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五章 機械師的結局
2024-05-05 05:57:17
作者: 七字五彩
【你走到戒木前方,正欲前往查探上方的囚牢。】
【兩個野人忽然從附近跳出,手持長矛,凶神惡煞的瞪向你:「誰?」「幹什麼的?」】
【你急忙擺手後退示意自己沒有惡意,同時展露出胸前的紙鶴。】
【兩個野人並未因此放鬆,依舊面露猙獰的瞪著你:「監牢重地……遠離!」】
沐游急忙操控人物後退了一下,同時臉色有些古怪,這還真是監牢?
不過這監牢和一般的監獄不太一樣,這么小的監獄,似乎只關了一個人的樣子……究竟是什麼人,要被這麼隆重的單獨看押?
【在兩個野人殺氣騰騰的威脅之下,你自知無法交流,正欲離開,上空的囚牢之中,卻忽然傳出一道渾厚的聲音:「喂,讓他上來。」】
【兩名野人聞言,立即收起武器,讓開了道路,並且眼神示意你趕快爬上樹去。】
「emmm……」
沐游更茫然了,你這兒的犯人還能命令獄卒?你這真是犯人?
心中奇怪,沐游還是第一時間操控人物爬上了這根戒木。
【你靠著乘風者特性快速攀爬上了戒木,來到了頂端的監牢之前。】
【略顯狹窄的木製監牢內空空蕩蕩,只有一副桌椅一張簡陋的床。】
【監牢的窗邊,坐著一名穿著破爛,不修邊幅的野人,這野人面色剛毅,身形高大威猛,肌膚如同古樹般粗糙堅硬,一頭濃密的黑髮隨風飄動,一雙眼睛銳利的如同鷹隼。】
【你進來的時候,野人正在窗邊擦拭著一張長弓,有著精細花紋的弓身被擦拭的鋥亮,野人時不時的拉弓瞄向窗外,試試力道。】
【「第七層嚴禁不明身份的外來者在不受監視的情況下踏足,一旦發現,所有野人立即就地誅殺,這是先王留下的鐵律之一。」野人保持著調節弓弦的動作,忽然開口:「野人部落雖然看起來生活散漫,但有些規矩卻很嚴格,如果剛才你闖進去,不管你是什麼人,目的是什麼,都沒有迴旋餘地了。」】
這野人一開口就是十分流利的語言,顯然也是個高智力野人。
而對方的話,則讓沐游明白他確實有些莽撞了,幸虧剛才對方及時出手制止。
【你詢問對方,為什麼要救你?】
【「不是救你,只是因為我有事需要托你去做,等一個外界的人進來這裡不容易,如果你死了,我就得重新等,可能要等很多年。」野人說。】
【「什麼事?」你問。】
【野人這才停下擦弓的動作,抬頭看向你:「在此之前,你需要先知道我的故事。」】
【「我叫天狼,出身於一個弓手家族,從小被父母精心培育,練就了一身神射本事。」】
【「距今一千四百年前,我在當年的勇士大會上奪魁,成為當年的最強戰士,之後被委任為先民哨兵第一番隊隊長,手下統領著472名忠心的戰士,負責戒林東側的日常巡邏和守衛工作。」】
【「原本我只需要按部就班的工作,便可以平步青雲,終生衣食無憂。」】
【「只不過我並不滿足於此,我是一個主張擴張領土的激進派,在執行日常的巡邏任務之餘,瞞著族長帶領手下大肆朝外探索,並且沿途種植戒木的種子,企圖偷偷將戒林的範圍擴張出去。」】
【「剛開始幾年很順利,但隨著我們越發肆無忌憚,探索的範圍越來越遠離戒林腹地,終究還是出了事。」】
【「我們,在外遭遇了荒烏……」】
荒烏?
沐游看到這裡一愣,這名字他熟啊,炎具蜃荒,荒烏是四大天災獸之一,雖然荒烏排在最後,但根據具蛇的說法,天災獸的強度並不是根據排位來的。
【「荒烏現身的那一刻,周圍瞬間赤地千里,植物枯萎,動物慘死,所有生命全都在荒蕪中快速死去。」】
【「我察覺不妙,急忙想帶著手下返回戒林,然而還是晚了,荒烏仿佛被我們觸怒,沿路不停地追蹤我們,導致我們始終無法脫離荒蕪範圍,我的戰士一個個倒在了荒蕪之地,只有我一個,靠著強大的身體素質,強行從荒蕪區域逃了出來,也已經身受重傷,全身骨瘦如柴,幾乎瀕死,幸好被路過的族人發現,這才撿回一命。但我的472個兄弟,卻永遠的留在了那片荒蕪地里。」】
【「事後,我因為違反族規,隱瞞不報,私自的行為導致手下部隊遭遇毀滅性重創,而被剝奪了番隊隊長的身份,並判處終身監禁。」】
【「我不在乎這些罪責,這是我罪有應得,我在意的是我那472個弟兄,他們至今還留在荒烏的地盤中。」】
【「因為擔心再有族人被荒烏襲擊,那片區域被族長定為禁地,嚴禁任何族人再靠近那裡,所以我沒辦法找其他族人幫我,只能找外人幫忙。」】
【天狼說到這裡看向你:「你是外界進來的,能來到這裡,想必在外面也算人傑了。」】
【「我感覺當年的事情有些蹊蹺,當時的荒烏,明明有能力輕鬆的擊殺我們,但沒有動手,只是一路跟隨,讓我的族人一個個在荒蕪中倒下……不知道為什麼,我總感覺當時那隻荒烏另有目的……」】
【「我自己無所謂,但我不能讓我的兄弟們死的不明不白,所以我希望你能代我重回那片區域,查明白當年那裡發生的事,不管我的兄弟們是生是死,我都需要一個結果。」】
【「你想進七層,應該是想見族長吧?只要你幫我完成這件事,我會幫你引薦族長,別看我是個囚犯,這點面子我還是有的。」】
【天狼向你提出了探索荒蕪之地的請求,是否接受?】
沐游摸了摸下巴,他對這個野人請求的事其實沒什麼興趣,反倒是對荒烏本身很感興趣。
如果是以前,讓他去面對一隻天災獸,他絕對有多遠跑多遠,不過現在的他已經開啟了天道,天道之力是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克制天災獸的,對他來說去天災獸的領地中逛一圈再安全離開並不是什麼難事,甚至有機會和天災獸面對面交流一番。
他們現在對抗噬神獸,需要儘可能拉攏一切可以拉攏的勢力,如果能將這隻荒烏拉入己方陣營,一定能大幅提升他們的勝算……
當然,這件事他沒打算親自去,畢竟進來戒林一趟不容易,而且這種事顯然不是短時間內能搞定的。
沐游準備讓打更人帶著具蛇前往,同為天災獸,具蛇和荒烏應該也有些交情,也有抵抗荒烏的能力,它出面最合適。
【你答應了天狼的請求。天狼取出一張獸皮地圖交給你:「這是我們當初朝外探索時繪製的地圖,上面標註有我們遭遇荒烏的具體位置。」】
【你獲得了『戒林東部區域地形圖』。】
不管這任務能不能完成,光是這張地圖,就已經值回了票價。
沐游和這名野人弓箭手的商談結束,剛準備離開,忽然想起了什麼。
對方剛才說,他是在一千四百年前,成為的先民哨兵隊的隊長,而穆羅好像也是那個時期被封為隊長並且失蹤的,兩人都是哨兵隊長身份,說不定認識呢!
【臨走之前,你忽然詢問天狼,認不認識一個叫穆羅的野人?】
【「穆羅?你是指三番隊的隊長?」天狼聞言點頭:「當然認識,穆羅是我當年勇士大會上的對手,我正是在最後一輪戰勝了他,方才奪魁,拿到了一番隊隊長的身份。」】
【「不過我聽說他後來失蹤了,再沒出現過……難道你有他的消息?」】
果然認識!
沐游急忙將穆羅的事情說了一下。
【你將穆羅的事跡告知了天狼。】
【「原來如此,這個傻乎乎的小子還活著啊……」聽完你的講述,天狼唏噓一嘆,似乎在回憶當年過往。片刻後才看向你:「你應該是想找穆羅的母親塞西亞吧?」】
【「我對她了解的也不多,只是聽說當年穆羅失蹤之後,塞西亞似乎受了刺激,性情大變,辭去了草藥師的身份,搬出部落,隱居在第六層盡頭,東南方向的一個小屋裡,由於她常年一個人居住,很少和族人交流,如今還在不在那裡不好說……你去看看也好。」】
沐游本來只是隨口一提,沒想到還真問出了穆羅母親的線索。
接下來沐游辭別天狼,離開監牢,前往了天狼指示的地方。
【你在第六層深處一番尋找,很快發現了一處孤立於叢林間的院落。】
【小院不算大,看起來有些殘舊,四周長滿了荒草。你走到院門前,簡陋的木門虛掩著,門口用籬笆圍了一圈苗圃,種著一些農作物。】
【院內,一位白髮蒼蒼的女性野人,正從水井中費力的提出一個水桶,拎著水桶往家中走去。】
【「請問,您是草藥師塞西亞嗎?」你主動出聲詢問。】
【聽到聲音,老人回頭朝你看來,上下打量你一番,搖頭道:「你找錯人了,這裡沒有什麼草藥師,只有一個行將就木的老婆子,你找草藥師,應該去部落里找……」】
【老野人說完,不再理會你,拎著水桶繼續朝家中走去。】
【「是穆羅讓我來的。」你補充道。】
【水桶哐當一聲落地,清水澆了滿院,老人回頭詫異的看著你,眼中閃過一些慌亂和緊張:「穆羅……穆羅……是誰?這名字……好熟悉……」】
沐游有些悲哀,老人家甚至忘記了自己兒子的名字,難怪當年沒有報案……
【你取出穆羅給你的石頭,上前交給塞西亞。】
【塞西亞看著石頭上雕刻的小人圖案,眼睛猛地瞪圓,手掌顫抖起來,眼淚止不住的掉落:「我,我想起來了,穆羅,是我的兒子,我那個走失的兒子……我居然忘記了這麼重要的事情……」】
【「穆羅讓你來的?也就是說,他還活著,對嗎?」老人突然看向你問。】
【「是的,穆羅還活著,活的很好,只是被困在了外面……」你急忙將穆羅的情況告知給老人。】
【「還活著,活著就好……」老人聽完長出一口氣,心中的石頭落地。】
【舒緩片刻後,老人這才歉意一笑,邀請你進屋就坐,為你倒了一杯綠色的藥汁。】
【「辛苦你為他奔波了,孩子,你們外面的人進來戒林都會有些不適應,這是我家祖傳的戒木藥汁,喝下去,應該會讓你好受一些。」老人笑道。】
【你取過藥汁喝下,如同中藥的苦澀味道頓時充滿了口腔,但苦味很快散去,餘下的滿是清香。】
【你忽然感覺思維敏捷,耳目清明了許多。藥效持續時間內,你的文本延遲臨時降低至10-15秒。】
沐游有些驚訝,沒想到還有能降低遊戲延遲的藥水,這些野人的草藥師比想像中厲害啊。
【你正細細品味著藥汁,旁邊老人微笑的看著你,忽然道:「說起來,很久以前,在我還是個小孩子的時候,也有個像你一樣的人來到了戒林,當時我奶奶也是拿這種藥汁接待他的。」】
嗯?
沐游一愣,像他一樣的人?還有其他愚者來過戒林?
不可能啊,老人說的是在她小時候,那起碼幾千甚至上萬年前了吧?那時候愚者有沒有出現都不好說……
沐游很快反應過來,像他一樣,不是指身體形態和他一樣的人類,而是指戰甲,和他一樣穿著機甲的人,機械師?
【你急忙詢問塞西亞,那人發生了什麼?】
【「是啊,那人和你一樣,把自己套在這種鐵疙瘩里,當時那人突兀的闖入戒林,卻不受族人待見,被所有人嫌棄驅趕,只能在部落里四處流浪躲藏。後來我奶奶看他可憐,好心收留了他。」】
【「這個人其實人不壞,但精神不太正常,在我家裡住了一段時間後,有一天忽然像瘋了一樣,說要見族長,說他找到了他想要的東西,就在月湖裡,他必須要進去尋找。」】
【「族長當然不會答應,月湖是我族的聖地,不可能讓外人靠近,於是把他當成瘋子亂棍趕了出去……自那之後,這人像是冷靜了下來,變得沉默寡言,不再作妖,也很少再和我們交流,族人慢慢淡忘了他……直到後來有一天,那年的月祭大典上,在當晚圓月升起,所有人忙著祭祀月湖的時候,這人忽然從角落裡衝出,縱身跳入了月湖……」】
沐游看得臉色古怪,機械師,跳入了月湖?
【看老人只是唏噓的感慨,不再講述,你急忙追問後來的事。】
【「後來?當然是死了啊,跳進了月湖,當場被腐化的屍骨無存,再也沒能出來。」】
沐游沉默,機械師,居然還真就這麼死了……
他來之前可實在沒想到,機械師不是死於非命,也不是被戒林中的某種生物所殺,而是投湖自殺的。
問題在於,他為什麼要跳進月湖?
湖裡究竟有什麼東西,值得他捨命也要去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