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這黑痣長得真別致

2024-09-24 14:31:58 作者: 蘇輕兒

  小藥童很快從裡屋走了出來,見著南溪亭正淨完手,笑著道,「公子,忙了幾個時辰,該是餓了吧?」

  「我師傅備了一些吃食,若是公子不嫌棄,留下吃個晚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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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溪亭杏眼同樣染著笑意,「樂意之至。」

  隨小藥童的步伐一道進了裡屋。

  走近時,正奮筆疾書寫著藥方子的老神醫似有所覺,驀然抬頭,一張黑丑黑丑的臉印入眼帘,他語帶笑意,「公子這黑痣長得真別致。」

  南溪亭聽出他語氣里善意的調侃,道,「是嗎?我也覺得。」

  老神醫笑聲間轉頭看了一眼屏風後頭,「小地方簡陋,平日裡用膳也只有一扇屏風隔著,公子請進去裡面稍坐片刻,等我忙完手頭的活兒,在與公子好生談談心。」

  「好。」南溪亭應下,依小藥童引著坐到屏風後頭一張不大不小的膳桌旁。

  許是後院裡頭還在備飯食,桌上便只有些瓜果點心。

  小藥童很快沏了熱茶送到她的手邊。

  極為周到。

  老神醫寫完藥方子打發走最後一位客人後,便支起了打烊的牌子。

  「讓公子久等了。」

  南溪亭轉頭見老神醫走了進來,她起身微微頷首,「無妨,老神醫客氣了。」

  老神醫眯著眼笑時,臉龐帶出些褶皺,「神醫不敢當,公子喚我雲老就行。」

  南溪亭點頭,「雲老可喚我南溪亭。」

  雲老失笑,「你這孩子怎生如此實誠?」

  他原本只欲跟他交換姓氏,結果沒成想南溪亭直接說出了全名。

  正巧此時雲大夫端來兩個菜上來,雲老指著雲大夫一一介紹他們的全名,「他叫雲飛然,還有方才帶你進來的小潑猴叫雲生。」

  南溪亭頷首和他們打完了招呼,就聽雲老道,「白日裡公子伸出援手,救了那夫人一條性命,此等菩薩心腸值得人敬佩,只是不知公子救治時用的藥丸到底是如何製成的,竟能有那般顯著的效用。」

  看著雲老求知若渴的模樣,南溪亭從藥袋裡掏出一顆藥丸,「其中用藥成分怎樣,雲老何不自己研究?」

  雲老看著她手心靜靜躺著的藥丸,卻是沒有立刻接過,只是嘆了一口氣道,「公子來前,雲生便與我說了幾句,實不相瞞,公子想要了解的柔寒草,我確實略懂一二。」

  南溪亭神色染上兩分認真,「煩請雲老不吝賜教。」

  雲老見她並沒有仗著醫術高明就目中無人,還如此謙虛有禮,心中好感更甚,便也沒在保留,知無不言,「這柔寒草,在整個大渝都是種不活的,雖然不知大渝有多少城池,但大渝占地極為寬廣,我去遊玩過的城池無一處是適合柔寒草生長的。」

  南溪亭皺眉,「雲老的意思是,柔寒草只能在別的國都才能養得活?」

  雲老點頭道,「柔寒草生存環境需要極寒才能養得活,早年前,我曾雲遊過一處四季少有暑熱的地方,那處算是一個小國都,名瑤熾。」

  「站在高處眺望,一眼就能望到頭的小國,連大渝一半都沒有。」

  「可卻無人想著侵入占為己有,一方面是因為那兒路途遙遠天寒地凍,並不適合生存,另一方面則是裡面能人輩出,且大部分都擅醫毒,無人敢去招惹。」

  雲老回憶著仍覺新奇,「若非當時我恰好救了一位瑤熾國的人,怕是連城門都進不去。」

  南溪亭道,「竟如此神秘,瑤熾國是不是一路向北就能抵達?」

  雲老笑著,「公子也曾外出雲遊過嗎?」

  他見過的人甚少有雲遊四海的想法,大多是守著規矩過活一輩子,不曾見過外面的天地。

  更有許多窮鄉僻野的地方,那些人沒念過多少書,連東南西北都分不清。

  而且,就算有許多雲遊的人,也甚少會出大渝的邊關城池去探索外面未知的世界。

  他如果沒有醫術傍身,邊走邊救,四處施恩,積攢了許多人脈和善意,怕也是沒那個底氣和膽子出大渝的。

  南溪亭搖了搖頭,「不曾,只是在書中有看到過,北方多是比南方要更加寒冷的,像雲老所說,四季都是天寒地凍,想來是已經到了極北的地方了。」

  「除了瑤熾國,雲老可還曾遊玩過那邊旁的地方?」

  雲老沉吟一會兒才道,「那兒除了瑤熾國之外,並未發現其他國都,我在瑤熾待了兩日,時間倉促,便只了解過當地的醫館,與那些大夫探討了幾回。」

  「其中便有聊到柔寒草。」

  「那柔寒草在瑤熾不算是稀罕物,且也是害人的東西,除了毒醫外,恐怕也無人採摘種植了。」

  南溪亭眸光微閃,不免猜測。

  柳清是不可能僅憑一人之力,搞來柔寒草這種東西的,原主的記憶里,柳清也從來沒出過遠門。

  這藥只能是從別人手中買來的。

  「雲老在瑤熾待了幾日,可了解那兒的風俗,比如與外界聯絡是否密切,瑤熾中人能隨意出城嗎?」

  雲老道,「那兒規矩嚴苛,外人鮮少能進城,裡面的人若無特殊需求,也是不能隨隨便便就出城的。」

  雲老回憶著在瑤熾的日子,摸了一把白色鬍子感慨萬千,「被我救下的人身份算高的,即使如此,也要拿著腰牌,經過層層門關方能入內。」

  南溪亭眉頭微擰,「瑤熾於外界聯繫薄弱,也不准隨意出城,想要從那麼遠的地方特意帶著柔寒草這等毒物來大渝販賣,實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雲老點點頭,「這確實不是易事,而且尋常人壓根就不會想著拿毒草走這麼遠去販賣,除非是有其他目的驅使,若是你想查清背後的真相,只怕是難了。」

  如果只是大渝能種活的一種毒藥,查起來倒也方便些。

  可偏偏,是在遙遠的北方才能種活的柔寒草,背後之人很有可能遠在瑤熾,往汴京出發往那兒走,就是坐馬車都需要一兩月。

  南溪亭揉了揉眉心,眼底一片冰寒。

  如果運送柔寒草來大渝的人是帶著目的的,但柔寒草必定不會流入外面,任人買賣。

  給柳清這種毒藥的人若是瑤熾中人,想必定然是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林聽晚的死難道不僅僅只是因為爭寵嗎?

  南溪亭壓下心中種種猜測,沉吟一會兒,才道,「多謝雲老解惑,就是不知您雲遊這些年,手上可有草圖?」

  「可以借閱一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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