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張媽此行不懷好意

  方晗確定安全無虞，才哼了一聲，「這是我的全部身家了，重新確認一遍安全，不為過吧？」

  這鮮活靈動的小模樣，逗得陸與霆唇角微微上揚。

  他保證道，「還沒有人有這麼大的膽子，能偷到軍區大院裡來。」

  方晗這才放心。

  在樓上下來，方晗看見院子裡的大片空地，扯了扯陸與霆的衣袖，「我看家裡還有大片地，空著也是空著，還不如種點菜養兩隻雞，這樣家裡仨寶也好補充營養。」

  

  「但我在家裡找了一圈，也沒找到種地用的工具，你明天在種植園，給我帶個鋤頭回來。」

  當時種植園缺工具，陸與霆就把自家的拿去了。

  他視線沉沉的落在方晗嬌嫩的手上，又佯裝無事的收回來。

  「這都是力氣活，你干不動。你說怎麼幹，等我回來，我弄。」

  知道陸與霆會疼人，沒想到這麼疼人。

  方晗也沒在堅持，乖順的點點頭答應下來：「好，都聽你的。」

  院子裡。

  陸德德正在嘻嘻哈哈的玩水，陸尋跟在她後面，兩人嘻嘻哈哈的，看見陸與霆過來，同時停下，緊盯著他。

  何墨從剛開始就處於緊繃狀態，此刻看見陸與霆下樓，又想起他剛剛對自己的叮囑。

  小拳頭止不住的攥緊。

  他心裡十分忐忑，難不成，乾爹要將他送走？

  「何墨，你過來。」

  陸與霆對待何墨的態度，不像是對待孩子，說話語氣平穩又尊重。

  何墨下意識緊張抬頭，喊了一聲乾爹，狠狠地瞪了一眼方晗，這才蔫頭耷腦的跟著陸與霆向外走。

  方晗被瞪得莫名其妙，她坐在院子小馬紮上，對著陸德德揮揮手，「小寶，要不要來乾媽這裡玩。」

  「未來乾媽~」

  不得不說，小糯米糰子就是可愛。

  陸德德穿的雖然有些髒兮兮的，但圓乎乎的小臉十分可愛，葡萄般的大眼睛水汪汪的，天真極了。

  方晗將她抱在懷裡，給陸德德亂糟糟的頭髮梳順，用五彩頭繩給她扎頭髮，還柔聲的哄著：「乾媽給你扎兩個麻花辮好不好？紮好了我們德德就是整個海島最漂亮的小姑娘了，以後誰都會喜歡我們德德。」

  陸德德咧著小嘴笑了，她點點頭，脆生生的答應下來，「好，乾媽，你給我梳的漂漂亮亮的！」

  陸尋在角落裡看著，視線又膽怯的跟著何墨走，他夾在中間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左右為難。

  大門外。

  何墨跟在陸與霆身後，小神情十分為難，欲言又止。

  陸與霆身後就像是長了眼睛似的，一回頭，正好捕捉到他視線。

  兩人對視上。

  陸與霆是打心裡疼這個孩子的，他年紀尚小看盡家庭變故，後來又搬遷來到海島，吃盡了苦頭。

  心智也比同齡孩子成熟許多。

  他沒拿何墨當小孩子，反倒是平心靜氣的當做大人談論，「何墨，乾爹和她結婚後，方晗就是你們的媽媽。你暫時接受不了，我理解，我也相信方晗不會為難你。但你要記清楚，方晗以後就是你的母親，這點，誰都不會輕易改變。」

  何墨垂低下頭。

  他年紀小，但也明白陸與霆嚴肅的語氣。

  方晗，一定會嫁到陸家。

  也一定會是他的乾媽。

  何墨抿著嘴不說話，全身上下散發著濃重的排斥氣息。

  陸與霆心裡瞭然他的情緒，但腦海里驀得想起方晗給他的保證，

  「我會努力成為一個好後媽的。」

  他抬起手，在何墨小腦袋上揉了揉，語氣柔和許多，「你在我心裡與陸德德陸尋沒什麼兩樣，都是我的家人。方晗以後會對你好，咱們一家好好生活在一起，好嗎？」

  家人，一家。

  當陸與霆說這幾個字的時候，何墨眸光微閃，也是帶著一點點期待得。

  何墨重重點點頭，「好！」

  只要方晗不欺負他。

  陸與霆心裡鬆了一口氣，他對何墨也足夠慈愛，詢問了平時生活的事，還問到張媽：「如果以後方晗照顧你們，不讓張媽來了呢？」

  何墨立馬抬起頭，嘴張到一半，硬是憋了回去，「只要……她不嫌棄我們累贅就好。」

  都是要把他們趕走。

  但方晗不像是張媽一樣，又打又罵，還不給飯吃。

  他知道陸與霆在種植園，事多活也多，還是不讓乾爹操心的好。

  談完心後，陸與霆帶著何墨回家，剛推開院子大門。

  就看見方晗正坐在院子裡，給陸德德扎頭髮。

  陸德德頭髮也到肩膀下面，無奈陸尋不會編小辮，平時像是雞窩頭似的。

  方晗耐心十足，用沾水的梳子梳順頭髮，柔聲問著陸德德，「痛不痛啊？」

  「乾媽，不痛。」

  原本雜亂的頭髮在方晗手裡柔順起來，她將陸德德的頭髮一分為二，編了麻花辮之後，還用自己的紅頭繩給紮起來，放在胸前，活像是過年畫報里的福娃娃。

  陸德德本身就奶呼呼的，此刻扎著麻花辮歪頭沖門口陸與霆乖巧一笑，脆生生的問著：「乾爹，我好不好看。」

  陸與霆視線望過來，透過她，落在身後。

  正午的陽光打在方晗身上，整個人看起來溫柔恬靜，她站起身那一刻，髮絲都在發著光。

  他匆匆避開視線，「好看。」

  一時間也不知道說得是誰好看。

  陸尋這次把妹妹捧在懷裡，都捨不得撒手了。

  「妹妹好看，麻花辮也好看。」

  「妹妹是天底下最好看的妹妹。」

  陸德德開心壞了，晃著小腦袋，摸一下頭髮又摸一下紅頭繩。

  這還是她第一次綁頭髮呢。

  有乾媽真好~

  *

  種植園下午還要灌溉，陸與霆不能在家待太久，打點好一切，又匆匆回了部隊。

  下午兩點。

  正是海島上最熱的時候。

  索性仨寶都還沒上學，方晗不用去送孩子，哄著讓他們進屋去午睡了。

  方晗自己一個人坐在客廳小板凳上，靠著冰涼的牆，看著空蕩蕩的家裡。

  心比磚還涼。

  雖說家裡有錢，但這些瑣碎的家電東西都是需要去置辦的，要有錢有票不說，最重要的是，供銷社一定要有貨。

  想著陸與霆說，海島每個月會有船停靠補給，到時候一定要去好好看看。

  就在方晗迷迷糊糊要睡著的時候，門外嗷嗷地喊著：「德德？陸尋，張媽來給你們送好吃得來了。」

  聲音由遠及近，在院子裡迴蕩著，聽起來異常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