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有用的?
2024-09-24 14:02:32
作者: 大頭丫
千竹立於一側,滿目疑惑,輕聲細語地問道:「「姑娘,可是有何不妥?」
她從桌子上取過那支竹簪子,「是否需要戴上?」
聞言,姜粟,心湖泛起層層漣漪,驚訝之餘,一股莫名的不安悄然蔓延,如同夜色中悄然逼近的烏雲,沉甸甸地壓在心頭。
想到那個潛藏的可能,若是柳元洲為她而死,她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的。
心便如同被細針輕刺,一陣一陣地抽著疼。
這心痛不僅是為柳元洲,更是為她自己。
「不必了,勞煩你將它妥善收起吧。」聲音里藏著不易察覺的顫抖,透露出內心的掙扎與苦澀。
自與蕭慎深談之後,她的心就好像被架上了一個無形的枷鎖。
陣陣恐懼悄無聲息地纏繞上了她的靈魂。
那是一種用盡全力也無法掙脫的沉重感,讓她的世界蒙上了一層揮之不去的陰霾。
這份恐懼,是對蕭慎的恐懼,也是對未知的恐懼。
也或許是因為那種感覺太熟悉了。
突然,門外響起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如同暗夜中突如其來的驚雷,狠狠地嚇了姜粟一跳。
她的心瞬間跳動如擂鼓一般。
主僕兩人目光交匯,瞬間讀懂了彼此眼中的異樣與警覺。
千竹輕移蓮步,緩緩走向門扉,手輕輕搭在門板上,深吸一口氣,仿佛是在凝聚勇氣,而後猛地一拉。
門扉吱呀一聲開啟,映入眼帘的是一名神色匆匆的衙役。
他臉上充滿著焦急的神色,他的話語如同寒風中的利刃,直刺人心:「姑娘,陳嬸說育嬰堂……出事了!」
聞言,姜粟心頭猛地一緊,一股不祥的預感如潮水般湧來,將她緊緊包圍。
如此緊要時刻,偏生育嬰堂就出事了。
其中必定有什麼蹊蹺。
一想到厲王目前在蕭慎手中,她不得不懷疑,這是不是謝淑的陰謀,目的就是為了抓住她,讓她跟厲王一起做交換。
姜粟的心瞬間警覺了,或許背後還有著更為複雜的陰謀與算計。
她絕對不能出去。
育嬰堂出事,陳嬸親自來尋,定是出了了不得的大事。
一想到育嬰堂里的孩子,那是宿州城未來的希望,她就絕對不能坐視不理。
若是孩子出事,她以何面目面對那些百姓們?
思及此,她的眼眸中閃過一抹決絕,對千竹低語道:「千竹,隨我去見太子殿下,此事必須儘快稟明。」
若是有蕭慎出手,育嬰堂定會平安無事。
話語間,姜粟已是整裝待發,她急匆匆地推開門,朝著蕭慎處小跑而去。
千竹嘴巴緊抿,也立刻跟在了身後。
她對育嬰堂很有感情,那些孩子好似她以前的縮影,若是沒有得到姑娘的垂憐,她也該是孤苦無依的。
蕭慎剛從浴盆中起身,水汽繚繞間,他悠然穿上衣袍。
總算用冷水強制將那個姑娘從自己的身體中趕出去了。
心中閃過一絲委屈,跑得倒是挺快,就是一個不負責的,光點火不負責消。
他咬牙切齒地想,下次定要找回場子。
突然,他聽到了細細的腳步聲,伴隨著一聲不合時宜的吱嘎響動,門竟然被推開了。
這一變故,瞬間點燃了他心中的怒火,低喝一聲,聲音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劉全,莫非你皮癢,又欲嘗那十杖之罰?」
然而,當他欲將滿腔怒火傾瀉而出之際,抬頭一看,來人不是劉全,而是姜粟。
怒火,仿佛被突如其來的春風溫柔吹散,只餘下一抹難以言喻的詫異在他眸中閃爍。
一想到剛才在澡盆中自己的褻瀆行為,一絲紅意悄悄爬上了他的臉龐。
一向冷靜自持的太子殿下,竟然感到略微有些愧疚。
人家是一個清清白白的女子,被自己……
他的眼睛濕漉漉的,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辰,忽明忽暗。
蕭慎不自在地清清嗓子,「你怎麼會這個時間過來?」
話音剛落,他便暗地裡唾罵了一下自己,這不明擺著不讓人姑娘過來嘛。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兩人明明才分別不到半個時辰,而她臨走前,他又說了那些令她不開心的話。
若是按照以往的脾性,起碼得到明天她才肯理會。
心中的疑惑與關切交織成網,他輕啟薄唇,語氣中已全然不見方才的慍怒,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難以言說的溫柔,「無論何事,只要你開口,我都會幫忙。」
話語間,他已不自覺地向她靠近,那雙深邃的眼眸里,滿是對她深深的關切。
或許蕭慎自己都不曾發現,他靠近她時,那眼睛裡所蘊藏的情義。
姜粟見他髮絲有些濕潤,料想他剛才在洗澡。
只是美色當前,她也無心理會,面色一凜,眉宇間凝聚起不容置疑的凝重,沉聲道:「育嬰堂,出事了。」
她的聲音里藏著幾分不易察覺的憂慮。
育嬰堂對於她來說不同尋常,她比其他人更多了一份關懷。
聞言,蕭慎眸光微沉,育嬰堂出事不奇怪,但早不出事晚不出事,現在才出事。
時間選得如此微妙。
他抬頭看了一眼身旁的姑娘,深知育嬰堂也是她心之所系。
他深知此事非同小可,輕輕吐字:「我陪你同去一探究竟。」
姜粟心中焦急更甚,連忙勸阻,語氣中帶著不容拒絕的堅決:「不行,你是太子殿下,你的性命關乎國本,不行,絕對不行。」
「此番我過來,一是為了向你告知此情況,二是為了向你借兵。」
只要有黑甲衛跟著她,謝淑就算想抓她,也得有能力才行。
宿州城早已被黑甲衛統轄,城內城外早已戒嚴。
雖因著水患問題,人員失控不好打理,但蕭慎早就一來就控制住了局面。
如今,也不過是一些游勇散兵而已。
有了黑甲衛護衛,她定能安然無恙。
姜粟抬眸,見他神色無悲無喜,她實在看不透他的意思。
於是,趕忙勸道:「蕭慎,謝淑雖已退卻,但其暗中的手段難以預料,我們不得不防。」
「況且,我是一個弱女子,她就算抓住了我也是無用的。」
「我們」二字輕輕落下,如同春風拂過湖面,泛起層層溫柔的漣漪。
蕭慎感覺自己的心酥酥麻麻的,但又一聽到她後面的話語,立馬反駁道:「有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