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像只小花貓
2024-09-24 14:33:04
作者: 蘇輕兒
可受了這麼多傷的梟擎速度早已不似從前,南溪亭似有所覺,剛一轉身,還沒等抬起腳來將人踢開,耳邊便疾馳飛來一把長劍。
長劍卷過耳邊靜止的空氣,讓得鬆散的髮絲盪了盪。
不過一瞬之間,那長劍便貫穿梟擎的右手手掌,巨大的力道讓將他整個身體打翻在地。
南溪亭驀然回頭,正見沈延舟側身站在南知行身邊,抬起來扔劍的手還沒來得及收回。
「一個死囚,竟還敢出手傷人。」
「來人,將他手腳用鐵鏈拴起來。」
很快,徐時帶人從他身後上前去收拾殘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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梟擎嘶啞著聲音,可悲又可笑,「南知行,你會後悔的……」
他知道自己說再多南知行也不會再信他了。
徐時很是上道地將布條塞進他的嘴裡,梟擎兩眼空洞,不作掙扎,哀莫大於心死。
南知行原本已經要走到轉角口,回過頭時也是一臉驚懼,他沒想到梟擎虛弱成這樣了,還能奮起一搏。
他餘光瞥了一眼身旁的沈延舟,隨後望著南溪亭,露出關切模樣,「溪亭,你怎樣?」
南溪亭道,「我倒是沒什麼事,只是方才我見著梟擎忽然暴起想要偷襲父親的後背,便下意識要踹他呢,不過功勞倒是先被沈將軍搶去了。」
南知行原本還以為梟擎想殺之人是南溪亭,沒成想居然是想殺他!
頓時神色一怒,「好啊!我養你這二十多年,沒想到臨到頭了居然養出一條會咬人的狗!」
「溪亭,剛好沈將軍也來了,你將認罪書拿出來交給他,失蹤案也能快點了結。」
梟擎原本已經放棄抵抗了,乍一聽南溪亭面不改色地冤枉他,這會兒又氣得扭動掙扎了起來。
嘴裡被塞著布條,他想開口說些什麼,也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
徐時抬手就給了他一拳,「安分點!」
南溪亭哪管身後梟擎要恨不能殺了她的眼神,走到沈延舟面前,將認罪書遞給他。
沈延舟接過時,視線卻並未落在認罪書上,而是看著南溪亭的臉,唇邊不自覺勾起一抹笑來,「怎如此狼狽?」
南溪亭有些不明所以,「什麼?」
沈延舟抬手將她額頭的黑色灰漬拂去,「哪裡蹭來的。」
南溪亭這才伸手摸向額頭,指尖亦是染上些許黑灰,「哦,今日書房著火,不小心蹭到了燒焦的柱子。」
她光只顧著擦臉來著,額頭上倒是沒怎麼注意。
南知行將二人略顯親密的舉動盡收眼底,染上了兩分笑意,「看到沈將軍和小女感情如此好,我這個做父親的也放心了。」
說完,他壓低了聲音道,「沈將軍打算如何處置梟擎?」
沈延舟視線這才從南溪亭身上移開,「南大人覺得應如何處置?」
南知行道,「沈將軍不妨看看他寫下的認罪書,我亦是沒想到梟擎這混帳竟然背著我做了如此傷天害理的事情,殘忍至極。」
「他也該為那些無辜的孩子自裁償命了去。」
沈延舟聽著,打開了手中的認罪書看了看,挑眉道,「南大人這是想讓他就此結案了?」
南知行面帶微笑,「這哪能容我這個外人想不想的,一切都得看沈將軍如何做主了。」
說完,他立刻轉移了話題,「對了,溪亭,你來前不是說有話與沈將軍說麼?為父還有公務在身,就先行回去了。」
南溪亭指了指自己,「我說過嗎?」
南知行抬眼看她,眸帶威脅,「你沒說過嗎?」
南溪亭眯了眯杏眸,「說過吧。」
南知行這才作罷辭去。
這時,牢房內剛給梟擎綁好腳鏈的獄卒忽而低呼出聲,「將軍,這糕點有毒!」
南溪亭聞言轉身看去,那擺在地上的糕點旁邊躺著一隻抽搐的老鼠。
這兒的老鼠不知是怎的,尤其大膽,不僅敢大白天跑來跑去,還敢咬人覓食,趕也趕不走。
南溪亭道,「這糕點裡被下了斷腸草,剛才梟擎也吃了一塊。」
只不過老鼠的體格沒有梟擎大,所以發作得快。
梟擎臉色慘白,看著抽搐一陣就沒了聲息的老鼠,即將死亡的恐懼在心口盤旋。
腹部已經隱隱作痛,他知道自己也即將要發作。
如果拉他出去斬首倒還不怕,橫豎不過一刀的事,可南知行哄騙他吃下斷腸草寫下認罪書,就是想要讓他受盡折磨而死。
那可是要足足折磨一整夜,直到穿腸肚爛。
梟擎雙手已廢,兩隻腳也被鐵鏈栓住,無法做大動作,嘴裡還塞著布條,別說給自己一個痛快,就連咬舌自盡都沒機會!
南溪亭走到糕點旁蹲下,用指頭戳了戳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老鼠。
老鼠抽搐一下,又恢復了寂靜,「這老鼠還挺可愛的,我這麼有愛心的人,怎麼能讓他死在我面前?」
徐時在旁邊摸了摸鼻子,這老鼠尖嘴猴腮的,跟可愛二字搭邊嗎?
未來少夫人愛好還挺獨特。
南溪亭掏了掏藥袋,拿出萬能解毒丸,當即就給老鼠嘴裡塞了一顆。
梟擎被押在旁邊,眼睜睜看著原本快要咽氣的老鼠,不到一刻鐘就生龍活虎地能蹦能跳。
老鼠很快跑進陰影處裂開的牆縫裡不見蹤影。
沈延舟將認罪書給旁下的徐時,低聲吩咐,「送到我案台,在去打盆乾淨的水來。」
他說話間,南溪亭正將手中拿著的解藥放回布袋,聞言仰頭道,「我還想多留一會兒,應該不會打擾到沈將軍吧?」
沈延舟目光下落,南溪亭仰起臉時,額上少許黑灰顯露無疑,點綴在她皙白小臉上,跟只小花貓似的。
不由揚唇,「多留一會兒,好欣賞梟擎的慘狀?」
南溪亭眨眨眼,「還是沈將軍了解我。」
說著,她撐著膝蓋站起身來,退出梟擎的牢房,坐在外頭看守獄卒常坐的凳子上。
轉過頭看向沈延舟,「沈將軍要是忙,可以不用管我,我自行在這處坐一會兒就回尚書府。」
沈延舟走過去,在她對面的凳子坐下,「不忙。」
很快徐時拿來乾淨的溫水和帕子,沈延舟親自擰了帕子,遞給南溪亭。
南溪亭道了一聲謝,伸手接過,這回兒她沒有隻擦臉,而是直接將帕子攤開置於雙手手心裡,將整張臉都擦了個遍,特別是額頭的位置。
這兒也沒有銅鏡,她洗了兩遍,便抬頭問沈延舟,「還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