緊要的是您自身, 心中放寬了, 自然便如願了。」
太子妃抿嘴笑了:「我可不管,我如今就是信伱。」
衡玉莞爾:「衡玉又非送子觀音座下童子,您便是信,也當信那方子才是。」
太子妃與項嬤嬤聞言不禁皆笑出了聲來。
殿中氣氛愈發融洽愉悅。
衡玉也並不覺得太子妃待自己的態度轉變有何不對。
人總是如此的,順心之下,面對那些令自己順心之人,便願意付諸更多的善意與喜歡。
人與人之間,喜愛之情的發生,從來不會是完全「純粹」的,毫無緣由的。
此乃人之常情,不必盲目自喜,也不必將此視作為對方功利算計。
「昨日醫官開了張安胎的方子,我便想著,要托你帶給那位老先生給看一看。」太子妃眼中笑意未散,與衡玉直言道:「這一胎自是緊要的,我總覺著經那老先生看罷、亦或是另開一張方子,才能安心。」
並非是她偏信何人,而是多年來的事實擺在眼前。
衡玉應下來:「小事而已,衡玉必當辦到。」
項嬤嬤便雙手將方子遞上。
衡玉折起,將方子收入袖中之際,觸碰到了其內備著的應急之物。
「稟太子妃,石老夫人與秦夫人及家中郎君到了。」月見隔簾笑著稟道。
衡玉會意福身:「那衡玉便先告辭了。」
太子妃點頭,含笑吩咐月見:「前面嘈雜,帶吉娘子去偏殿歇息,等候晚間開宴。」
月見應「是」,衡玉退了出去。
在臨出內殿之際,只見一名氣質不俗著命婦服的老夫人帶著晚輩走了進來。
這便金家如今的老夫人石氏了。
而其後,便是其兒媳秦氏,太子妃生母。
再往後瞧,是一位年輕郎君——正是衡玉見過的。
衡玉避讓至一側,垂眸福身。
石老夫人見她眼生,多瞧了一眼,卻也未作停留。
那年輕郎君卻停在了衡玉跟前,抬手施禮,語氣幾分侷促:「吉娘子,多日未見了。」
衡玉便抬頭看向他,含笑點頭:「金六郎君。」
少年眼神如水,泛起清澈波瀾,正要開口時,卻見自家祖母與阿娘皆回頭看向了自己——
一時只得匆匆再揖一禮,朝衡玉點頭示意,隨著祖母進了殿中,向太子妃行禮:「少陵見過阿姐。」
太子妃笑著點頭:「得有半年之久未見少陵了,愈發沉穩了。」
「沉穩什麼呀。」秦夫人看一眼兒子,取笑道:「方才進來時,盯著那位娘子瞧,眼睛都不知道轉一下了!」
金少陵立時紅了面頰:「母親……」
太子妃訝然失笑:「阿娘說得可是吉家娘子?」
「那便是吉家娘子?」秦夫人快言快語:「那便對了!自打從上個月從城外西郊回來,便跟丟了魂兒似得,起初我還當他中邪了呢,拷問了他那隨行小廝,才知是於西郊見著了儀兒身邊的那位女夫子——正是吉家的娘子!」
見得四周的視線皆朝自己聚集而來,少年只覺仿佛於人前狠狠死了一遭。
父親說得對……輕易是不可隨母親一同出門的!
阿姐之所以自幼沉穩溫柔,也與母親難脫干係……
偏生自家母親嫌他「死」得還不夠,指著他取笑道:「瞧他還臉紅上了!」
「你一個郎君,有甚不好意思的?男大當婚,開竅了是好事!」秦夫人笑著道:「我可是打聽過了,這吉家娘子尚未婚配,說不定可以求你阿姐從中牽個紅線,做個媒人呢!」
太子妃聽得一個激靈。
這個媒人……她可當不得!
這不是明擺著從她家殿下手中搶紅線麼?
她可萬萬沒這個膽量和本領。
「阿娘未免過於著急了。」太子妃笑著含糊過去:「這才哪兒到哪兒……年輕人之間的事,又何必咱們過多費心。」
「瀅瀅說得沒錯。」一直未說話的石老夫人無奈看向兒媳:「且看將少陵臊成什麼模樣了。」
秦夫人是有些懼她的,聞言赧然一笑,也不敢再多說了,連忙轉開了話題:「瀅瀅的氣色瞧著比上回見時要更好了。」
石老夫人看過去,欣慰點頭,問道:「上回送進宮來的那些補藥,可還有剩餘了?」
「且還有呢。」太子妃含笑道:「祖母與母親暫時便不必讓人再送了。」
「這是什麼話,莫要覺著養好了幾分,便鬆懈了。」石老夫人苦口婆心:「好好調理著,都是為了你好……」
「你祖母說得對……」
太子妃話到嘴邊,到底是咽了回去,只是點頭應下。
家中對她生育之事期望過重,如今有孕未滿三月,還是先不急著告訴祖母與母親了,以免出了什麼差池,再空歡喜一場。
她與太子皆是這般想法,故而這個消息便暫時還未傳出東宮去。
各府的命婦女眷陸陸續續地到了,蕭夫人此時也出了定北侯府,剛上馬車,這般時辰不早不晚,最是妥當。
蕭夫人走後不久,侯府內的幾名護衛暗暗犯起了嘀咕:「真是怪了,今日怎沒見王副將軍?」
「莫不是被將軍派出去辦差了?」
「不應該啊,往常副將出去辦差,總要交待安排一番的……今日可是連句話都沒有。」
「會不會……是病了?今晨起身時,我見副將的屋門好像是從裡面閂起來了……往常那般時辰,副將早打完半個時辰的拳,挨個兒踹門將咱們揪起來了!」
「這話你自己不覺得離譜嗎?副將怎會生病?這麼多年,你何曾見副將病過?」
「這倒也是,副將是鐵做的……」
有人提議道:「不然咱們還是過去看看吧?」
幾人一合計,便結伴來到了自家副將屋外,見門果然是從裡頭閂著的,一人遂上前敲門試探:「將軍……」
「滾。」
屋內傳出一道沙啞的聲音。
幾人聽得一愣,大眼瞪小眼。
說句不恰當的,這個「滾」字,沙啞中帶著一絲生無可戀的顫意,怎像是……怎像是那萬念俱灰自我厭棄的失節婦女?
副將這是遭遇了什麼!
「將軍,您可是哪裡不適……」有人壯著膽子問。
屋內之人肅聲道:「別來煩我!」
幾人再不敢多留,立時悻悻轉身下了石階。
然而越走越慢的幾個人當中,到底有一名藝高人癮大的小兵鼓起了勇氣,貓著腰折返回去,屏息將耳朵貼在了門框邊。
其餘兩名同伴則識趣地躲去了一旁的盆栽後,坐等戰報。
屋內,王副將身著中衣坐在床邊,閉著眼睛牙關輕顫。
昨晚他陪著嚴明喝了回酒不當緊,竟是葬送了自己的清白!
按說……此等事,吃虧的必然是女子,可那個人是顧聽南!
王副將顫顫抬手,摸向自己脖頸處,他晨早起身時便照過鏡子了,那裡有一處暗紅痕跡,是她昨晚留下的……
想到彼時巷中的情形,他再次難以順暢呼吸。
這就與他親上了,那下回見面,她會不會……?
王副將滿眼驚駭,猛地抱緊了自己。
論起體力,她自然勉強他不得,可不知為何,這女人古怪得很,他一靠近她,便沒了反抗的力氣!
若果真就此被她奪去貞潔……那之後等著他的,豈非就是去父留子?!
思及此,王副將驀地站起了身。
不行,他萬萬不能任由自己落到那般田地!
蹲身在門外偷聽的小兵朝同伴們打著手勢——屋子裡完全沒動靜啊!
等等,好像有動靜了!
小兵連忙將耳朵貼得更近。
門忽然被人從裡面拉開。
小兵險些摔倒,幸得反應敏銳扶住了門邊,才算穩住身形。
然而……
小兵強笑著抬起頭,看向那正死死皺眉看著自己的王副將。
盆栽後,那兩人火速地逃離了現場。
「將……將軍……」孤立無援的小兵快哭出來了。
「替我去辦件事。」
小兵立即改蹲為跪,扯出笑臉:「您說!」
王敬勇正色低聲交待道:「去幫我……查一查顧聽南的家中人口背景,越快越仔細越好。」
他必須找個人出來……日後好替他主持公道!
他就不信,她家中沒人管得了她!
小兵打了個激靈:「……是!」
這八卦,到頭來不還是叫他手到擒來了嗎!
……
天色暗下,東宮內卻通亮如白晝,琉璃彩燈高懸,舞樂聲入耳。
宴上,男女分左右入席,除卻宗親官員之外,受邀的各國使臣也無一缺席——太子為儲君,更是日後、甚至是不久之後的新君,這一點,任誰都是再清楚不過的。
宴席過半,有宮人在太子耳邊低聲傳了句話,太子遂起身向眾人說明有事需前去料理,暫時離席而去。
宴上熱鬧依舊,諸人推杯換盞,酒意催人,興至濃時,又因儲君離席,那些異國使臣與諸侯更是少了拘束之感。
不多時,一名內侍來到了蕭牧身邊,低聲道:「太子殿下請蕭節使去往書房一敘。」
這話傳的隱秘,蕭牧微頷首起身。
離去之際,他向衡玉的方向看了一眼,與她幾不可察地微一點頭。
衡玉看一眼他身前引路的內侍,回他以會意的眼神。
「那小子便是定北侯蕭牧?」見得蕭牧離去的背影,一個生著異族面孔的男人拿異族語說道:「看起來不過如此,就這麼一個白面小子,竟也能將你們嚇破了膽?」
咳咳,高估了自己的手速,這章沒搞上事,下一章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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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