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殺人誅心
2024-09-24 14:32:14
作者: 蘇輕兒
南溪亭搖了搖頭,「我不想。」
她殺梟擎都覺得髒了手,虐殺孩童這一條罪名就夠梟擎去死了。
上次她劍殺自家的護衛就被拿到御前彈劾,還惹來去宮中給六公主伴讀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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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知行以後還有機會見到梟擎嗎?」
沈延舟不置可否,又像是在陳述事實,「單憑南知行怕是做不到,但有大皇子相助,就說不定了。」
南溪亭沉呤,「與其讓大皇子占了這個恩惠,還不如讓給我呢。」
沈延舟掀起眼皮看她,「你心中有主意了?」
南溪亭沒有隱瞞上次南知行交給自己的任務,她挪了兩步,往沈延舟身邊湊近了些,低聲道,「上次南知行帶著大皇子的一箱子金銀首飾來找我,並交給我一個任務,讓我在半個月內撮合你和大皇子見上一面。」
沈延舟垂眼看著南溪亭靠近,眸色微動,輕聲道,「你答應了?」
南溪亭點頭,「答應了啊,先把那一箱子好東西搞到手再說,如今南知行想要往上爬,需要求著你我方能成事。」
「南知行是什麼秉性,我在清楚不過,等到利用完,在將我們一腳踢開,我不會傻傻的將自己、將沈家扯進這些爭鬥裡面。」
不論沈延舟,只一個沈老夫人,她也不會這麼做。
「他們想要算計,把我們當做棋子,那我們也沒必要客氣,必要時候,也可以拿這件事情做做文章。」
「半月之期才過了幾個日頭,適當給點甜頭,博取一下信任還是有必要的,以後也能方便行事。」
南溪亭頓了頓,又想起上次梟擎傷害她時的場景,眼底閃過冷意,「況且,殺人不過頭點地,哪有誅心使人難受?梟擎一下詔獄,必定心心念念著南知行能來救自己。」
「可經過我們製造的假象,南知行恐怕早就疑心他跟四王爺有牽扯,巴不得殺之而後快。」
「又怎麼可能救他?」
沈延舟揚唇,「所以你想要代替大皇子,先一步引南知行親自去殺梟擎,不僅能博取他的信任,還能讓梟擎心死絕滅。」
南溪亭輕嗯了一聲,「所以,到時候你得放我和南知行進詔獄。」
沈延舟沒道理不答應,「好,你倒是直接來就是,無人會攔著你。」
南溪亭摸了摸鼻子,忽然覺得沈延舟好說話的過分。
二人並肩走著,一時無言。
過了一會兒,沈延舟道,「你腿太短了,走起來如此慢,等到閣樓的時候,說不定梟擎早就逃之夭夭了。」
南溪亭,「……」
「有沒有一種可能,是你太高了?」
沈延舟見她說完,神色已經有些微急,勾著唇角道,「若是用輕功趕路,倒是會快些。」
南溪亭瞥了他一眼,「那你別光說不做,你倒是用啊。」
沈延舟,「那你怎麼辦?」
南溪亭道,「我又不會抓人,我去了有什麼用?」
「我不認識路。」
南溪亭,「?」
她就不信這狗東西真不認識路,分明就是在逗她玩。
步子一滯,「那就都別去了。」
愛抓不抓。
反正南知行已經對梟擎生疑,這次不行,以後再稍微挑撥一下,南知行也容不下梟擎的。
沈延舟跟著她的步子停住,眼見她惱了,倒覺得這般模樣,比先前的冷淡疏離要鮮活的多。
眸中不自覺帶上笑意,「我倒是可以抱著你,然後你來指路。」
南溪亭眉間微擰,「不行。」
沈延舟漫步盡心地提醒,「梟擎真跑了怎麼辦?」
南溪亭不為所動,冷漠著一張臉掉頭往回走,「跑了就跑了。」
沈延舟站著沒動,「這次我帶了這麼多人來,南知行會察覺,梟擎也會,到時候梟擎遁逃,就是一個未知的危險。」
南溪亭沒有停下。
她之前跟梟擎結下的梁子不止一星半點,引他衝撞四王爺這件事情仔細推敲,還是能找出破綻。
到時候南知行會懷疑她,梟擎也會在暗處尋她的仇。
可現在她有藥傍身,無論是南知行還是梟擎都動不了自己,來者必死,她根本不需要害怕。
沈延舟聲音又從身後傳來,「你有保命的手段,自然不怕,但梟擎此人陰險歹毒,他不會只殺一人,而是會殺掉你身邊所有親近之人以此泄憤。」
「你身邊敵不過梟擎的人,有哪些?春筍還是……商時序?」
南溪亭猛地轉身,牙痒痒地看向沈延舟,忍了忍才抬腳走回到他身邊,怒極反笑,「你想抱我就直說,還繞這麼一大圈。」
不耐煩道,「趕緊的,別墨跡。」
南溪亭主動微微張開雙臂,斗篷隨著她的動作散到一旁,紫色紗裙重新顯於眼前。
沈延舟眼底黯了一瞬,忽而想,若是以後南溪亭主動在他面前求抱,自己會很開心的吧。
盈盈腰肢只堪一握,寬大溫熱的手掌繞過身前,將南溪亭整個身子環住,緊接,微微使力,便將人輕鬆抱起。
懷中的人輕得過分,他躍上屋檐毫無壓力。
南溪亭只覺風聲刮臉,腳下屋檐被他踩出細微響聲,整個尚書府盡收眼底。
她雙臂緊緊攀著沈延舟的脖頸,不敢鬆開,生怕一個不小心掉下去。
揚起下巴指了一下閣樓的位置,「就是那邊。」
沈延舟這回沒在墨跡,朝著閣樓的位置飛速躍去,速度是快了不少。
風聲徐徐,發頂沈延舟的聲音跟著風聲落入南溪亭耳中。
「南知行給你半月之期,都讓你做些什麼?」
南溪亭頓了頓,才道,「就讓我多去找你,必要時刻還可以勾引一下。」
沈延舟語氣有些意味不明,「那怎麼沒見你來找過我?」
南溪亭道,「我是假意答應他,為什麼要真找?」
沈延舟卻是不疾不徐,「假意答應,也要真找,不然南知行也會有所懷疑,以後你想反將一軍,也不好行事。」
南溪亭想了想,道,「說的也是,現在你我是一條船上的,只是我將這件事情告訴你,你除了能有所防範之外,還能借著此事將計就計,我實在是功不可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