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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3章 若要出兵,先殺我二人

2024-09-25 04:04:14 作者: 芙蕖

  「世子,侯爺領兵出征,此刻不在營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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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徒咎負手,「哦,是嗎?不知西南何處有大戰需要勞動淮陽侯,家父竟不知曉。」

  那郎將聞言笑道:「倒不是什麼大戰,只是我家侯爺關心邊境安寧,閒不住。不如等仗打完了,您再來?」

  「不用了。家父常說要我隨侯爺學學領兵的功夫,正好今日無事,且去看侯爺布仗。」

  「左驍衛與安南王府從來關係親厚,您去倒是無妨,只是……」他眼神看向司徒咎後面的人,「軍事機密,涉嫌重大,請恕末將不能遵命。」

  「既然如此,我倒不好叨擾了。」司徒咎謙虛了一句,隨後道:「只是本世子今日前來的途中偶遇苗疆長老,據說苗疆形勢大變,起因乃是大邕有人插足苗疆事務,以致兩國交戰。」

  聽得此話,郎將瞬間臉色一變。

  司徒咎嘴角微抬,「怕謠傳擴延開來擾大邕安寧,也污了淮陽侯清譽,那位苗疆長老已然被押至王府。」

  話到此處,郎將再不敢打馬虎眼。

  「世子稍坐,末將這便去請侯爺回來。」

  淮陽侯自然還未出帳,聽了郎將的稟報後不由警惕。

  「苗疆的事一向瞞著安南王府,司徒咎怎麼會知曉諸多內情。」

  他問郎將,「司徒咎一個人來的?」

  「似乎不是,他身邊跟了一個俊秀的貴氣少年,約莫十四五歲的模樣,看二人行止不像是上下屬的關係。」

  說著,他向前一步,低聲道:「侯爺,這司徒咎弱冠之年尚未娶妻,西南一帶對此早有猜測。若這少年真與他是那種關係,豈不是一個大把柄?」

  一個有龍陽之好的人,怎麼都不可能再繼承安南王府。

  如此一來,安南王府無人可用,西南就是左驍衛一家獨大了。

  「少年?」

  淮陽侯不知想到什麼氣笑了。

  「糊塗東西,那恐怕是長公主!」

  郎將大駭不已,「這怎麼會!」

  他們出動了不少人去截長公主,可這人竟然無聲無息到了自己軍營里來!

  「侯爺,可要末將設法將她……」他手按在腰間刀上。

  淮陽侯眼神陰鷙,「若她一人前來,本侯自然不會留她活命。可有安南王府的人在,此事便不好辦了。」

  「想辦法將那兩人分開。」

  淮陽侯取下腰間佩劍,大踏步往前頭的營帳走。

  「世侄怎麼來也不說一聲,本侯也好親自去迎接你才是!」

  帳內,聽這豪邁爽朗的笑聲,昭華默默將視線投了過去。

  只見一身材魁梧,續著絡腮鬍的戎裝男人進內。

  話音親切,面上亦是樂呵呵的,給人不善心機之感。

  「侯爺折煞我了,不過是前來討教問詢,怎敢勞侯爺親自相迎。」司徒咎起身。

  「瞧你,謙虛了吧。」淮陽侯嗓音極大,一開口臉上的肌肉也跟著抖,一巴掌拍在司徒咎肩膀上,故作親近地捧殺:「安南王坐鎮西南,這西南諸州大小官員百姓,不都得仰仗王府嗎?」

  說罷也不待司徒咎回應什麼託詞,他眸光一轉,鷹一般銳利的眼透著探視落在昭華身上。

  「世侄鮮少帶人過來,想來這位必定是世侄至交了。」

  昭華一瞧便知淮陽侯知道她身份了。

  並且篤定她不敢自爆身份。

  她笑了笑,忽然就改變主意了。

  「晚輩忠勇侯府許歸璋,奉家中長輩之命至郎州接兩位族老入京,怎料途中遭遇匪徒,幸得世子路過相救,這才跟隨世子一路入營。還請侯爺勿怪。」

  淮陽侯顯然沒料到她來這麼一手,短暫地怔愣過後,恍然大悟般道:「原來是忠勇侯府世侄。」

  許歸璋本來就失蹤許久,如今乍然出現在邊境,也並非不可能。

  「許世侄遠道而來,本將已令伙夫於隔壁大帳備好飯食。」

  司徒咎與淮陽侯要議事,正好可以將她遣開,而她也需要查探一番,才好確認外祖父母的位置。

  「晚輩在京中時聞得侯爺威名,甚是仰慕欽佩,今日沾司徒世子的光來到此地,不知可有榮幸在軍中觀看左驍衛勇士列陣演練。」

  淮陽侯忙著應付司徒咎,滿口答應,「黎郎將,照顧好許世子,別叫他被刀劍傷了。」

  司徒咎則派了兩位王府護衛跟著,以免淮陽侯不安好心。

  出了帳來,遠遠的便聽見將士們的高聲呼喊,一浪高過一浪,氣勢磅礴。

  昭華看過去,「這是在操練嗎?」

  黎郎將知道她是女子,縱然她身份高貴,他還是下意識以一種近乎炫耀和得意的語氣道:「正是。咱們軍中各個都是勇士,體力耐力乃是上佳,皆是作戰的一把好手。」

  「許世子從來都是京中,怕是沒見過這樣的場面。待會子咱們走邊上些,免得驚著您。」

  昭華依次從各個方隊的操練邊路過,隊正們看見她後頭護衛的衣裳,以為她是安南王府的,更是打雞血一般的證明自己的能耐。

  兩方素來不和。

  昭華見狀笑道:「久聞侯爺治軍嚴謹,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

  花架子擺得不同凡響。

  她在定北王軍中待過一段時日,看過真正精銳之師的模樣。

  而此處,不知是否是常年作戰稀少的原因,左驍衛看似勇猛,可但凡是行家一眼便能看出隊伍的散漫。

  這麼多隊正裡頭,真正有真材實料在教人的,屈指可數。

  除了聲喊得大,姿勢排列整齊,竟一點看不出殺氣何在。

  左驍衛十數萬兵眾,若再來個幾年,只怕到時以二戰一都不能勝了。

  難怪西南戰事,多以安南王府為主。

  一旁的黎郎將聽了昭華的話竟然也跟著沾沾自喜。

  將領都如此,何況士兵呢?

  淮陽侯大抵也是看出左驍衛病症所在,所以急於求成要征戰苗疆,以多勝少為自個兒正名。

  不過,如今安南王府的人來了,苗疆這場仗,便是怎麼也打不起來了。

  昭華不再理會黎郎將的炫耀,目光落在邊上一個士兵巡邏把守的營帳處。

  走了那麼久,眼前這一處,最是巡邏密集。

  「不知裡頭關了什麼人?」

  她一臉好奇詢問。

  黎郎將笑了笑,「不過是兩個西戎的俘虜罷了。」

  來前她便從司空咎那打聽過。

  淮陽侯對待俘虜,哪怕是敵方將領,也從來沒什麼好待遇。

  什麼俘虜居然關在營帳里?

  昭華深深看了眼那處,眸光微閃。

  冷不丁被一聲厲喝拉回了思緒。

  「你他娘的廢物!連個刀都拿不動!」

  只見不遠處一身披銀甲的將領惡狠狠將一名士兵踹倒在地。

  那士兵許是終於忍受不了這高壓訓練,翻身站起來,雙目含怒道:「都是爹生娘養的,你不就比我多打兩場仗嗎?什麼體術訓練,其他方隊也沒如你這般折磨人!這些時日多少兄弟因為你的訓練累得暈倒,我看你就是公權私用,刻意磋磨人!」

  誰料那將領竟也是個犟的,聞言飛起一腳又將他揣摔在地,「戰前訓練暈倒算個球,等到來日上了戰場刀架在你脖子上老子看你還能暈倒!」

  那士兵氣得站起來要和他決一死戰的模樣,可回回不敵,最終被練得癱倒在地上像條死魚。

  「平日訓練痛得少,到了打仗時你特娘的流得就是血!」

  「老子不管你們是誰,也不管其他方隊如何,到了老子的手頭,就得跟著練!」

  士兵們雖然都有怨言,可軍隊裡誰拳頭硬誰就大,看著那人被拖下去就醫,無人再敢置喙,繼續跟著操練起來。

  昭華看了一會子,這個方隊,倒有些像樣。

  「他叫什麼名字?」

  黎郎將看了看,不屑道:「岳陽,一個落魄中侯罷了。」

  在淮陽侯接手左驍衛之前,他是四品郎將,後來不知為何犯了軍紀被貶至七品中侯,多年無所寸近。

  只是這訓練人的功夫,倒是左驍衛上下無人不知。

  沒有人願意在他手底下過活。

  另一邊,大帳內。

  「一個苗疆長老而已,外人之口罷了,本侯不懼流言。」淮陽侯輕鬆笑道,「不過是苗疆人尋的藉口而已,世侄竟然也相信?」

  「流言無羈,晚輩身在西南自然不信,只是若此事傳到了陛下耳中,再由有心之人挑撥一二,只怕侯爺也不能安穩了。畢竟此人在苗疆地位不淺。」

  司徒咎捏著淮陽侯的把柄,不怕他不答應。

  淮陽侯見他早有打算,臉色漸漸有些繃不住。

  「世侄不會就是前來與本侯說這些話的吧?」

  「西南偏遠,侯爺有自己的戰略無可厚非。只是眼下西戎虎視眈眈,還請侯爺從苗疆撤兵。」

  「倘若本侯不撤呢?」

  淮陽侯眼裡殺機盡顯。

  司徒咎起身,「來前,父親已修書一封前往京城,言明忠勇侯府世子與我一同入了左驍衛軍營。侯爺若要繼續出兵,且請先殺了我與許世子二人。」

  淮陽侯自然不能在眾目睽睽之下殺了他們。

  咬牙切齒不已,「世侄越發有你父親的風範了。」

  一樣的棘手,令人討厭。

  司徒咎四兩撥千斤道,「父子一脈,自然都已大邕安定為己任。侯爺是左驍衛大將軍,更是如此不是嗎?」

  正說著,外頭有士兵來報。

  「侯爺,苗疆聖姑求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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