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南溪亭與狗不得入內

2024-09-24 14:30:49 作者: 蘇輕兒

  傅景軒正坐在雕花軟榻上,懷裡正趴著一個姑娘。

  那姑娘媚眼如絲,衣裳褪了一半,露出雪白香肩,手中端著的酒杯本是要親自餵進傅景軒嘴裡,豈料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她縴手一抖,酒水撒到了傅景軒敞開的胸膛上。

  傅景軒看著門口兩人,又黑又丑,臉上還有兩大黑痣,有些生理不適地皺起了眉頭,「你兩哪個茅坑裡出來的?還膽敢闖進來直呼本皇子的名諱,嫌自己命太長?」

  

  南溪亭,「……」

  剛才被玉蘭嫌棄像縱慾過度,現在被傅景軒說是茅坑裡出來的。

  真的有這麼丑嗎?

  她輕咳的兩聲,隨後輕聲道,「我、南溪亭來給你下戰書了。」

  「誰?你說你是誰?」

  傅景軒將身上女人推開,拿著香帕擦拭著胸膛上沾染的酒漬。

  早一個時辰前,老鴇就派人來通知過他。

  但上次他可是跟南溪亭結了仇的,豈是她說想見就見的?拿他傅景軒當狗呢。

  遂,就算他早就醒來,也決心干晾她一段時間。

  「我——南溪亭。」

  「你耳背?」

  南溪亭說話間還挑了下眉頭,眉頭一動,那上頭的黑痣也跟著動。

  傅景軒這才起身走向她,眯著眼滿是狐疑地認真端詳起面前的南溪亭。

  嗯,聲音挺像。

  嗯,個頭也挺像的。

  嗯,想殺他的眼神也挺像的。

  就是這像黑炭的膚色和臉上那帶毛的黑痣……

  他在南溪亭周圍繞了一圈,這才確定是南溪亭本人。

  傅景軒忍了一下,沒忍住,下一刻,屋子盈滿了他放肆的笑聲,「南溪亭,你把屎糊臉上了?」

  「扮這麼丑過來,是刻意想逗我開心不成?」

  「還有你這黑痣,哪弄來的毛?」

  傅景軒無情地取笑起了南溪亭,還伸手試圖將那帶毛的黑痣拔下來仔細觀摩一下。

  只是轉瞬,剛抬起的手就被南溪亭一把抓住,反向一擰。

  「啊——」

  傅景軒笑聲化為了慘叫,他痛得面色扭曲,整個身子都拱立起來,胳膊不由自主地往上抬,試圖減輕手上的痛楚。

  「痛!痛!痛痛痛……」

  他雙眼噴火,「南溪亭,你給本皇子放手!」

  南溪亭非但不放,還似笑非笑地歪了下頭,唇角微勾,「還笑嗎?」

  傅景軒翻了個白眼,「我堂堂五皇子,想笑就笑,你管得著?」

  南溪亭抓著他的手忽地用力。

  「啊!」

  傅景軒痛得又是一聲慘叫。

  「南溪亭你真是好大的膽子,你敢傷我?信不信本皇子打死你!」

  南溪亭平淡地哦了一聲,「你來啊。」

  「明日午時,來藤元閣好好打一架,允許叫人。」

  傅景軒被她的突然約戰整懵了,連手上的痛都忘記了,神情驚愕,「什麼?」

  「你要跟我打群架?」

  南溪亭鬆開了他的手,面帶挑釁,「是啊,怎麼,堂堂五皇子不敢啊?」

  傅景軒怎麼可能讓南溪亭小瞧了自己,頓時臉上一黑,「有何不敢?這回可不是本皇子找你麻煩啊,這是你主動找上門的,到時候別哭著回去找你爹告狀。」

  南溪亭笑眸輕彎,「行啊,誰不來誰是狗。」

  傅景軒再次翻了個白眼,「你本來就是狗,上次我被你咬的地方還沒好呢。」

  南溪亭不欲跟他鬥嘴,而是看向了方才趴在傅景軒懷裡的女人身上,「花魁,挺好看的啊,點她要多少銀子?」

  傅景軒,「……」

  他眼神不由自主地從南溪亭臉上往下移。

  南溪亭似乎察覺到他的視線,她兩腿一夾,伸手捂住關鍵處,「傅景軒,你是不是有病?」

  「什麼叫我有病?你才有病吧,沒把兒還想著點花魁?」

  「從昕悅樓滾出去。」

  南溪亭卻是不悅地擰了下眉頭,「你讓我滾就滾?昕悅樓你家開的?」

  「不給就不給,我點其他姑娘繼續玩。」

  說著她轉身便要回自己的廂房。

  傅景軒眉頭一跳,看南溪亭這架勢,是要點姑娘在這昕悅樓歇下了?

  「來人,讓老鴇把這兩個人扔出去,以後在門口立個牌子,叫南溪亭與狗不得入內。」

  剛走出廂房門口沒兩步的南溪亭,「……?」

  「喂,傅景軒你——」

  南溪亭還沒來得及說下去,就被在外面看熱鬧的老鴇帶著樓里的幾十個打手,將人連拖帶拽地拉下二樓。

  傅景軒可是整個樓里的老大,不僅有尊貴的身份,每個月還往昕悅樓不知送多少銀子。

  老鴇自然分得清輕重,她在旁邊跟著,呵斥了一句打手,「你們手輕點,別捏疼了這位小公子!」

  雖然傅景軒和眼前這位不對付,可看南溪亭敢公然和五皇子約打群架,想必身份也不低,自然也是不能太過得罪。

  她看著被推出昕悅樓的南溪亭,歉意道,「這位公子實在是對不住了,五皇子殿下的命令奴家們也不敢不聽啊。」

  幾個打手動作很快,拿了個牌子粘上宣紙後,在上面嘩嘩寫下幾個大字。

  ——南溪亭與狗,不得入內。

  「問了是哪個南、哪個溪、哪個亭了沒有?可別寫錯了字兒。」

  「回媽媽,問清楚了,就是這三個字。」

  南溪亭站在昕悅樓門口,咬牙切齒,險些被氣笑了去,當即便想上去將那牌子踹翻。

  春筍急忙拉住快要暴走的南溪亭,「小、哦不,公子,既然昕悅樓不讓咱們進去,咱們還是先回府吧?」

  「若是鬧起來,昕悅樓可就不管有誰的吩咐,以後咱們就真的進不去了。」

  春筍睜著眼睛渾說一通,「凡是在昕悅樓里鬧事的,扭送到官府後,終身都不能再進去了,就算強闖,也沒有姑娘願意伺候的。」

  「那樣又有什麼樂趣啊,您說是不是?」

  她可不能眼睜睜看著南溪亭被青樓的那幾個女人迷的暈頭轉向。

  這麼一想,春筍不由喟嘆一聲,傅景軒這事做得好啊。

  南溪亭聽完,頓住了腳步。

  頭頂處好巧不巧響起了一聲清亮的口哨聲。

  南溪亭抬頭一看,正見傅景軒抱著方才南溪亭看上的花魁倚在窗牖邊,對著花魁臉上就是吧唧一口。

  彎著唇,十足的挑釁。

  南溪亭一臉無語,「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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