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活閻王啊
2024-09-24 14:25:59
作者: 蘇輕兒
白婉清被南溪亭扇了好幾個耳光,今天還沒完全消腫。
南知行眼神犀利的看向她,「那你臉頰是怎麼受的傷?定然是昨日與人打架留下的吧!」
白婉清咽了咽口水,強自鎮定道,「是、是臣女昨夜不小心打翻了母親的陪嫁花瓶,所以被母親責罰了。」
傅景軒冷眼看著他們互相爭論著,一句話都沒說。
白丞相聽出了幾分不對勁,昨夜根本沒這回事,他頓時心裡有了數,白婉清可能真參與了此事,想到這裡,他氣的攥緊了拳頭。
不孝女,淨會給他惹事!
元熙帝看向傅景軒,冷聲道,「你有什麼話說的?」
傅景軒分外熟練的跪下,「兒臣冤枉,南大小姐是原本就身染嚴重的風寒,兒臣府中的御醫昨日診治,說她的風寒已經入了肺腑,藥石無醫所以才死的。」
元熙帝眉宇有些不相信,「真的?」
「真的!」
元熙帝冷哼了一聲,「來人,傳那御醫過來。」
說完,他又掃了一眼傅景軒,「小兔崽子,要是敢撒謊,看朕今日不打死你。」
傅景軒聳了聳鼻子,「哦。」
御醫很快便被架了過來,他撲通一聲跪下,「參見陛下!」
元熙帝輕嗯了一聲,「五皇子說你昨日診治南大小姐,她是感染了嚴重的風寒才不幸身亡的,可否屬實?」
御醫悄悄瞥了一眼南知行,隨後道,「回陛下,不是,昨日微臣給南大小姐診治出來的明明是重傷不治,她身體多處拳傷,引發了內出血,後來又嗆了水,肺腑被積水侵蝕,這才藥石無醫,就算喝藥也只能撐三日了……」
此話一出,傅景軒原本還胸有成竹,這會兒直接煙消雲散。
他不可置信地看向御醫,「你昨日明明不是這麼說的!」
御醫一本正經的回道,「五皇子,您為何要撒謊?昨日微臣說的就是這樣的。」
傅景軒這時才反應過來自己又被人陰了,頓時火冒三丈,「放你的狗屁,虧老子這麼相信你!你就是這麼對我的?」
白婉清緊跟著道,「臣女昨日聽丫鬟說,很多百姓都看見五皇子打了南大小姐,還將她推入河畔湖的!」
元熙帝看著他們你來我往,眸色一冷,隨後道,「袁愛卿,去查一查。」
「是!」
袁愛卿就是大理寺卿,他前陣子剛處理了一樁屎會引起的群毆,這會兒他只感嘆南溪亭的小命真脆弱,怪只怪她惹到了五皇子這個小霸王。
南知行有些遺憾沒能把白丞相這個老狐狸拉下水,但能讓五皇子受罰,南溪亭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畢竟現如今許多老臣雖然表現上支持大皇子,但內心還是會對傅景軒抱有期望,只有傅景軒不斷作死,他才能離儲君之位越來越遠。
……
柳清將屋裡屋外都掛滿白綢後,才小聲跟貼身丫鬟碧芝道,「你去聽雨軒瞧瞧,那賤蹄子咽氣了沒?」
「若是還沒咽氣,你便去熬一壺治風寒的藥給她喝。」
南溪亭體內的毒只要喝下專治風寒的藥,便能被激發,她本來就沒多少時間了,喝下一碗藥估計便能立馬咽氣。
只有她早點死,她才能徹底放心,不然拖的越久,變數越大。
「是。」
碧芝來到了聽雨軒,春筍正細心的照顧著昏迷不醒的南溪亭,見是柳清的丫鬟,她翻了個白眼,「有什麼事嗎?」
碧芝張了張口,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問。
難不成直接問南溪亭死沒死?
算了,反正南溪亭在這個家又不受寵,而且馬上快死了,春筍說不定會被柳夫人安排陪葬,就算把話擺明面上說又能怎樣?
當初徐嬤嬤把春筍派過來的時候可是連同賣身契一併給了南溪亭的。
「我來看看大小姐咽氣了沒……」
春筍頓時氣的雙眼通紅,「你們就是這麼欺負人的?迫不及待想要小姐咽氣了是不是?我告訴你,小姐還有氣兒,她還活得好好的!你給我滾出去。」
碧芝被凶了之後,冷哼了一聲,滿眼鄙夷道,「神氣什麼啊?主子都快死了,以後可沒人能護著你個賤婢,老實告訴你,今日大小姐就算有氣,她也得把這氣給咽回去!」
「棺材打好了,喪事請柬都發出去了,明日就算她沒咽氣也得抬進棺材活埋!」
春筍老早就知道柳清是個虛偽至極的人,身邊的丫鬟也好不到哪裡去。
沒成想,竟然這麼惡毒,連一個快死的人都不放過!
春筍氣的一腳踢了過去,碧芝沒料到春筍會動手,結結實實挨了一腳。
這一腳力氣頗大,春筍又有武功,碧芝慘叫一聲從內屋飛出了門外,整個身子都栽進了花叢。
「滾!」
碧芝見春筍戰鬥力這麼強,氣的咬牙切齒,卻再也不敢嘴賤,只能丟下一句:你給我等著!
便爬起來哭哭啼啼地回了柳清院子告狀。
柳清不耐煩的聽完碧芝哭訴,冷冷道,「那賤婢是將軍府來的,倒是有幾分本事,不過就算有本事又如何,她賣身契不還是在尚書府嗎?既然她這麼忠心,那便成全她,讓她隨主子去了便是。」
「今晚你悄悄去聽雨軒把南溪亭的財物和賣身契都偷出來。」
她可還記得自己給南溪亭賠的那一千五百兩,還有林聽晚那個賤人的嫁妝。
南溪亭一死,這些便都歸她所有了。
柳清想到這裡,眼底閃過一絲貪婪,林聽晚的嫁妝是比不菲的財產,不僅商鋪有十二家,還有八千兩銀票,每年商鋪進帳都有個三千兩左右。
若非南溪亭威脅她,她怎可能還回去,好在商鋪營收還是收到她手裡。
也不知道林聽晚一介農女,哪來的這麼多嫁妝。
碧芝高興地應了下來。
中午時分,李廚娘得了吩咐,給南溪亭熬製了治療傷寒的湯藥送去聽雨軒。
春筍只以為南溪亭真的染了很嚴重的傷寒,便連忙端過藥碗,坐在床邊餵了起來。
南溪亭緊緊的咬著牙。
別餵了別餵了!
湯藥自南溪亭的嘴角滑落,沿著臉頰往下流,染的髮鬢耳垂全是湯藥水。
春筍見餵不進去,便回頭道,「李廚娘,你過來,把小姐的嘴給我掰開。」
南溪亭,「……」
臥槽,春筍你真是活閻王啊……
演戲演過頭了。
李廚娘聽話的上前就要掰嘴,只是剛觸到南溪亭的唇瓣,南溪亭就睜開了眼睛。
「啊!」
李廚娘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大小姐,活了?」
春筍震驚的藥碗都沒拿穩,砰的一聲砸到了地上,碎成幾瓣,她紅著眼激動的喊道,「小姐!你沒死!」
南溪亭伸出手指,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噓~」
她本來就還沒咽氣,什麼叫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