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太后設局
2024-09-24 14:34:07
作者: 蘇輕兒
「陛下!陛下饒命啊——」
兩個太監臉都白了,挨板子可不是好受的事情,一時之間大殿全是他們的求饒聲。
可還沒等多喊兩聲,便有人利索地將他們堵住了嘴拖出大殿。
原明朗跟太監一起拖出去時候,滿臉視死如歸,竟是一聲都沒吭。
元熙帝揉了揉眉心,「李愛卿你管轄偌大的太醫署,做事也應該更加公允才對,凡事都不要厚此薄彼,不然難免有人心生怨氣。」
李太醫低頭應下,「是,謝陛下寬宥,老臣自不會讓陛下失望。」
「起來吧。」
「木盒裡的東西拿去換過了才重新抬上來抽取。」
直到盒子被人抬下去,一直看戲的太后這才開了口,道,「皇帝可有認真看此題?」
元熙帝見太后這般說,也從她手中將宣紙拿過來仔細觀摩。
太后在旁邊道,「這題目中的緋月香,我年輕時與先帝外出狩獵時倒是聽說過,此毒香十分歹毒,中毒之人會在極短的時間裡從內往外腐爛,直到最後連骨頭都不剩下,至今還無人能徹底解了此毒,只能延長壽命,而中毒之人雖然能活在世上,卻也會因為體內血肉腐爛而痛苦不堪。」
南溪亭聽到太后說出緋月香三個字,心中咯噔了一下,下意識轉頭看了一眼沈延舟。
沈延舟挑眉朝著她微微搖了搖頭。
南溪亭便聽太后又繼續道,「李太醫的醫術全京城無人能比,素來有醫聖之稱,南家丫頭和其比試自然不能太過普通,叫人看著無趣。」
「這題,我倒是覺得極好。」
「一來,李太醫也不曾解過此毒,對他而言也是一種挑戰,二來,若是南家丫頭能勝過李太醫,對於皇帝而言又何嘗不是一種幸事?」
「畢竟這種毒香若是被有心人利用,後果不堪設想。」
元熙帝聽到此話,猶豫了起來,他先前在沈延舟口中倒是聽說過這種香,可這考題畢竟不是光明正大選出來的……
但是太后說的話也不是沒道理,這種毒香無人能解,他也會害怕有人利用這種毒香謀害自己。
無論是李太醫或者南溪亭哪一方解了這種毒,對於他而言都是一層保障。
太后似乎是知道元熙帝心中所想,笑著道,「人固然有罪,可考題無罪。」
「而且,我也聽說沈將軍在漣山村查案的時候也中了此毒,可瞧著這些時日,沈將軍卻並無異樣。」
「想來是沈將軍身邊有能人幫忙。」
至於那位能人是誰,不言而喻。
所有人的目光不約而同的看向了南溪亭,如今南溪亭醫術剛剛顯露,並且外面傳言她和沈家因著生母的救命之恩和娃娃親的緣故關係要好。
那麼沈延舟的毒只有可能是南溪亭幫忙解的。
緋月香不算陌生,卻無人敢提及,就是因為京城之中無人能解這種毒。
若是南溪亭真的能解這種毒,就算是載入醫學史冊也不為過。
一時之間,太醫們眼神火熱,元熙帝似乎也被說動,起了心思想要瞧瞧南溪亭是否真的能解這種毒。
只是太后知道的事情有點多了,竟然連漣山村的事情都知道。
元熙帝眯了眯眼,並沒有當眾質問太后,而是悄悄使了個眼色給宋盛,宋盛低著頭,趁人不注意溜了出去。
李太醫壓力山大,他沒解過這種毒,卻不代表他沒研究過。
這麼多年了,他都沒研究出解藥,今日的比試就更加研究不出來了……
而且聽太后所說,沈延舟在漣山村查案時也中過這種毒,可人到現在都還好好的,只有可能是南溪亭給他解的毒。
那麼今日這第二場比試……
想到這裡,李太醫臉色倏地白了個徹底,難道他也要像陸子宴一樣,輸給南溪亭這個才自學了三年的黃毛丫頭嗎?
「既然如此,那麼就將此考題作為第二場的考題吧。」
「還有,原明朗手段下作,私自製作緋月香,罪不可恕,直接杖斃吧。」
兩位身份尊貴的主上都發了話,李太醫和南溪亭連一絲拒絕的餘地都沒有,只能任由太監將兩個中了毒的重刑犯抬了上來。
南溪亭只好轉身走到重刑犯身旁把脈。
確實是緋月香,這種毒香,原明朗為什麼會有,難道原明朗跟漣山的事情有牽扯?還是說原明朗背後的人……
今日這更換考題實在是不對勁。
南溪亭不在細想,而是專心致志地開始比試起來,無論今日這個事是單純的因處事不公發生的,還是有心人設計。
她都得認真對待這場比試。
而且只能贏不能輸,如果她故意輸掉這場比試,那麼就是犯了欺君之罪,即便現在能瞞天過海。
可倘若以後自己身邊在意的人再次中了這種毒,她也還是會給人解毒。
那麼此事就瞞不住了。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南溪亭掏了掏藥袋,將末世的真菌拿了出來,開始製作解藥。
反觀李太醫走來走去,都無從下手,眼神頻頻飄向南溪亭,心中煎熬萬分。
直到忍到了比試結束,南溪亭毫無意外地贏了。
李太醫只能緩解中毒之人的毒性,而南溪亭卻是直接給解了,這下太醫署的太醫們都有些沸騰了起來。
元熙帝也是讚不絕口,「好!你這丫頭年紀輕輕卻能自學成才,還能勝過李愛卿,可見天賦極高,這份才華就是放在這偌大的京城都是數一數二的!」
龍心大悅之下,又賞賜了南溪亭六百兩銀子,還有許多金銀細軟。
李太醫一貫囂張的氣焰此刻也消失殆盡,只能看著南溪亭在眾人讚賞傾慕的目光下款款起身行禮謝恩。
他引以為傲的醫術在南溪亭面前不堪一擊。
太后看著從容不迫的南溪亭,幽幽道,「南大小姐果真才華橫溢,連李太醫都比不上你,若非你是女子之身,怕是皇帝都要封你個官噹噹。」
李太醫臉上火辣辣的疼,只覺得十分難堪。
若南溪亭當真是個男子,醫術又勝過他,那麼這太醫署令的烏紗帽他還能保得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