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影響到你的生活了嗎
2024-09-24 14:26:56
作者: 蘇輕兒
南溪亭搖了搖頭,拒絕道,「日頭還早呢,我都還沒玩夠,而且我有事要與你說。」
說完,她轉頭看向商時序,「時序,我就先不跟你一道回府了。」
商時序十分識趣的道,「那我就先走了,溪亭。」
南溪亭點了點頭,宛繡娘見此也道,「既然二位有事相談,我便也不多加打擾了。」
說完,她轉身利落地走出了廂房。
「哎,等……」
南溪亭還沒來得及叫住她,人就在拐角沒了影子。
難道是看到沈延舟和自己在一起,她吃醋了,所以不願多待?
南溪亭咂咂嘴,原本她還想拉著宛繡娘一同傾聽她的美好計劃呢。
算了,跟沈延舟一人說也行。
反正沈延舟是她的紅顏知己,屆時也會跟宛繡娘說的,遂她抱著方盒又一屁股坐了回來。
沈延舟沒說話,只是靜靜地坐著,似是在等她開口。
南溪亭想了一下措辭,隨後才開口道,「沈將軍,你我相識一場,也算是朋友了。」
「我這人也十分的明事理,看得出來,你與宛繡娘相熟,先前傳聞宛繡娘的紅顏知己,應該也是沈將軍吧?」
「我知道,沈將軍因為與我有御賜的娃娃親,所以無法大膽的追求自己所愛。」
「我也並未是那等喜歡勉強別人的人,若是沈將軍心中有所愛,我們便尋個機會,進宮與陛下坦誠相待,將這婚事解除了如何?」
南溪亭一口氣說完。
這是她能想到如今最不費事,也不麻煩的法子了,至於到時候皇帝會不會准許他們倆的婚事作廢,以後再說。
反正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未來的困難等遇到了在解決。
沈延舟聽完,倒是沒想到她要說的事竟是這個。
不由低笑了一聲,「誰跟你說我是宛繡娘的紅顏知己?」
南溪亭只以為沈延舟是因為她看出來後,害羞不願承認。
「沒事的,我又不喜歡你,你也不喜歡我,就算你是宛繡娘的紅顏知己,我也不會生氣。」
沈延舟眉梢動了動,指腹捏著茶杯的手緊了緊。
他實在想不通南溪亭到底為何會突然覺得宛繡娘是他的心中所愛?
方才原以為自己追求了這些天,南溪亭會有幾分心動。
看來也是他想多了。
她說不喜歡自己,就算看到自己與別的女子在一起,也不會感到生氣。
那個撩妹準則難不成是騙人的?
沈延舟揉了揉眉心,越發覺得那撩妹準則哪是什麼追人秘籍。
這才實施到第三條,南溪亭非但沒有心動,還倒反天罡,提出要與他解除婚約。
「我與宛繡娘並未你想的那樣,我們確實相識,卻不是紅顏知己的關係。」
南溪亭聽完沈延舟的解釋,愣了愣。
「真的?」
沈延舟看著她蓄著粉霧的杏眼,不自覺多了幾分耐心,「真的,你不要多想。」
南溪亭見他神色認真,摸了摸鼻子應道,「好吧。」
「不過,就算你沒有心上人,我方才說的也還算數,若是你覺得這婚事影響了我們各自的生活,還是可以考慮考慮方才我說的法子。」
沈延舟道,「你覺得影響了自己的生活嗎?」
南溪亭想了想。
嗯,影響了,而且影響很大。
南菲雨想搶她的婚事,害了她幾次不說,白婉清也是他的小迷妹,動不動就找她的麻煩。
她也覺得很煩,穿過來這麼久,沒過過一天安生日子。
總有傻逼在她跟前犯欠。
雖說,南菲雨就算不搶這門婚事,也不會讓她好過,但白婉清卻是實實在在因著沈延舟的關係針對自己。
倘若沒有了這樁婚事,也許這些麻煩也會跟著消失吧。
南溪亭嘆了一口氣,「是有些,因著這樁婚事,我庶妹自從被抬正後,一直欺壓我,甚至派人想要取我性命,就為著想將婚事搶過去,我與你遇見的那晚,反殺的那個嬤嬤就是我庶妹派來的。」
「京城官家小姐許多都因你的身份和才華傾慕你,包括白婉清,她喜歡你,所以總找我的麻煩。」
沈延舟常年在邊關,對其他人也沒有過多注意。
他抿了抿唇,道,「我不知這婚事會讓你過的這般艱辛,是我疏忽了。」
「我會解決的。」
頓了頓,他又道,「若你實在不喜,想要解除婚約,我也會配合你。」
沈延舟記得南溪亭先前與他說過的話。
喜歡才會想著要嫁給一個人,所以南溪亭不會因為有婚約在身所以去妥協將就。
沈延舟尊重她的意願,也明白如果想要跟南溪亭做一對相敬如賓的夫妻,首先得讓南溪亭喜歡自己。
南溪亭看到沈延舟如此的通情達理,也知道並非他的過錯,「也不怪你疏忽,你自小便去了邊關,那兒戰亂不斷,民不聊生,你每日在生與死之間徘徊,又哪能想得到這麼多?」
她與沈延舟既無定情,也無青梅之誼,第一次見他,便身受重傷,就連將軍府也遭遇了變故,沈延舟的處境並不比她好上多少。
「如今邊關太平,無人進犯,我也回了京城,以後,我會護你。」
沈延舟語氣虔誠不似作假。
南溪亭只笑,「我娘親這救命之恩,當真是好用。」
若非當初林聽晚對將軍府有恩,沈延舟會對她這麼好嗎?沈老夫人會將春筍送給她,還送來那麼多珍貴至極的香雲紗和首飾嗎?都不會。
沈延舟看向南溪亭,「你的救命之恩也好用。」
他剛回京那日,遭人刺殺,那時將軍府受人鉗制,他自小在邊關,京中並無信任之人,只能憑著記憶尋到了未婚妻的院子。
那晚,月光如瑩,他站在牆頭,看著南溪亭小小的、瘦弱的身子挺得筆直,而她腳邊是一個死了的婦人,那一刻起,他便知道南溪亭一定會幫他。
他窺見了她的秘密,而她也知道了自己的秘密,相互捆綁上的利益遠比那一紙婚約更叫人放心。
她救了他,也救了祖母。
他理應對南溪亭好。
沈延舟道,「城東近日新開了一間馬場,若沒玩夠,不若去那邊玩玩?」
馬場,那就是騎馬的活動。
南溪亭只說沒玩夠,但自己也沒計劃著想去哪裡玩,便答應了下來,「好。」
二人下了樓,迎面便撞上了在樓梯口的兩個少女。
南溪亭擰了下眉頭,白婉清和南菲雨還沒走呢?
白婉清似乎是特意等在樓下,瞧見沈延舟自樓梯上下來,她喜上眉梢,「沈哥哥……」
沈延舟眉心皺起,雙眸染上寒意,「上次已經告誡過白小姐,本將軍沒有什么妹妹,若是白小姐在亂叫,本將軍不介意命人掌你的嘴。」
白婉清臉色一白,眼圈又紅了紅,胸口起伏了幾次,才不情不願地改了稱呼,「沈將軍,我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總是對我惡語相向……」
沈延舟想起了方才南溪亭說的話,白婉清幾番針對都是因為喜歡他而致,眸色泛著冷,說話更是讓人覺得刺耳,「我與白小姐無親無故,也無私交,白小姐卻屢次為難本將軍的未婚妻,對本將軍未婚妻惡語相向,這難道不是仇、不是怨?」
「你對她無好顏色,本將軍又憑何與你好顏色。」
白婉清本來被凶了之後就委屈,在一聽沈延舟這般維護南溪亭,她氣的眼淚直掉,「她有什麼好?沈將軍你回京才不過數日,與她才見過幾面,你不知道她……」
沈延舟冷戾更甚,「徐時。」
徐時十分有眼力見地拔出佩劍,直指白婉清,刺眼的劍光嚇得白婉清臉色蒼白,急忙後退了兩步,沒在敢說下去。
「她如何不需要你來管,以後若還敢犯到她面前,別怪本將軍不客氣。」
白婉清心裡的濾鏡碎了一地。
以前她與沈延舟沒相處過,甚至連話都不曾說過,沈延舟在她心中是神采英拔的謙謙少年,與如今叫人當眾拔劍威脅的狠戾模樣差的不是一星半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