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為自己正名

2024-09-28 03:37:38 作者: 溫北魚

  第18章 為自己正名

  暖手爐價錢被哄抬。

  饒是如此,仍舊有一大批百姓手握銀子都沒有買到。

  店鋪東家們賺的盆滿缽滿,紛紛在財神爺的供奉旁邊,掛上了他們想像中的淮策畫像。

  還在畫像面前插了三炷香。

  保佑他們今年一整年生意都紅紅火火。

  過年這段期間,「送禮就送暖手爐」成了京城最廣為流傳的一句話。

  就連其他幾座城,也隱隱有著興賣暖手爐的趨勢。

  

  一眾朝臣看著探子近日送來的密報,二丈和尚摸不著頭腦。

  淮策這個人行事乖戾,他們永遠猜不透淮策下一步會做什麼。

  難不成,他搞這暖手爐一出,是想借題發揮,以此來擾亂大炎王朝的民心?

  幾個大臣湊在一起,就淮策招搖購買大量暖手爐一事,開了個私會。

  耗時兩個時辰。

  最終,一群大臣拍板,決定上書向皇帝稟奏此事。

  淮策居心叵測,絕不能久留!

  散會後,幾個大臣又互相瞞著,各自悄咪咪派心腹去城外購置了一小批暖手爐。

  *

  摺子呈到御書房給皇帝過目的時候,淮策也在。

  彼時陳院使正在給皇帝把平安脈。

  淮策坐在一旁,輔佐皇帝批閱奏摺。

  他面前的桌面上,整齊地擺放著兩摞奏摺。

  一摞是已經看過的。

  一摞是待看的。

  紫檀香爐擺放在一旁的小桌子上,纏繞在爐壁上的六隻龍口,正緩緩吐著安神香。

  御書房維持了沒多久的安靜被皇帝一道冷哼聲打破。

  陳院使剛給皇帝把完脈,說了些身體問題,聞聲嚇得一哆嗦。

  以為自己出了什麼差錯,說錯了話。

  他剛準備兩腿一彎,跪下先認個錯。

  皇帝就把他拿在手中的奏摺扔向淮策的方向,語氣燥郁:

  「談正事的時候這一群老東西一個個的低著頭一聲不吭,彈劾起你倒是一個比一個積極!」

  「他們是不是看不慣朕身邊有個得心的人,他們巴不得讓朕快點從這個位置上下去!」

  嘩啦啦一聲。

  宮女太監立刻跪了一地。

  陳院使緊趕慢趕,還是比其他人晚了一會兒跪到地上。

  一眾人誠惶誠恐,生怕天子的威怒波及到他們。

  坐在下位的淮策眼皮都沒抬一下。

  那群大臣有事沒事就要寫奏摺參他一本。

  大到朝堂之上政見不合,小到晚上用膳多了積食腹痛,都能跟他這個國師之位牽扯上。

  無非就是想將他從國師的位置上拉下來。

  淮策聲音寡淡:「都說了臣些什麼,令陛下如此大動肝火?」

  皇帝將奏摺中提到的暖手爐一事說與淮策聽。

  末了又有些擔憂地問了一嘴:「國師何時同晉王交好了?還給晉王送了如此多的暖手爐,此事朕怎麼不知?」

  若是只單純是暖手爐,皇帝不會多說什麼。

  令皇帝介懷和燥郁的,是國師將暖手爐送到了晉王府。

  晉王年紀輕輕,朝中也有不少官員是晉王黨派。

  若是淮策同晉王走近,向晉王示好,那他這個皇位,豈不是又要岌岌可危了?!

  淮策放下手中蘸了硃砂的毛筆,聲音淡淡:「暖手爐不是買給晉王的,臣從未同晉王交好,陛下儘管放心。」

  皇帝鬆了口氣,擺擺手,讓跪在地上的一眾人起身。

  又翻開一本奏摺,仍舊是彈劾淮策的內容。

  皇帝看煩了,乾脆將奏摺都推到一旁,同淮策聊天。

  皇帝:「既然不是送給晉王的,那馬車為何進了晉王府?」

  淮策拿過彈劾他的幾本奏摺,毛筆蘸了硃砂,在上面寫了兩個遒勁大氣的字。

  ——已閱。

  挨個寫完,才淡聲開口:「要給的人在晉王府。」

  那不還是跟晉王沾點邊?

  皇帝問的很細:「何人?男子還是女子,朕見過嗎?國師怎麼忽然想起要送暖手爐了?還送這般多?」

  淮策腦海中驀然蹦出上次宮宴,唐昭昭多次借菜餚來提醒他賠償暖手爐的畫面。

  他眉毛微挑,聲線清冷,回了皇帝最後一個問題。

  「怕某些人認為臣是個小氣吝嗇之人,特地多買些,為自己正名。」

  皇帝聽得迷迷糊糊:「誰?」

  淮策不再言語,再次執起毛筆,繼續審閱奏摺。

  候在一旁的陳院使興奮了。

  真相永遠都掌握在少數人手中。

  別人不知道暖手爐的事,他知道!

  他知道那批暖手爐送給誰了!

  他不僅知道,他還親眼目睹了!

  國師向來肆意,何從在意過他人的目光。

  如今,也知道為自己正名了?

  陳院使激動地身體發顫。

  他現在甚至懷疑,晉王府那位唐姑娘,跟他們國師,不止是賠償暖手爐的關係……

  淮策筆峰陡然一轉,重重一點紅墨落在奏摺上。

  他蹙了下眉,抬眸,盯著不遠處的小老頭。

  「陳院使看起來很清閒?」

  明明很平常一句話,陳院使背後卻出了一陣冷汗。

  他想起上次淮策也這樣問他,他單純地告訴淮策太醫院沒什麼事。

  隔日,淮策就找來一個患有疑難雜症的人,限太醫院在五日之內,治好那人身上的病。

  那五天,太醫院燈油的用量是往常一個月的量。

  思及此,陳院使微微朝淮策彎腰行禮,慢吞吞開口:

  「不清閒,臣方才記起來,還有些許卷宗沒有核對,臣先告退。」

  ***

  陳院使的「防狼噴霧」後勁兒太大。

  唐昭昭在裴君音的院子中,住了將近半個月。

  這期間,裴君音愣是靠自己為數不多的親信,將上次那殺.手事件,查出來不少眉目。

  甚至查到了死的那四個殺.手收了多少酬金。

  可到底是誰出錢,專門要殺.手來要唐昭昭的命,裴君音怎麼查都查不出來。

  線索一時就斷在這裡。

  沒幾日,裴君音在帳房同帳房先生核對去年一整年的帳本時,帳房先生突然肚子絞痛。

  他面色蒼白地同裴君音說了一聲,捂著肚子夾著腿,急匆匆溜去茅房。

  裴君音自己對了會兒帳目,轉了轉略微發酸的脖子。

  視線被壓在一沓書底下,只漏出一個角的帳本吸引住了。

  裴君音抽出來看。

  這一看,便看出端倪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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