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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平平無奇謝必嚴

2024-09-24 09:53:22 作者: 五月晨光

  第二日,宋言早早起床,簡單洗漱之後,便帶著大壯出來候府大門。

  城外莊子上的一切,都在有條不紊地進行,謝必嚴為了保住小命,也不敢有絲毫怠慢。

  宋言唯一的要求,便是重病還要猛藥醫,此事拖延越久,對他就越不利.

  來到大燕,他還品嘗這大好河山,也未曾近距離品味街市上的車水馬龍。

  此時,春光明媚,正是踏春的大好時節。

  洞林湖的湖岸邊遊人如梭,都是些俊俏的男女,那些男子多是書生打扮,油頭粉面,三五成群聚在一起,有的喜笑顏開,有的搖頭晃腦……

  但宋言不時就能注意到,有些男子的目光,多是在一些女子身上打量,不由就想起了動物世界中的一句話。

  春天,又是萬物復甦,動物發情的時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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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洞林湖旁不到一里地,宋言給養在外面的外室購置了一處三間廂房的小宅院,便是為了讓那秦氏,閒暇之餘,還能賞一賞洞林湖的春光。

  可見,宋言對這姓秦的外室,寵愛有佳。

  只可惜,宋景明在得知宋言養了外室之後,便揚言只要他還在世,就不會讓秦氏入侯府的大門,哪怕是個妾氏都不行。

  昨夜宋言轉輾反側,突然才想起來,他曾與秦氏提過一嘴,只要他為宋景明祈福,治好了宋景明的舊疾。

  宋景明必然會對他恩賞,屆時再提秦氏入府為妾的事,必然也是水到渠成。

  只可惜,這一切變化實在太快。

  宋言沿著洞林湖的岸邊漫步,穿梭在俊俏的男女之間,不知不覺已經快到購置的宅院前。

  「你覺得那秦氏如何?」

  大壯一直低著頭,似乎對宋言去找秦氏,有些不解。

  但聽聞宋言這麼一問,他又猶豫不決。

  「你儘管說便是。」

  「二公子。」

  大壯抬眼,看著宋言俊俏如峰的側臉,苦笑道:

  「小人不敢妄加評論。」

  「讓你說就說,哪有那麼多廢話。」

  「小人只是覺得,那秦氏並非真心對待二公子。」

  大壯咬著牙,目光掃過洞林湖,那一池春水,平滑無波,在暖陽的映照下,顯得格外亮麗。

  但一想到秦氏,他心中就覺得膈應。

  秦氏人前莊重,對宋言更是百依百順,那她眸子裡偶爾透出來的精明,還有隱晦的狡黠,總是讓給大壯很不舒服。

  「哦?」

  宋言突然停住腳步,眼前正是一座涼亭,亭中無人歇息,剛想要停歇片刻,但一想到可能是秦氏出賣了自己,他就再次邁開步子,

  「那你覺得,她為何要接近我?」

  瞧著宋言並沒有阻攔,更沒有言辭呵斥,大壯的膽子又大了幾分。

  「無非就是想要貪圖侯府的權勢,還有二公子您的錢財而已。」

  權勢?

  錢財?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也是正常。

  既然宋言對秦氏百依百順,那她為何要放棄這樣一棵常青樹,轉頭去抱其他歪脖子呢?

  大壯抬眼看著宋言,見他依舊神色平靜,接著道:

  「小人也多次想和您提,可您說,秦氏早就敗在您的英俊瀟灑之下,死心塌地,不可能再有旁的心思。」

  宋言苦笑,摸了摸鼻翼,這廝的長相確實不錯,但也太自戀了一些。

  愛情除了雙向奔赴,自然是始於顏值,忠於品行,哪有一輩子忠於外貌,不為外物所擾的?

  「我這麼說過?」

  大壯重重點頭,

  「有次,小人還親眼瞧見秦氏與一個外男相會,給了不少銀兩,那都是您送她的金銀首飾,換的銀子。」

  宋言目瞪口呆,轉身怔怔地看著大壯,恨得牙根生疼,

  「那你為何不早說?」

  銀子事小,但頭上要是綠油油的,誰受得了?

  大壯眼角一跳,

  「小人說了啊,可你不信,說那是秦氏的哥哥。」

  大壯小心翼翼地看著宋言,又補充了一句,

  「此前,秦氏不是說過,她父母親人,早年天災的時候,就已經死絕了,她這才到青樓賣藝的?」

  該死啊!

  宋言確實記起來,真有這麼一回事。

  想到此處,宋言再也無心欣賞洞林湖的春光,腳步又加快了幾分,很快就來到那處宅院前。

  若不是宋言,秦氏還在青樓賣藝,是個賤奴。

  宋言不但幫她贖身,還將她的戶籍改成了良民,萬萬沒有想到,對方吃他的喝他的,背地裡還有這等腌臢事。

  可二人怒氣沖沖而來,宅院中早就人去樓空了。

  宋言裡里外外一頓翻找,除了一些平時用的家具,少許衣物還留著,哪裡還有秦氏的蹤影?

  這娘們怕是收到了風聲,提前跑了?

  「二公子,全都找遍了,沒有。」

  這還用你說?

  我看不到嗎?

  宋言氣急敗壞,出了宅院,便吩咐道:

  「稍後你去打聽一下,看看秦氏是什麼時候走的。」

  這宅院中沒有任何打鬥的痕跡,一切都井然有序。

  大壯重重點頭,剛要詢問宋言,接下來要如何打算,便順著宋言怔怔的目光瞧去,那盡頭似乎有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見被他們二人發現,轉身就跑。

  宋言眉頭一皺,抬腳就追了上去,可剛剛追到那箱子的轉彎處,卻哪裡還有可疑的身影。

  宋言不想輕易放棄,與大壯穿過巷子,來到天京城西府的朱雀街上。

  見鬼了……

  這條長街人聲鼎沸,宋言掃了一眼,一座裝飾精美的三層酒樓,就映入眼帘。

  飛檐漏角,雕樑畫棟,看上去既氣派,又不失風雅。

  這酒樓他印象極深,是天京城有名的風雅之地,其背後的東家,背景深不見底。

  口乾舌燥的他,心情也有些煩悶,

  「走,去看看。」

  大壯先是一愣,面色再次變得古怪,這醉望樓可是天京城數一數二的酒樓,宋言也是其中的常客。

  這找人找得好好的,怎麼突然又勾起了酒蟲?

  ……

  天京城!

  武侯府!

  宋景明側身躺在床榻上,目光驚疑不定。

  他身前一位鶴髮老者,正在細心為他把脈,許久後才放鬆下來。

  「如何?」

  「還算穩定!」

  「我說的是城外莊子上如何!」

  提及侯府在城外的莊子,鶴髮老者眼中也是驚詫,

  「說來也是奇怪,那謝必嚴倒是真心在為染了瘟疫的農戶治療,而是手段高超,不似凡手。但是……」

  「但是如何?」

  宋景明先是一愣,懸著的心稍微鬆懈,又因為鶴髮老者一轉的話鋒,再次提起。

  「老夫與謝必嚴淺談了一番,他的醫術平平無奇,不可能會有治療瘟疫的辦法。」

  宋景明聞言,眸中精光四溢。

  他又怎麼會輕信一個無名無籍的郎中,「如此說來,有人藉助謝必嚴之手,救治瘟疫,又不可肯表露?」

  「此人會不會就是二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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