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家裡遭賊了
2024-09-24 14:26:24
作者: 蘇輕兒
南知行眼神陰霾地被拖了下去。
一時之間,南知行被皇帝處罰的消息不脛而走。
而此刻的五皇子殿,傅景軒乖乖的趴在床榻上,眼中露出驚奇之色,「這金瘡藥真是南大小姐送你的?撒上竟一點都不疼了……」
禁軍雖然只是做做樣子,但傅景軒還是破了皮流了血。
他最是怕疼,昨夜宮人又是扇風又是給他講故事轉移注意力,還是疼得一夜沒睡。
沈延舟看著手中的金瘡藥慢慢灑出,肉眼可見的減少,眸中閃過一絲心疼,南溪亭醫術高超,這金瘡藥自然不是俗物。
而且這是南溪亭送與他的,他都還沒用過。
沈延舟突然覺得給傅景軒用有些浪費,遂他撒上薄薄一層,便收了起來。
傅景軒見此,不滿的嘟囔,「你也太小氣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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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延舟不緊不慢地開口,「你先前將人踹入河畔湖,如今用著她的東西不慚愧?」
傅景軒被嗆的神色一僵,「我那是不想被人說嘴我護著南大小姐,我闖下那麼多禍事,京城中記恨我的人多了,我有父皇庇護還有五皇子的身份在,沒人敢明面上動手,你的小未婚妻就不一樣了。」
「那些人隨便勾勾手指,她的小命就玩完了。」
「況且,我只是踹了她一腳而已,白婉清可是被我的人揍了許久,這也是在幫她出氣。」
雖然,南溪亭可能或許並沒有感覺到他是在幫忙。
傅景軒伸手拿起宮人切好的果子塞進嘴裡,含糊地又道,「不過,現如今你這小未婚妻病死了,你不傷心嗎?」
沈延舟神色平淡帶著一絲疏懶,「我為何要傷心?」
南溪亭又沒死。
況且那日在湖邊二樓,他親眼瞧見南溪亭服下藥丸,吐血暈倒,動作堪稱行雲流水,一刻都不曾遲疑。
退一萬步講,就算南溪亭真的死了,他應當也會感到惋惜。
畢竟她那一手醫術出神入化,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傅景軒突然覺得自己真是多此一問,「也是,你們雖然自小有著娃娃親,但卻並無感情……」
話音剛落,宮人自外頭進來敲門稟報,「殿下,南尚書被陛下賞了四十大板。」
沈延舟聽到動靜,衣袍翻飛,眨眼便消失在了窗牖外。
他和傅景軒交好的事情,無人知曉。
傅景軒撇撇嘴,低聲吐槽了一句,「跑的真快。」
但他也明白沈延舟是為了他好,如今沈延舟手握兵權,有望繼承大將軍的衣缽,大皇子和二皇子無時無刻不想著拉攏他。
若是被人知道沈延舟與他是摯友,那些人怕是恨不得明天就看到自己身首異處。
傅景軒輕咳一聲,讓通報的人進來,滿臉的喜色,「你說南知行那老狐狸挨打了,他犯了什麼事?」
南知行栽贓冤枉他的事情傅景軒可不會忘,一想起來他仍會氣得牙痒痒。
今日乍然聽到父皇罰了南知行四十大板,他心裡簡直樂開了花。
「回殿下,是因為南大小姐並未身死,而是得了神醫醫治被其從鬼門關拉了回來,還說她是病死的,並不是殿下打的。」
「南尚書為冤枉殿下進宮請罪,陛下這才罰了南尚書。」
傅景軒一愣,有些不敢相信,「她沒死?」
宮人自然知道傅景軒口中問的她是誰,遂將今日早晨在尚書府發生的所有事都敘述了一遍。
傅景軒消化完這個消息後,差點從榻上跳起來,「所以,我這二十大板白挨了?」
他因為南溪亭的死挨了這二十大板,結果到頭來,南溪亭沒死!
按照宮人所說,南溪亭不僅沒死,還當著眾人的面將背後毒害她的人揪了出來,一切的一切,很有可能是南溪亭將計就計的謀算。
傅景軒從小到大遭了許多算計,不到片刻,便將此事想了個透徹。
南溪亭可能壓根不是被所謂的神醫救活了,而是壓根就沒中毒,她瞞著所有人的眼睛假死。
可憐他一個人躺著也中槍……
傅景軒氣得從床榻上一骨碌爬起來,嘴裡念念有詞,「氣死本殿下了,今個兒我就雇幾個人把南溪亭打一頓!」
不然對不起他屁股開花的委屈。
在傅景軒看來,南溪亭要是不假死,後面一系列的事情就不會發生,南知行那個老東西也不會有機會冤枉他。
他伸手把床榻底下藏私房錢的方盒拿了出來。
一打開……
方盒內空空如也,一張銀票也沒了。
傅景軒,「?」
不是,他的銀票呢?
愣半晌,傅景軒才反應過來家裡遭賊了。
瞬時痛哭流涕,要知道這幾年他到處闖禍,皇帝將他的份例扣了個精光,他好不容易攢下來的一千兩銀票居然就這麼不翼而飛了。
到底是誰這麼喪良心?!
……
南溪亭倚在窗牖邊上的案几上休息著,現如今夏日正濃,天氣也眼見著越來越熱,春筍便去取了些冰塊,置於各個角落。
銅盆里冒著的冷氣,讓南溪亭身上的燥熱去了幾分,她紅唇微微動了動,「春筍,你這幾天偷偷去打聽一下,柳清院子裡那兩個瞎了眼的丫鬟被安排在了何處,找機會將人帶過來。」
現如今那兩個丫鬟被柳清戳瞎了雙眼,自然也不能在貼身服侍了,應當會被柳清安排到其他地方。
春筍應了一聲,「是。」
這才剛吩咐完,門房來報說是徐嬤嬤來了。
柳清本應是親自去了前廳招待,但聽徐嬤嬤說是專程來找南溪亭的,便只好讓人來通知南溪亭。
等南溪亭到了前廳的時候,便見柳清和南菲雨正跟徐嬤嬤閒聊著。
南菲雨似乎是刻意打扮了一番,衣裙首飾都與早晨有所不同,她身穿緋紅薄紗羅裙,髮髻上的步搖叮噹作響,遠遠看去,便知是個妙人,細長溫軟的眉下眼眸溫柔,一顰一笑之間,波光粼粼,十分有神。
她甜甜地笑著,雙手拉住徐嬤嬤的手臂,盡顯親昵之色。
徐嬤嬤眉頭微微一皺,有些不適的看著南菲雨沒規矩地動手動腳,到底也沒甩開。
畢竟以後大小姐嫁入將軍府,兩家便是親家,就算徐嬤嬤有些不喜柳清母女,也會給幾分薄面,做做樣子。
「徐嬤嬤。」
徐嬤嬤聽到南溪亭叫她,忙抬頭望向門外。
南溪亭立在門邊,她從棺材裡爬起來後,只換下了壽衣,並未梳妝,柔軟青絲被她隨意攏在耳後,幾縷髮絲透過陽光映射在瓷白的額間,顯得有幾分凌亂,白色如意月裙穿在她身上,猶如將天空中的雲霧攏在一起,襯得整個人肌膚白嫩如脂。
小鹿般的杏眼微微眯著,不著一絲粉黛都讓人覺得美麗動人。
相比之下,南菲雨描眉畫目,頭戴好幾根步搖便顯得有兩分庸俗。
徐嬤嬤一見南溪亭笑容比之剛才真摯了許多,忙站起身拉著她走進來,「好孩子,你可算來了。」
南菲雨掌心溫度落了空,只得咬著牙坐回到柳清的身邊。
她能感受到徐嬤嬤對南溪亭和對她的區別,憑什麼都是尚書府的小姐,為何南溪亭卻能得到徐嬤嬤的青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