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6章 淮策原書的結局
2024-09-28 03:51:04
作者: 溫北魚
第416章 淮策原書的結局
法林寺住持到的時候,淮策還沒醒。
看著虛弱地躺在床榻上的淮策。
想到了三年前,他再見淮策,後者借酒消愁後險些喪命時的場景。
住持鼻子發酸,將藥瓶遞給唐昭昭,問道,「當年的事,唐姑娘可否知道?」
唐昭昭猜到住持說的是什麼。
她點點頭,「知曉一二。」
住持嘆口氣,「唐姑娘,老衲能同您聊兩句嗎?」
唐昭昭攥緊瓶子:「好。」
***
蕭平昌,同淮策的父皇,從小一起長大。
二人之間有著過命交情。
可惜,滔天的權力和欲望,早就將當年那個心甘情願為兄弟擋劍的人吞噬了。
當年蕭平昌血洗整個皇宮後,特地派人清點屍體。
皇帝皇后和各宮嬪妃皇子公主的屍首都在。
唯獨缺少了太子趙祁淵的屍首。
於是,蕭平昌下令,全國搜捕趙祁淵。
若是有人發現太子的行蹤,賞黃金萬兩。
詹太傅的至交好友,將趙祁淵從皇宮密道中帶走以後,二人便一直東躲西藏。
前有皇帝皇后臨終託孤,後有太傅以命換命。
詹太傅的好友斷然不會做出將趙祁淵送出去的事情。
為了保住趙祁淵的命,還不讓他被人發現。
詹太傅的好友便日日在趙祁淵耳邊嘮叨。
只有他活著,才能替趙家報仇。
他在,趙家的江山就在。
仇恨的怒火快要將趙祁淵覆蓋住的時候。
詹太傅的好友趁機將自己千辛萬苦培育出來的蠱蟲種在淮策體內。
繼而用百年前還沒失傳的的南疆秘法,把他封在千年寒冰之中。
紫砂茶杯中,滾燙的茶水早已變涼。
住持低著眸,視線仿佛透過那抹茶影,回到了百年前。
過了良久,他緩緩呼出一口氣。
「當年的事情,老衲只知曉這些。」
「老衲再次見到國師,便已經是百年之後。」
「那時國師的模樣,同當年別無二致,眉眼卻再不復以往。」
「整整百年,他都被封在寒冰當中,雖無法動彈,可意識卻還是有的。」
「一百個日日夜夜,支撐他忍受百年孤獨和寒冷活下來的,便是皇后當年的那句話:他在,趙家的江山才在。」
住持抬眼看向唐昭昭:「唐姑娘您的出現,讓國師早就冰冷的心重新暖起來。」
「逝者遠去,生者痛之。」
「國師一人背負了太多,老衲自知時日無長,還望唐姑娘日後能真心待他。」
……
住持沒等淮策醒來,便提前回法林寺了。
唐昭昭蹲在臥房門外,雙手抱膝。
將自己的臉埋進膝蓋里,眼淚滴落在湘妃色長裙上,將裙子洇濕。
在旁人來看,這只不過是一場朝代更迭。
這種事,任何一個朝代都會發生。
可於淮策而言,這不僅僅只是一場朝代更替。
他永遠失去的,是他的國家和親人。
他的痛,永遠都沒有人能夠感同身受。
時至今日,唐昭昭終於明白。
淮策的手,為何常年這般冰冷。
他為何只穿白色衣袍。
親人去世,子女守孝三年。
淮策是在盡百年前未曾盡的孝。
***
金水效果極佳。
淮策的狀態比昨日好了太多。
他知道唐昭昭已經知曉了當年的一些事情。
沒有隱瞞,將當年發生的一切,悉數告訴了唐昭昭。
而今大仇得報,淮策心中的仇恨已然漸漸放下了。
他總歸還是要繼續生活的。
以前活著,是為了復仇。
如今活著,是為了同唐昭昭在一起。
住持拿來的藥瓶中的藥丸已經不多,只能支撐一段時日。
好在昨日唐燁便動身前往南疆,去取母親河的河水。
若是路上不出差池,唐燁必定能在藥瓶空掉以前,從南疆趕回來。
事情眼看著便要走向正軌。
淮策突然出現的白髮,又讓唐昭昭的心墜入深淵。
淮策在變老。
他變老的速度異常之快。
短短不過八日,他便已經頭髮花白,步入耄耋之年了。
唐昭昭前幾日已經將眼淚哭干。
淮策身體一日不如一日,她反而更加堅強了起來。
唐昭昭忽然知道原書中,淮策的結局了。
淮策用冰封的百年,換來一次復仇的機會。
天底下沒有免費的買賣。
淮策復仇成功,那百年光景,註定要被收回去。
所以,他在原書當中的結局,註定要走向死亡。
……
唐昭昭推開臥房門進去的時候。
淮策正靠在床榻邊上,手中拿著一本古籍。
此時已經是深秋。
臥房裡已經生了銀碳。
火苗在安靜的臥房中發出噼里啪啦的輕微炸裂聲。
唐昭昭站在不遠處,靜靜看著淮策。
他一頭銀髮依舊打理的井井有條。
布有淡淡皺痕的臉上,仍舊能瞧出年輕時驚為天人的容顏。
就算是老了,他也還是一個儒雅的帥老頭。
唐昭昭突然開口,「淮策,明日我們成婚吧。」
若是無法同淮策共白首,她陪著淮策走向白頭,也是極好的。
淮策手中的書滑落下去。
「吧嗒」一聲,打在地上。
前不久還心心念念的事情,到了現在,卻又畏懼起來。
他知曉,自己已經時日不多。
能不能撐過今夜都要另說。
久沒有等到淮策的回應,唐昭昭走到他面前,蹲下身,定定地望著他。
「爹爹已經答應了,明日是個好日子,後日也是個好日子。」
「只要能同你在一起,每一刻每一日都是良辰吉日。」
淮策垂下眸,「當初答應了你爹,三書六禮,一樣都不能少,我不能食言。」
唐昭昭抿著唇:「我不要聘禮了,我只想嫁給你,我們明日成親,那些東西日後再補,好嗎?」
淮策沉默了。
唐昭昭鼻子又是一酸,聲音微微哽咽:「你不想同我成親了嗎?」
淮策:「沒有。」
他就是這般自私的人。
他說不出讓唐昭昭不要再在他身上浪費精力,日後嫁給旁人的這種大氣的話。
可是,他也不敢再輕易給唐昭昭許下任何承諾。
他怕自己永遠無法兌現。
成親一事,終究沒有談妥。
就算直接跳到拜堂這一流程,嫁衣是必須要準備的吧。
淮策即便能答應前面那些,但他不答應唐昭昭不穿嫁衣就同他拜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