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回憶

  袁成一說餃子，李林才發現自己肚子咕咕的也叫了有會兒了。

  「你先坐，我去換換衣服。」

  「你去吧。」

  應了一聲，李林便在屋子裡四處看了起來，屋子不寬敞，亂七八糟的，沒什麼值錢的東西，那十四寸的黑白電視機讓李林記憶猶新，幾年前便是存在了。

  很快，一張照片便引起了李林的注意，也是勾起了他塵封的記憶，仿佛轉眼間又回到了幾年前的一天，拍攝畢業照時的景象讓他深刻，一個個身影一張張熟悉的臉孔在他的腦海中不斷的出現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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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光落在最角落那裡，李林便是微微一笑，那時袁迪還真是漂亮，青澀動人，落落大方，那股子氣質便不是一般姑娘能比的！

  在看自己，李林一臉的苦澀，一身破舊的衣服，和現在的打扮沒什麼區別，只是，自己那張還算俊秀的臉上，一塊淤青顯得格外明顯。

  「放假前幾天，劉帥在路上攔著我，你替我出頭，最後還和他們打在了一起，還被他們打了一頓，嘴巴上的傷也是劉帥打的。」

  袁迪換了一身衣服走了出來，見李林愣愣的站在那兒，她微微的笑了笑說道：「一轉眼都幾年了，真懷念那個時候……」

  「我還記著，當時你可是嚇壞了呢。」

  李林也是笑著點頭，目光便再次落在一個梳著長頭髮，痞里痞氣的男孩身上，嘴角微微翹起，眼神中散著寒意，拳頭攥的咯嘣咯嘣直響。

  「說起來，那時候你最不起眼，如果不是老師點名，還真的很難注意到你呢！」袁迪輕輕的笑了笑，說道：「這照片你沒有嗎？」

  李林苦澀的搖頭，時至今日當時的情況他也是記得一清二楚，照這些照片班裡每個人收五元，但那時候五塊錢對他來說也是一筆不小的開支，最後也就放棄了，整個班級也就自己沒這個畢業照！

  回憶著過往，李林也是唏噓不已，但卻值得回味，特別是想起那個劉帥，他心中寒意頓生。心中暗暗想著，日後定將那百般羞辱雙倍奉還！

  就在兩人說話時，袁成端著兩碗熱騰騰的餃子走了進來。「李林，來來，快坐下，你們兩個邊吃邊聊。」

  「你這個臭小子，幾年不見我都快認不出你來了，快趁熱吃，你們兩個也真是的，這大半夜的往回跑，多危險……咳咳咳……」說著，袁成便是猛地一陣咳嗽。

  李林點了點頭，也不客氣，直接就坐了下來，他一直默默的關注著袁成的情況，看了這幾眼，他已經看出了個大概，雖然沒想像中那麼糟糕，但他的情況確實十分嚴重，要是不儘快治療，後果不堪設想！

  「袁叔。我聽袁迪說你病了，是什麼病啊？」李林問道。

  「唉。老毛病了。吃點藥就好了，沒什麼大事，你們吃……咳咳咳……」袁成臉色漲紅捂著嘴就是猛地一陣咳嗽，隨後他悄然的在嘴角擦了擦，手掌便放在了身後，看袁迪時，眼睛裡悄然的掛上了淚花。

  「快吃快吃，鍋里還有呢。我去外邊坐會兒。」袁成說著，手掌捂著腹部走了出去，此時，他的臉已經扭曲了，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在小屋裡顯得格外的刺耳。

  李林深吸了口氣，雖然袁成剛剛悄然的把手藏在了身後，但他還是清楚的看到，在袁成的掌心上有殷紅的一灘血，默默的點頭，袁成的情況確實有些不妙。

  「我爸是不想讓我看到，他的情況很差，真不知道該怎麼辦……」這時，袁迪把筷子放了下來，美麗的眸子裡泛著淚花，她很想哭出來，但又怕袁成傷心加重病情。

  「肺病確實挺嚴重的。」李林沉重的說道。

  「李林。你說你懂醫術，有沒有什麼辦法……」袁迪這時就看向了李林，但很快她就搖頭，苦笑道：「醫院那邊都放棄了，還能有什麼辦法……快吃吧……」說完，袁迪又拿起筷子，夾了個餃子，但放在嘴邊卻怎麼也吃不下去了，終於控制不住情緒哭了起來，她捂著嘴，眼淚傾瀉而下。

  「這可怎麼辦啊，該怎麼辦啊……」

  看袁迪哭的傷心的模樣兒，李林的心也是莫名的抽痛，失去親人的滋味他有切身體會，他頓了頓深吸了口氣，說道：「袁叔的情況確實不妙，但也不是沒有辦法……」

  「有辦法？」袁迪灼灼的看著李林，仿佛看到了一絲希望。

  李林又是頓了頓，在兜里拿出一個瓷瓶，道：「這不是治療肺病的藥，但能暫時緩解你爸的病情，你先讓他服用，辦法我會想出來的，這是慢性病，不是一時半會就能治得好的，你也不能著急，這樣不利於治療。」

  「況且，袁叔的身體還沒到山窮水盡的地步，只要治療得當，一定能治好！」

  袁迪輕輕點頭，她接過李林遞過來的碧綠色瓷瓶，布塞一打開，小瓶子裡放著十幾顆乳白色的藥丸，一股子清香味頓時撲面而來。

  「一天服用一顆。先用七天。你爸的情況會有明顯改善！」

  「真的能行？」

  「當然。這些藥丸都是我親手配製出來的，效果不會差的。」李林笑了笑，經過多次試驗，他對自己配製的這些藥丸信心十足。

  就在李林和袁迪說話時，袁成走了進來，他的臉色蒼白的沒有血色，腦門上還頂著汗珠，他對著袁迪強顏歡笑道：「閨女，哭什麼，爸沒事，這把骨頭還硬著呢，就是想死閻王爺也不收咱是不是……咳咳咳……」

  「爸，李林懂醫術，這是他配製的藥丸，你先吃一粒。」說著，袁迪就把乳白色的藥丸倒出來一粒。

  袁成笑著點頭，剛剛兩人的話他都聽得清楚，接過藥丸看了看，隨後便看向李林，笑道：「你這臭小子，還會醫術了，這藥丸不會藥死我吧？」

  「不會的。只有好處，沒壞處！」

  笑了笑，李林也知道袁成是在開玩笑，「袁叔。這藥丸你堅持吃下去，七天後，我想辦法把你的病徹底治癒，但這也要看你自己，你自己不能放棄才行……」

  「不放棄。不放棄。為了閨女也不放棄。」袁成笑呵呵的說道。

  他也沒當回事，更是沒對李林的藥丸報什麼希望，醫院那邊都說他沒幾個月了，多吃幾顆藥丸罷了，治不好也無所謂，這樣也能讓女兒寬心一些。

  說完，他便把藥丸丟在了嘴裡，藥丸入口即化，一股濃郁的香味在口中四溢，緊接著，他臉色一變，能清晰的感覺到暖流迅速的進入身體……

  「爸。喝口水。」

  「先別喝水，過幾分鐘再說！」李林趕緊阻止道：「三分鐘內是藥丸效果最好的時候，喝了水效果就差了，再等等！」

  此刻，屋子裡安靜的很，袁迪緊張的看著袁成的臉色，那原本蒼白無血色臉竟然漸漸的變的紅潤起來，呼吸也沒那麼粗重了。

  「爸。你感覺怎麼樣？」袁迪緊張的問道。

  「這……」

  袁成驚訝的看著李林，原本劇烈疼痛的五臟竟然不那麼痛了，而且，他能切身感覺到呼吸不在困難，喘起氣來更是輕鬆了不少，而且，身體還在不斷的往好的方向發展著。

  「李林。你這是什麼藥？這也太神了吧。」

  終於，袁成忍不住驚呼出聲，看李林是眼神兒完全變了，仿佛對自己的病也是有了一些希望。

  「這藥能緩解疼痛，也能滋潤五臟，但不能治療袁叔你的病，不過，堅持吃下去也是有莫大的好處！」李林微微笑著說道。心中更是成就感十足，同時他也有點肉疼，這九霄雲丹每一粒都是價值不菲。換做其他人，他也捨不得拿出來。

  「好啊。好啊。你這小子竟然還會醫術了，治不治得好先別說，吃了這藥就舒服了好多。」袁成激動的說道，此刻，他已經感覺不到五臟劇烈疼痛了，已經很多年沒這麼舒坦了。

  「爸。李林的醫術厲害著呢，他可是經常給縣城那些大老闆看病的。」袁迪在一邊笑道，美眸中，淚花閃爍，「李林。謝謝你！」

  「行啊行啊。真是想不到真是想不到啊，你小子還有這一手……」

  見這父女二人開心的模樣，李林也是開心的很，看了眼掛在牆壁上的石英鐘已經是凌晨了，他站了起來，笑道：「袁叔。這麼晚了。你剛吃完藥應該早點休息，我也出來一天了，也該回去了。」

  「深更半夜的騎個摩托車亂跑什麼，今晚就住在家裡，要走明早再走！」

  袁成這時候就有些不高興了，就像長輩對著晚輩一樣斥道：「也老大不小了，還毛毛躁躁的，以後還娶媳婦吧……」

  「是啊。還是別走了。」袁迪也在一邊說道：「這三更半夜的不安全。」

  想著剛剛衝過木倫河時，袁迪還有些心有餘悸。

  「那好吧。」

  父女兩人挽留，李林也不好走了，再說，這大半夜回去也確實不咋安全，而且，也確實沒什麼緊要的事情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