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藥有問題?
2024-09-24 00:02:25
作者: 大頭丫
惠妃點頭,分別讓人去請太醫與魏嬤嬤。
毓秀宮裡,魏嬤嬤仔細把了脈,又查看了藥碗。
她心一驚,趕忙跪下,顫抖著聲音回覆:「娘娘,此虎狼之藥,切不可再服用。」
聞言,惠妃激動地咳嗽起來,「嬤嬤此言何意?」
「娘娘,此藥對症,可馬錢子分量加了不少,長久喝下去,無異於飲鴆止渴。」
姜粟趕忙端過來一杯水,親自看著惠妃喝下去,等她咳嗽好點了才安心。
「魏嬤嬤,本宮可還有救?」
魏嬤嬤頭一低,良久不敢回話。
惠妃輕輕一擺手,「罷了,你下去吧。」
姜粟眼角閃過一絲濕潤,姑姑與她相依為命,於她而言,是生命中最重要的親人。
她真的害怕再一次會失去姑姑。
驚雨打開帘子,快步走上來,靠近惠妃,低聲細語:「娘娘,太醫到了,身體可是哪裡又不適了?」
聞言,一旁的太醫趕忙跪下,「娘娘,讓老臣把把脈。」
一刻後,他輕聲回覆:「娘娘平日裡要多注意休息,藥是萬萬不能斷的。」
驚雨轉頭看向桌子上那碗藥,伸手摸了一下藥碗,「娘娘,藥涼了,奴婢拿下去熱熱。」
姜粟厲聲呵斥道:「住手,驚雨,你可知罪?」
從驚雨一進來,她雖然面不改色,目光卻多次瞟向那碗藥。
她斷定,裡面必定有貓膩。
若是這碗藥到了驚雨手中,怕是毀屍滅跡成分居多。
驚雨一驚,立馬跪下磕頭,而後直起身子,目光堅定,「奴婢不知。」
姜粟的手輕撫身上的衣裙,好整以暇地看著眼前之人,一字一句地說:「奴婢叛主,千刀萬剮不為過。」
「姑娘,奴婢只是擔心藥涼了影響藥效,因此想重新熱一下,不知您口中的叛主之說到底是從哪裡聽來的?」
隨後,她又趕忙沖向惠妃,跪在地上連連往前爬了幾步,「娘娘,奴婢一直跟隨娘娘,從未有過二心。」
惠妃頭疼地看著眼前情況,相對於驚雪,她更喜歡驚雨。
深宮之中,驚雨多次細心呵護。
她內心實在也不願意相信是驚雨所為。
姜粟臉色一沉,「太醫,麻煩你看看這碗藥。」
她把藥碗遞給了一旁的太醫,她不相信宮中太醫,總也得驗證看下這位太醫是否有問題。
姑姑的病情可一直都是由他負責。
太醫檢查後,沉思許久,額頭上開始冒汗,他趕忙跪下:「娘娘,這不是臣開的藥方,臣開的藥,馬錢子只需一分就夠,可這碗藥,竟有八分之多。」
姜粟看向一旁跪著的驚雨,「我聽聞姑姑生病後,驚雨不放心假手他人,一直都親自熬藥端藥。」
驚雨無措地看向惠妃,「娘娘明鑑,奴婢真的不知這藥為何有問題?」
「娘娘,奴婢的命是娘娘救的,怎麼可能背叛娘娘,至於這藥,奴婢真的不知!」
驚雨語氣堅決,惠妃心裡閃過了幾絲猶豫。
驚雨和驚雪都是她的心腹,許多事情都交由她們兩人,若其中一人出了問題,她想想就覺得恐怖。
深宮幾十年,誰的手裡又是乾淨的呢。
惠妃轉向姜粟,遲疑地詢問:「小谷,你可有證據?」
姜粟冷笑一聲:「那你倒是說說看,你端的藥怎麼會出問題?」
驚雨趕忙告罪:「娘娘,許是有人陷害奴婢。說不定是有人見不得奴婢得娘娘寵愛,所以陷害奴婢。」
她再次磕頭,一字一句地說道:「姑娘還小,興許是有人在姑娘面前說什麼了。」
驚雪一直跟姜粟親近,而只要有她在,驚雪在惠妃那永遠出不了頭。
驚雨暗指姜粟是為了讓她給驚雪讓位,因此,在污衊她。
惠妃頭疼地閉上了眼睛,自家侄女確實跟驚雪相處甚歡。
莫非,真的是想讓驚雪得寵?
那驚雪得寵對她有什麼好處呢?莫非還想來控制她這個姑姑不成?
惠妃臉色開始變得陰沉不定,她看向自家侄女,心裡暗暗搖頭。
她自己養大的娃,還能有什麼問題嗎?
聞言,姜粟開始怒不可遏,「好一張伶俐的嘴兒,且不說事情是否是你做的,只說這藥在你手裡出了問題,你便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來人,把她關到暗室。」
話音剛落,進來了幾位宮人,在惠妃點頭後,把驚雨拉了下去。
「娘娘,奴婢一片忠心,請您明察秋毫。」
惠妃猛地開始咳嗽起來,沒一會兒,就開始口吐鮮血。
姜粟開始著急了,往外大聲喊:「太醫,太醫,快過來看看。」
太醫進來行醫扎針後,惠妃終於開始平靜了一點。
「小谷,若姑姑去後,一定要找太子殿下庇護,我對他有養恩,這是他欠我們姜家的。」
一入皇宮深似海,她一輩子都沒辦法擁有自己的孩子。
姜粟微微皺眉,再次反駁道:「太子殿下靠不住。」
前世,她聽姑姑的話爬了床,雖然當了太子妃,可下場悽慘。
她依稀記得,太子扼制住她的脖子,一字一句:「姜家女果然是別有用心。」
思及此,她的後背開始冒出了冷汗,肩頭仿佛又有了那灼燙之感。
那個鮮紅的「慎」字在她面前恍恍惚惚。
惠妃見她額頭上冒出了冷汗,整個身子開始打冷戰,疑問道:「小谷,小谷,你怎麼了?可是病了?」
姜粟這才回過神,「姑姑,你信我,我必定會找出救姜家的辦法。」
「但現在,我們要揪出到底是誰,敢在你的碗裡下藥,我定饒不了她。」
惠妃拍拍她的手,欣慰極了,「小谷終於長大了,你打算從何入手?」
姜粟站起身,輕撫衣裙,「先查驚雨。」
前世,她總聽一個人在耳邊喃喃說道:「想弄清楚事情本質,先查來源。」
「姑姑,查查驚雨吧,從出生到現在,看看她是否還有家人,平時跟誰來往。」
惠妃欣慰一笑,「好,聽小谷的,若真是驚雨,我定不饒她。」
兩盞茶功夫,一個長相普通的宮女快步上前,呈上卷宗:「娘娘,根據調查,驚雨深居簡出,不過,跟東宮一個小內侍來往甚密。」
竟是東宮?
莫非前世姜家的悲劇,太子不是袖手旁觀,而是參與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