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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糟老頭子,挫敗,巧合(二合一)

2024-04-27 01:38:03 作者: 心弦輕彈

  白文貞淺笑道:「今夜,註定難眠。」

  石破天頷首,「不是夫子的詩,卻引得夫子親自為其揚名天下。」

  「過了今天,全天下一定都想知道兩首詩詞的作者究竟是誰?」

  略作停頓,石破天撫弄鬍鬚,揶揄輕笑:

  「糟老頭子壞得很,他這擺明了就是故意告訴那些人,有這麼個人,可惜你們都查不到。」

  白文貞掩嘴輕笑,「是他老人家的行事風格。」

  兩首詩詞徹照夜空,光耀大乾境內十九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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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氣所化的異象俯瞰天下,除卻兩首詩詞外,還有夫子的留言,特意說明了兩首詩詞皆為一人所創,其作者是位年輕人。

  當天夜晚無數儒生、學士走出自家書房,抬頭望向天穹。

  他們能夠清晰感受到夫子的氣息,以學生之禮鞠躬拜之,雖然這也等同於拜了那位不知名的詩詞作者,但是,他們並不介意。

  因為,世間多了兩首適合殺伐的戰詩,其中更有一首足以傳世,威力極其恐怖。

  單單這兩首詩詞傳出,落在大儒的手上必定發揮奇效,能夠大幅度提升軍士的戰鬥力。

  大乾邊關,受益於此的將士不知凡幾,一拜又有何妨?

  大乾帝宮深處,乾宣帝盤膝坐在靜室內,發出一聲悠悠長嘆。

  「相隔十多年以來,久違的露面,老東西還是那麼強啊。」

  乾宣帝對面,美女監正盤膝而坐,清冷的面頰浮現出一抹忌憚。

  「他是在警告你我。」

  「不,他警告的人是監正,」乾宣帝搖頭,「至於是你,還是老監正,那就不得而知了。」

  「當年之事乃是天人教……」

  「無所謂,寡人對具體過程並不感興趣,反正結果是夫子暫不入人間,這就夠了。」

  嘴裡的言語為之一頓,女子監正眯起雙眼,說道:

  「趙暮,我承諾的事情已經一一實現,接下來,你的承諾需要兌現了。」

  靜室並未點燈,面龐隱在幽暗中,乾宣帝沉吟道:

  「你我皆求長生,放心吧。」

  略作停頓,他身軀向前探出,伸手勾起美女監正的下巴。

  「還有一件事情欠個交代。」

  女子監正黛眉微顰,鼻腔震出輕微的嗯聲,尾音向上拖長。

  雙眼冒起幽幽紫火,乾宣帝說道:

  「骸魂能夠脫離無常司的追查,有你從中斡旋吧。」

  女子監正道:「此事,等到天選考核後,我會給出交代的。」

  「好,寡人等著。」

  ……………………

  翌日清晨。

  金刑之比往常更早,卯時剛過就抵達了湖心島。

  踏入湖心居,他劍眉凝鎖,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太過安靜了。」

  金刑之環顧四周,氣息向著四面八方擴散,他的感知迅速籠罩了整個湖心島。

  「沒人!石伯呢?他……」

  腳下步伐一頓,眼睛微微瞪大,這位少年將軍快步沖向靠里的一間木屋。

  咯吱~~~

  推開房門,木屋裡面空空如也。

  緊接著,其餘木屋還有庫房,他全部看了一遍。

  「走了?!石伯居然走了?」

  金刑之三步並作兩步,沖向後院,只見他平日裡使用的鐵匠錘和鐵匠鉗十字交叉,壓著一封書信。

  信函正面寫道:「侄兒刑之,啟。」

  這時,金刑之心底隱約有所聯想——昨天夜裡,天空的異象。

  「不會吧?」

  撕開信函,展開信紙,金刑之閱讀後,站在原地沉默良久。

  此刻若有人站在金刑之背後,便可看見最後那兩行文字:

  「刑之啊,你不是一直想找一個比自己更天才的天才嗎?」

  「現在這個人出現了,你好生找找吧。」

  涼風襲過指尖,信紙從上到下寸寸碎裂。

  金刑之眼底閃過精光:「原來是你,兩首詩詞都是你所作!」

  腦海里閃過那一襲黑衣,那張簡單紋飾刻畫出來的面具變得異常清晰。

  金刑之背負雙手,走到後院清池邊,伏身向下探看。

  手腕粗細的鎖鏈一根不剩,這證明僅剩的幾把神兵胚胎也被帶走了。

  「一夜之間以詩詞引動滔天文氣,破除湖底禁制,救出石伯的妻子和孩子,夫子親自為你揚名……」

  拾起鐵匠錘和鐵匠鉗,金刑之轉身離開湖心島。

  他站在一根巴掌寬的竹竿上,竹竿向著湖畔急行而去。

  少年將軍眼底再無淡漠,雙瞳瞳孔倒映著那張他曾瞥眼瞧過,壓根不曾在意的面具。

  上岸後,副官牽著白馬而來。

  銀安照白馬,颯踏如流星……

  橫貫夜空的俠客行其中一句閃過腦海,金刑之劍眉輕皺。

  副官口觀鼻鼻觀心,牢牢閉起嘴巴。

  他隱約察覺到了金刑之的不對勁。

  是自己哪件事情沒做對,引得將軍不悅了?

  衣領有沒有打理整齊?

  鬍子有沒有刮乾淨?

  髮髻有沒有紮好?

  兄弟們的兵刃有沒有保養?

  將軍的寶駒有沒有吃飽……

  副官快速回顧自己的儀容儀表,以及今早的工作事項,確定沒有任何問題。

  他就更加疑惑了,想破頭皮也想不通金刑之的不爽來源於何處。

  副官尚且不敢說話,旁邊的親兵哪會亂喘氣。

  他們面目嚴肅,在無半點懶散之意,一個個抬頭挺胸,站的比標槍還直。

  我在生什麼氣?

  這種感覺還從未體會過……似乎有點挫敗。

  金刑之眉頭凝鎖,搖了搖腦袋。

  正視自身情緒,撫平躁動的心緒,他收斂無意間擴散開來的氣勢,說道:

  「追查一名鏢人,戴有睚眥面具,腰配鐵牌。」

  副官如蒙大赦,右手握拳砸擊左胸,說道:「是!」

  ……………………

  數日後,荒郊野嶺,老虎洞。

  削尖的木棍插著大塊的野豬肉、豬肋排,放在熊熊燃燒的篝火旁。

  毛刷沾滿孜然、鹽巴、醬油,一層又一層塗抹在野豬肉上。

  不多時,香氣噴薄的烤肉製作完成。

  胡言正要大快朵頤,突然聽見洞口傳來腳步聲。

  「吼!!!」

  洞窟角落處,一頭白額吊睛虎猛然睜開雙眼。

  「別急,容我探探來人是敵是友。」

  胡言躥出幾步,攔下即將撲向洞外的母老虎。

  「路過此地,在下只想問個路。」

  來人撂下一句話,徑直走入老虎洞。

  他頭戴斗笠,身穿漆黑劍客長衫,腰間懸掛一柄無鞘黑劍。

  「兄台是?」

  「睚眥。」蕭無鋒報上了名號,心底卻在感慨——原來是老熟人。

  隨後,淺淺交談幾句,胡言遞出剛剛烤好的一串野豬肉,「來點?」

  「好。」蕭無鋒頷首,取下睚眥面具遮擋嘴巴的部分,全然沒有半點顧忌,直接把野豬肉塞入嘴裡咀嚼。

  兩人有一句沒一句地聊天,蕭無鋒大體知曉了胡言近日都在荒野之中,與野獸為伍。

  不用多想,這傢伙肯定是在體悟那門得自仙人洞府的特殊秘法。

  蕭無鋒通過心眼觀察,再以衍心訣推算後,得出結論:

  胡言已然今非昔比,比之前更要強出一大截。

  兩人都不盡出底牌的情況下,蕭無鋒的平A足以秒殺胡言,現在則需要多出三劍。

  若是胡言施展仙人秘術,還有更進一步增強,那就另當別論。

  踏踏踏~~~~踏踏踏~~~

  極其輕微的腳步聲從外面傳來,來著應該是獨自一人。

  對方站在洞口,保持安全距離,說道:「敢問洞中的朋友可否行個方便?」

  「今兒可真是巧了,又來一人。」胡言瞥眼看向戴著睚眥面具的蕭無鋒,眼神中略帶幾分詢問之意。

  蕭無鋒攤開雙手,「你先來的,你做主便是。」

  輕微點動腦袋,胡言面朝洞口,朗聲道:「五湖四海皆兄弟,朋友進來坐坐。」

  「在下姜暮白,來自」年輕人走入洞口,拱手一禮。

  他三庭五眼極正,面部線條稜角分明,雙目炯然有神,身穿鮮艷紅袍,衣領描有金線,臉上戴著半張遮擋口鼻的鬼牙面具。

  濃密的眉毛輕微抖動,胡言挑動眉梢,「兄台是酆都傳人?」

  「很明顯,對吧?」姜暮白指了指自己的嘴,四顆向外勾出的鬼牙異常眨眼。

  緊接著,他轉頭看向同樣戴著面具的蕭無鋒,「這位?」

  蕭無鋒沒有第一時間回答,因為他感受到了自己的魂魄正在被某種氣息撩動。

  叮~~~~~

  彎曲手指,輕彈漆黑劍身,他說:「才見面就貿然施展秘術,不太妥當吧?」

  「呵呵,朋友看得出來,不簡單啊。」姜暮白攤開雙手,大大方方承認下來,「畢竟是荒野,總得多留幾分心思,還請兩位不要見怪。」

  蕭無鋒默然不語,並未繼續追究,但也不想搭茬。

  酆都傳人,很有可能持有燭龍令。

  蕭無鋒清晰記得陳小樂的提醒:「酆都使者選的種子,很可能比天人教的瘋子都更想殺掉你。」

  而且,姜暮白與胡言不同,其氣息飄忽不定,就像是一抹青煙,根本無從捕捉。

  即便是用心眼觀察,觀察到的也僅僅是一個空殼子,就好像面前之人並非真實存活著,反而更像是一具沒有靈魂的傀儡。

  周遭似乎還有另外的一雙眼睛暗藏,時刻關注著老虎洞,這種感覺很讓人不舒服。

  蕭無鋒抬起雙手,說道:「在下還有要事,先告辭了。」

  姜暮白挽留道:「深夜時分,何必外出,不如我們坐下一起聊聊前幾日高掛天穹的兩首詩詞?」

  「好啊,好啊,」胡言大口咀嚼野豬肉,口齒不清地說道:「三杯吐然諾,五嶽倒為輕。說的是真他媽好,咱就欣賞這種氣魄,如果作詩的那人在我面前,我肯定當場與他歃血為盟,結拜金蘭。」

  蕭無鋒眉梢輕微上挑,起身的動作慢了半拍。

  姜暮白主動道歉,「剛才是我不對,不該以小人之心揣度二位,還請莫要見怪。」

  這時,蕭無鋒敏銳地察覺到洞外的窺伺感更加緊迫。

  「真有要事處理,之前進入洞口也是前來問路,我還需要趕路,就不多做打擾。」

  胡言遺憾道:「既是如此,那就有緣再見,不過,睚眥兄弟你是想去哪裡?」

  蕭無鋒回答道:「當然是白玉京。」

  「那好辦!」胡言雙手對拍,咧嘴輕笑,「西北方向直行百里,就能遙遙看見白玉京。」

  「告辭。」蕭無鋒抬手抱拳。

  胡言輕微頷首,「有緣再見。」

  蕭無鋒頭也不回,走出老虎洞,身形消失在黑暗中。

  姜暮白靠近篝火,咧嘴輕笑,「實不相瞞,在下也很喜歡這首俠客行。」

  「哦?兄弟更喜歡哪一句?」胡言挑眉詢問。

  姜暮白思忖片刻,回答道:「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

  「確實瀟灑,不過殺氣太重,咱不太喜歡。」胡言聳動肩膀。

  姜暮白突然說道:「就是因為殺氣重,才符合在下的氣質。」

  話語落地,他全身上下湧出大片鮮血,就好像那身血袍瞬間活了過來。

  血液凌空潑灑,化作雨點,飄打胡言的面門。

  「媽的,敢偷襲你家爺爺,找死!!!」

  抬起手肘抹去臉上的血水,胡言怒喝一聲,凌空躍起。

  虎形氣勁覆蓋周身,兩隻手掌盈滿氣勁,化作蒲扇大的虎爪。

  刷!刷!

  爪勁交叉,直擊姜暮白的腦袋。

  同時,趴在老虎洞裡的大老虎高高躍起,從另外一個方向偷襲姜暮白。

  姜暮白不言不語,向後退閃,在旋轉身體之際鑽出身上披掛的血袍。

  藉助血袍的遮掩,他避開了胡言與大老虎的交叉襲擊。

  緊接著,那件血袍像是活了過來,蓋向胡言的面龐。

  姜暮白眼底燃起的鬼火驟然凝成實線,化作兩道灼熱光束,洞穿了大老虎的眉心和鼻樑骨。

  撲通一聲重砸,老虎屍體摔倒在地。

  胡言腦子裡的警鐘猛然鳴響,直覺告訴他,只以尋常手段遠遠不足以擺平血袍的襲擾。

  「吼!!!」

  靈魂深處的虎魂咆哮,胡言上半身的衣物猛然爆碎。

  咻咻咻咻咻~~~~

  衣物碎片宛如暗器,向著四面八方激射。

  攢射而出的衣物碎片擊飛了血袍,姜暮白抬手接住血袍,從容不迫地閃避每一道衣物碎片的襲擾。

  他的身形飄忽如鬼,各處關節的扭動非常人所能為,仿佛整個人化作了麵條,肢體骨骼可以任意扭動。

  藉助無聲的詭異步法消失在胡言的面前。

  胡言丟失敵人的視野,壓力倍增,慌亂間舉起雙手。

  虎爪氣勁凝聚,然後猛然拍擊地面。

  轟隆隆!!!

  劇烈震動下,姜暮白欺身而近,反而再一次拉近兩者的距離。

  鬼火凝成棘刺,他雙腳蹬地,身體好似出膛的炮彈,撞向胡言的側肋。

  歘~~~~~~~

  鬼火棘刺入肉半寸,胡言側甩臂膀,強行格擋。

  短時間的連續交手快如迅雷,以旁人視角觀察根本無法看清。

  突然,交手的聲響一頓,胡言橫飛出來,貼著地面滑行,背部猛然撞擊洞內岩壁。

  咳!

  嘴裡鮮血噴出,他抬頭看向姜暮白,「這根本不是酆都秘法!」

  「無所謂,我只是來檢驗天才的成色。」姜暮白聳動肩膀,「看來你完全不夠資格適配尊上的分魂。」

  姜暮白伸出一根手指,指尖鬼火幽幽。

  胡言心底驚懼驟然升起,眼角餘光飄向老虎洞。

  嘭!嘭!

  連續兩個小跳步,胡言身上泛起淡淡的白金微光。

  虎魂與他的臉重合在一起,他彈身再跳,以雙腿蹬踏岩壁,形成虎撲之勢猛衝洞口。

  「你的虛實我已經探明。」姜暮白搖了搖頭,「今天,你走不了。」

  只見姜暮白整個人瞬間裂開,手腳、手指、胳膊、全身上下散亂成零件。

  這些零件與零件之間有著絲絲縷縷的線條交織,肉眼觀察下很難發現,胡言的虎撲之勢撞在絲線之網上,當即慘叫一聲。

  啊!!!!!

  絲線勒住他全身各處關節,胡言就如一隻陷入蛛網包裹中的蝴蝶,只能等待死亡的降臨。

  隨後,姜暮白的腦袋、脖頸、胳膊、大腿、手腕、手肘的連接處彈出尖銳的利刃,瞄準胡言的身體。

  「日了狗了,居然栽在這裡。」胡言啐出一口唾沫,閉目等死。

  一息,二息,三息,四息,五息……

  意料中的死亡並未來臨,他詫異睜開雙眼,「怎麼回事?」

  刷~~~~

  一道劍氣飛射而來,斬斷纏繞胡言周身的細絲。

  嘭咚!!!

  胡言摔倒在地。

  噼里啪啦~~~~

  姜暮白的身體零件散落砸地,再無半點人樣留存。

  緩過氣來,胡言快步衝出老虎洞,大聲說道:

  「何方高人出手搭救?」

  夜色籠罩密林,不遠處的小道上站著一道漆黑人影,朝他招了招手。

  「烤肉味道很好。」

  「睚眥大哥!」胡言眨巴眼睛,趕忙抱拳。

  「襲擊你的那人還沒走遠,他只是被我驚走了而已。」

  蕭無鋒邊回答邊走近,抬手拋出解毒丹。

  「此人既然擅長機關傀偶,那你就得小心他用毒。」

  胡言無法辨識面具下的人臉,但就覺得很是親近。

  服用解毒丹後,他提議道:「睚眥大哥缺個嚮導,不如由我幫忙?」

  蕭無鋒笑了笑,頷首道:「一起上路,互相也好有個照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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