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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出宮手牌

2024-09-24 14:57:33 作者: 芙蕖

  做皇帝的,最不缺的就是各種令牌腰牌手牌的。

  只是功能不同,有能詔令一方諸侯刺史的,有能調動兵馬的,也有隻能當通關令牌出入宮禁的。

  此時唐褚給長女的就是一塊赤金色的手牌,上頭用細膩刀功雕刻著「蓮藕」紋飾,底下小小地刻了一個「九」的編號。

  「這是朕專賜的手牌,持有者可暢通無阻出入宮禁。」許是擔心她再遇上昨日那樣的險情,遞給她前,唐褚早忘了之前她什麼忤逆的事情,少不得囑咐道:「侍女和內侍的事自有你母后替你操勞,父皇只這幾日叫常理幫你挑了些能用的護衛。只是說好了,你若要出門,必須帶夠護衛確保自己平安,日落之前必須回宮。可能做到?」

  唐翹望著那金燦燦的手牌,頷首,「能。」

  永豐帝這才放心把手牌給她,「這幾日你就先不要亂跑了,等常禮將你的近身侍衛帶過來了,你再出宮也不急。」

  

  幾日而已,她還是很坐得住的。

  手裡握著那塊被自家父皇刻意說小了使用範圍的手牌,唐翹展顏,「父皇放心就是。」

  他雖然故意不說,可並不代表唐翹不曉得。

  這蓮藕紋手牌,可隨時自由出入宮城和京城,哪怕夜裡城門落鑰,只要她拿著這手牌,也能出去。

  等到了京外,作用更是大,不僅能為她沿途提供馬匹、驛館和盤纏,還能少少的調動一些地方守衛為己用,自然了,能調的人不會很多就是了,可關鍵時刻,也實在夠用了。

  唐翹有些驚喜,她本來以為自己能得個「蓮子」紋的手牌隨時出個宮就成了,沒料到父皇竟然如此大方。

  「夜深了,女兒就不打擾父皇母后休息了。」她揣著手牌,在皇后寵溺且無奈的慈祥目光中離去。

  永豐帝倒喜歡她這樣的性子,大方乾淨,像他。

  皇后是因著唐翹的事特意給他送湯食點心來的。

  從前這樣的待遇,永豐帝在皇后這裡是得不到的。

  他心裡暖和,本還想與皇后多說說話,可外頭又來傳報,說是貴妃身體又不適了,要他過去看看。

  許是確認了他沒有因為白日裡的事情過多責怪於女兒,皇后放下了心來。既不挽留耽誤他,也不處處關懷過甚,只起身送他到門口,叮囑一句莫要因政事熬夜傷身。

  他們夫妻,多少年都是這樣過來的,兩人都覺得沒什麼不同。

  眼瞧著儀仗隊的尾巴消失在御道盡頭,她收回目光搭上暖轎往回走。

  「陛下倒是肯給。」一出手就是赤金藕紋手牌。

  素琴應和說:「可不是,連寶儀殿下那裡都還只有三年前求來的蓮子紋手牌呢。」

  依著永豐帝對關雎宮母子三人的疼愛,給個手牌自然是不在話下的。

  可沒想到長公主殿下這裡竟後來居上得了更好的。

  怎能不叫人高興。

  皇后見素琴這般興奮,卻沒什麼太大反應。

  她深諳陛下的脾性,一就是一,二就是二,既然定下了芝芝為長公主,待遇便必定是要高於尋常公主的。

  這,恐怕也算不得什麼寵愛了。

  好在芝芝那孩子,通透敏惠,最不在意的就是這些虛無縹緲的東西。

  想到女兒,皇后眼底才有了笑意,「紫蘇啊,平桐可應了嗎?」

  平桐是皇后之前特意請來給女兒做教習禮儀姑姑的,冊封禮後功成圓滿,便也不再教授唐翹什麼課程。

  皇后卻上了要舉賢的心思。

  這樣一位資歷德行雙修的姑姑,給芝芝請來做掌殿女官,最合適不過了。

  「姑姑還未明確給答覆,只是關雎宮那邊……」一旁的紫蘇眉毛擰成了一個結,語氣中透露著煩躁,「景貴妃竟也看上了平桐姑姑,說是陛下在給二公主修建公主府了,日後出宮立府了,寶儀殿下身邊缺個掌事的人。」

  皇后雙眉輕蹙。

  紫蘇還在抱怨,還有些委屈,「在陛下跟前,她倒只說是借了人去用。可一向貴妃看上的人總是能給囫圇給要了去。說是借,鬧到最後這人還是歸關雎宮的。這回她也是早不要晚不要,偏這個時候尋上平桐姑姑。」

  說白了,就是想隔應椒房宮這邊。

  手段雖然不高明,可也噁心人。

  而貴妃也正是這打算。

  「皇后不是要給她那寶貝養女尋掌殿嗎?本宮偏要給她攔了。」

  唐沁在看關雎宮的帳冊,燭光下她眉目清絕,睫羽隨著視線下移微動,「母妃在意那些事情做什麼,我又不是沒有女官可用。」

  貴妃掌宮多年,底下能人不少,為了培養女兒,唐沁身邊伺候的人,上至掌殿,下至粗使侍女,都是精挑細選機靈伶俐的。

  這也是貴妃頗為驕傲之處。

  不過,女兒有歸有,貴妃也不願意平桐去了椒房宮。

  「多一個又有什麼,總之我不願便宜了那一無是處的鄉下野丫頭。」

  提到唐翹,唐沁才終於從帳冊中抬起了頭,神色冰冷,「她可不是一無是處。」

  她側眉,看向母親。

  「母妃可別忘了,她可是不費一兵一卒招安了一窩匪徒。」

  「這話你也信?」貴妃忍不住發笑,兀自扎了一塊西瓜吃,「不過是你父皇為給她造勢的一些託詞罷了。招安匪徒?你也太看得起她。」

  見母妃如此,唐沁也不欲多言。

  反正她總覺得,自個兒這位遠道而來的長姐,並不像表面那樣人畜無害。

  正說著呢,外頭就說永豐帝來了。

  貴妃忙躺在床榻上,唐沁出去迎。

  「下午不是還好好的嗎?怎麼突然又不舒服了?」語氣是鮮見的緊張。

  擱著帷帳,貴妃暗自得意,開口時嗓音卻壓得柔弱了好些。

  「許是妾身年齡大了的緣故,總是體骨不好。」

  聰明的女人總是懂得將各種情況之下的發展化為己用。

  皇后不是要她流產嗎?

  那她就給皇后看看,她景鳶兒沒了孩子,只會更叫陛下心疼憐惜。

  她頗有歉意地說著,「倒勞累陛下,總是浪費時間在妾身上。妾聽聞皇后姐姐去了紫宸殿,眼下陛下你這樣過來了,皇后姐姐不會生氣吧?」

  她故作驚怕的模樣,「陛下別總是往關雎宮來了,妾身怕姐姐不高興。連帶著長公主殿下,許是也要抱怨呢。」

  她打聽了好久,才曉得陛下是因何生氣於唐翹。

  眼下可不要趁熱打鐵,不遺餘力反覆提起此人嗎?

  「說來長公主也是個主意大的,怕是……妾身不想叫她誤會。」

  這話說到此處暗示意味已經非常明顯了。

  可永豐帝想到那丫頭的模樣,想也沒想就搖頭,「鳶兒你莫要多想,皇后和芝芝都不是那樣的人。」

  景貴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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