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5章 炮殺阿濟格！

  在激戰正酣的戰場上，阿濟格目睹著明朝騎兵對大清勇士的猛烈衝擊，心中焦慮萬分。

  他率領著一支的巴牙喇精兵，以及馬甲兵和步甲兵組成的部隊，緊跟在騎兵隊伍的後方。

  每當青牙軍與神機營的火炮齊鳴，炮彈便如同死神的呼嘯，劃破長空，落入他身邊的騎兵隊伍中，造成慘重的傷亡。

  巴牙喇勇士們血肉橫飛的景象觸目驚心。

  迫使阿濟格下令騎兵們迅速分散，以減少損失。

  面對前線上嚴峻的形勢，阿濟格心急如焚，試圖率軍向前，以支援前線。

  然而，溫越的命令下，神機營的神威大將軍炮與青牙軍的數十門紅夷六磅炮，對準了他這一側，密集的炮火封鎖了前進的道路。

  尤其令人畏懼的是青牙軍的火炮，採用齊射戰術，威力驚人。

  數十顆沉重的鐵彈在空中划過，如同死神的鐮刀，所到之處，血霧瀰漫，殘肢四散。

  

  一顆五斤重的實心鐵彈，以驚人的速度飛馳而來，高高躍起。

  精準地穿透了距離阿濟格不遠的一名正白旗巴牙喇的馬頭，隨後擦著馬上騎士的頸部掠過，瞬間將其頸部切斷。

  這顆炮彈的餘威未減，繼續跳躍前行，猛地撞在另一名巴牙喇的胸腹上。

  儘管這巴牙喇身披三層厚重的鎧甲，但在一連串骨裂的噼啪聲中，他的胸腹處出現了一個巨大的窟窿，鮮血與內臟瞬間湧出，場面慘不忍睹。

  炮彈的破壞力仍未止息，它緩緩滾動於地面上。

  最終撞上了另一匹戰馬的腿，強大的衝擊力瞬間將其腿部粉碎，導致馬背上的騎士猝不及防地摔落。

  不僅是這顆鐵彈，連續飛來的沉重炮彈，跳躍著、滾動著。

  所到之處，清兵們的骨折聲與悽厲的哀嚎此起彼伏。

  正白旗的署巴牙喇纛章京阿格吉堪伱，此刻也面色蒼白。

  哪怕他自詡勇猛無雙，但面對火炮的無情威力，內心也不免生出恐懼。

  在一片混亂中，一顆炮彈擊中了一個正白旗的牛錄章京，將他的頭顱瞬間抹去。

  飛濺的腦漿與鮮血，灑滿了阿格吉堪伱的衣襟。

  那顆炮彈並未就此停止，它擦過一個馬甲兵的臉龐，幾乎將其面部撕裂。

  最終砸在一個巴牙喇的手臂上，將之變成了一堆破碎的骨頭和血肉。

  面對這種超越人力的破壞力，哪怕再勇猛的戰士，也難以不感到畏懼。

  阿格吉堪伱身旁的一位勇士，顫抖著向阿濟格建議：「武郡王，明軍的火炮太過兇猛，我們還是撤退吧？」

  不過，阿濟格大吼道：「我大清的勇士，即使前赴後繼，也絕不後退！

  「皇上在山上注視著我們，任何膽敢言退者，皆斬……」

  話音未落，明軍陣地再次傳來轟鳴的炮聲。

  又一輪炮彈如雨點般傾瀉而至。

  阿濟格身邊的將士們，無不面色如土，緊張地注視著炮彈的落點。

  數十顆實心鐵彈呼嘯而至，如同死神降臨。

  「轟！」

  一顆炮彈高高躍起，徑直撞向阿濟格。

  血霧瞬間爆發，他的胸口被撕開一個巨大的血洞！

  炮彈竟直接穿透了他的身體！

  「不！」

  阿格吉堪伱等人發出絕望的吼叫。

  阿濟格僵硬地坐在馬背上，身體搖晃了幾下，最終無力地倒下。

  ……

  「打的漂亮！」

  溫越的目光緊盯著阿濟格的陣地。

  透過千里鏡，他清楚地發現那片區域陷入了一片混亂，清軍的呼喊聲與哀嚎聲此起彼伏。

  尤其是正白旗的金龍大纛轟然倒地，他激動地宣布：「阿濟格已斃命，被我們的火炮擊中身亡！」

  監軍張霖若也是一臉震驚：「……阿濟格真的隕落了？我們擊斃了清軍的郡王？這……這簡直是……一」

  神機營前營副將付崇英瞪大了眼睛，一炮轟斃了清軍的武郡王？

  這成就簡直難以置信！

  消息迅速在明軍中傳播開來，歡呼聲如潮水般洶湧。

  眾人齊聲高呼：「阿濟格已死，阿濟格已死！」

  「什麼？」

  中軍大營的洪承疇在第一時間接獲消息，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平虜伯他們，用火炮擊斃了建虜虜的武郡王阿濟格？」

  監軍王恩寵顫抖著聲音問道：「此事確鑿無疑？阿濟格真的已死？」

  黃土嶺下的祖大壽等人聽到消息，也是愣在當場，難以置信這一事實。

  在歡呼聲中，溫越果斷下令：「所有騎兵，立即全面出擊！」

  ……

  「怎會如此？！」

  在清軍的後方，岳托與豪格也目睹了這一切。

  阿濟格騎兵的後方在青牙軍的火炮打擊下損失慘重。

  更令他們痛心的是，武郡王的金龍大纛已傾倒，那裡的巴牙喇陷入了一片混亂。

  似乎阿濟格在明軍的火炮轟擊下，生還的希望渺茫。

  緊接著，一個震驚人心的消息傳出，大清的武郡王阿濟格當場被明軍的火炮擊斃。

  前線的清軍騎兵哀嚎一片，而明軍則一片歡騰。

  更令人膽寒的是，明軍的剩餘騎兵如潮水般湧出，甚至曹變蛟的車營也派出了千餘騎兵，前來分一杯羹。

  岳托失去了往日的鎮定，怒吼道：「立刻鳴金收兵，撤回前線的勇士！

  「鑲藍兩旗留守部隊迅速接應，決不能讓明軍乘勢殺上來！」

  望著前方的混亂，豪格不再有往日的傲慢，臉色蒼白，喃喃自語：「這怎麼可能？」

  清軍的哀鳴與明軍的勝利呼喊，隱約傳到了黃土嶺上的多爾袞、多鐸、金鈿字、石竹挺等人耳中。

  他們同樣震驚不已。

  多鐸咆哮道：「兄長死了？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儘管平時他與多爾袞、阿濟格之間的關係並不和睦。

  但阿濟格畢竟是他的兄弟，聽到阿濟格的死訊。

  多鐸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憤怒地咆哮。

  石竹挺等漢軍旗的固山額真面面相覷。

  他們難以想像，武郡王阿濟格，竟然就這樣在眼前陣亡，而且是被火炮擊斃。

  一時間。

  他們對明軍的火炮，尤其是青牙軍的火炮，生出了深深的畏懼。

  金鈿字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轉，心想：「原本以為清清的騎射技藝天下無雙，但在青牙軍的火炮面前，似乎也不過如此。

  「戰爭剛剛開始，就損失了一位王爺，看來這次戰事，並不樂觀。」

  多爾袞面色鐵青，緊握雙拳，沉默不語。

  似乎在想著什麼，卻沒人知道他此刻在想些什麼。

  ……

  在峰路山城，皇太極聞訊後，臉色驟然蒼白。

  眼睜睜看著清軍如潮水般從平原撤退，之前斬殺柏恩光的喜悅瞬間煙消雲散。

  他身邊的代善等人，面容扭曲，顯然難以接受這突變的局勢。

  良久，皇太極沉聲問道：「順恭王的火炮隊伍，現在到什麼地方了？」

  旁邊有官員回答：「稟皇上，順恭王的銃炮部隊尚未抵達黃土北嶺，就被明軍截擊，加上丘陵地帶道路崎嶇，他們恐怕要到明天才能會合。」

  皇太極深嘆一口氣，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

  按照清國君臣的策略，他們本在峰路山等地部署重兵，準備誘使明軍自投羅網。

  卻沒想到明軍不攻峰路山，反而突襲黃土嶺和松山嶺，一舉打亂了皇太極的布局。

  溫越青的牙軍突然殺出，更是令他始料未及的。

  但久經沙場的皇太極迅速調整策略，立即派王德壽前往松山堡西面，與其他人會合，共同對抗牛苛部，同時率領漢軍的銃炮部隊增援岳托。

  黃土嶺的炮陣則交由漢軍正白旗固山額真石竹挺掌控。

  然而，火炮還在途中，進攻青牙軍的鐵騎就已敗下陣來。

  阿濟格的陣亡，不能全怪岳托。

  若他們不立即進攻，任由明軍挖壕溝，切斷松山嶺與黃土嶺的聯繫。

  那麼擊潰、斬殺柏恩光的戰果將毫無意義。

  更不能一見青牙軍就退縮，否則在兩軍對峙時，未戰先逃，將嚴重打擊全軍士氣。

  如此下去，全軍上下，見到青牙軍的旗幟就會聞風而逃，軍心渙散，後果不堪設想。

  唉，這戰場上的變數往往讓人措手不及。

  溫越自然不會等到自己所有部署就緒才行動。

  通過這場戰役，皇太極對青牙軍的實力有了更深刻的理解，發現他們比之前預想的更為棘手。

  好在，經過一番試探，除了祖大壽部，皇太極發現其他明軍相對容易對付。

  當然，有幾位將領，如劉繼虎、李鳴負需要給予更多關注，他們的部隊比普通明軍稍難對付。

  至於牛苛、湯通、付崇英等，和柏恩光一樣，並非不可戰勝，將來可以逐一擊破。

  皇太極反思：「或許以壕溝寨牆消耗明軍的策略並不恰當，大清的鐵騎更適合集中進行野戰。

  「漢軍的銃炮部隊也應集中使用，專門針對溫越的青牙軍。」

  堅守壕溝寨牆導致火力分散，漢軍的火炮雖部署在各山炮陣，但難以機動野戰，未能發揮出應有的威力，這讓皇太極深感遺憾。

  尤其是他原本判斷明軍主攻方向在峰路山，許多火炮都集中在那裡。

  如果明軍不攻峰路山，他的精心布局就白費了。

  深思熟慮後，皇太極下令，松山嶺的清軍全部撤退。

  他清楚，對明軍而言，松山嶺距離松山堡不遠。

  明軍不會容忍側翼有敵存在，肯定會發起猛攻。

  尤其是岳托等人戰敗後，松山嶺與黃土嶺的聯繫即將中斷。

  繼續守在松山嶺，豪格等人陷入孤立無援的境地，處境十分危險。

  緊接著，他又下令：「讓黃土嶺的多爾袞等人也撤退。」

  失去松山嶺的支援，黃土嶺的部署已無意義。

  集中兵力，與明軍在野外決戰，才是上策。

  他的眼中閃過一絲寒光：「大清鐵騎雖然對青牙軍無計可施，但對付其他明軍，我們還是綽綽有餘的，先解決其他明軍再說。」

  ……

  在清軍尖銳的撤退號角中，無論是衝擊青牙軍步兵陣線的清軍騎兵，還是與青牙軍騎兵纏鬥的清騎，都如退潮的海浪般迅速撤離。

  步兵還好，兩條腿畢竟是追不上四條腿的。

  然而，那些與青牙軍騎兵交戰的清軍想要全身而退，並非易事。

  青牙軍的騎兵，加上曹變蛟的騎兵，近萬人的隊伍緊咬不放，步步緊逼。

  得虧岳托、豪格等人的援軍及時接應。

  不然溫越還要命令自家騎兵繼續追擊，擴大戰果。

  清軍步步後退，直至與青牙軍大陣拉開五、六里的距離才停下了腳步。

  他們狼狽的模樣，引得明軍各部——無論是青牙軍、神機營，還是曹變蛟的部隊，乃至吳三桂等人。

  無不歡聲雷動，笑聲連連。

  此戰，明軍大獲全勝，不僅擊退了敵人，更斬殺了敵方一位王爺。

  這是一場前所未有的輝煌勝利！

  遺憾的是，儘管成功擊斃了阿濟格，卻未能奪回他的屍體。

  因為清軍的後續騎兵撤退速度實在太快。

  即便如此，擊斃敵酋一名，已是確鑿無疑的戰功。

  而且此次戰役的戰果異常豐碩。

  在一片歡騰中，溫越與張霖若等將領笑逐顏開。

  溫越下令立即清點戰利品，同時加強傷員救治，並親自帶領眾將巡視整個軍營。

  只見各車陣間，清軍的屍體與傷員橫七豎八地散落一地。

  在烈日的照耀下，刺鼻的血腥氣息撲面而來。

  垂死掙扎的哀嚎聲此起彼伏。

  火藥與硫磺的濃烈氣味尚未散盡，與血腥味混合在一起，令人作嘔。

  青牙軍的火槍威力巨大，被擊中的清軍往往內臟外露。

  佛郎機炮發射的霰彈，在近距離內擊中人馬時，更是將它們的身體撕裂得支離破碎。

  車陣間，一灘灘碎肉和肢體，以及腸子和血液匯成小溪。

  人們踏上去，黏膩滑溜，令人極度不適。

  張霖若與付崇英最初還興致勃勃，但隨著眼前慘烈景象的衝擊，他們的臉色逐漸變得蒼白。

  尤其是張霖若，過去高談闊論的他，親身經歷戰場的殘酷的次數還是很少。

  面對著密密麻麻的屍體，以及滿地狼藉的殘肢和內臟，加上腳下的血泊和刺鼻的怪味。

  張霖若終於無法承受，胃部劇烈翻騰，最終忍不住大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