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9章 87命運（大結局）

  「我確實沒有一條被證實的成神之路，但我有放眼兩個世界最有可能成真的假設。」

  「人是受獸神和天地鍾愛的生靈，但人的壽命太短了，九階眷者最多也不過兩百載，和凶獸比起來，太寥寥了。」

  「白音，你真的不想知道嗎？」

  「抱歉，不想。」

  白音轉身就走。

  「哎，難道你也不想知道月神到底留了什麼給你，也不想知道如何才能救活你那位隊長嗎？」

  回答它的是從召喚陣出來的木初和墨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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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拉斐爾，我脾氣不好，耐性有限，你有什麼話，一次性說完。滿意，我就和你交易，不滿意，一拍兩散，不要再試探我。」

  這個世界只有獸神，從未有人真的抵達神的領域。

  可是，逐漸在兩個世界站穩腳跟的人類如何能夠接受這樣的事實？

  任你是何等天驕，壽命一到，再不甘心也只能永眠，拉斐爾見證過不少天資卓卓的人倒在了最後一關。

  那些人不行，找過它的許青也不行。

  許青以自己為實驗品，最終也失敗了。

  可拉斐爾從他的失敗中總結經驗，結合以前的內容，終於得到了一個看似合理的假設。

  人可以成神，但人不能撇開凶獸，獨立成神。

  「你的意思是？」

  「只有讓自己的契約獸走出一條神路，御獸師才能突破枷鎖。」

  白音眼一眯。

  「嗯？所以，你又拿這種我已經無意間達成的成就糊弄我？」

  「不敢。不過，你的寵獸不是還沒有成神嗎？有成神的潛質，有成神的資格，難道就真的能成神了嗎？白音，萬年啊，整整一萬年的時間，從未有獸跨出這步，難道它們就沒有達到你現在的程度嗎？」

  「所以？」

  「凶獸成神也有必要條件，從神秘潛力開始，一直到恐怖潛力，都必須是一條獨立完整的嶄新道路，只有開闢者才能成神。」

  「五百年內，達成這個條件的凶獸不超過十位。」

  「拉斐爾，我承認你說的這些秘密對人類而言，很有價值，但是對我而言，還不夠，你說的那些或許是重要的，並且是正確的，但我從未走入歧途。和你做交易的不是整個人類，我也不能代表整個人類，你必須再拿出點讓我心動的。」

  樹王溝壑叢生的木質老臉沉默了許久。

  白音耐心的等待著。

  「神的力量不被允許長期存在於世，這應該是神相繼隕落和出走的原因。如果你們真的走到了那一步，離開是唯一的辦法。神力高於世界的一切偉力，神建神國，神國需要維穩，若神國傾覆，神有隕落之危。

  月神的神國便在月星之上。」

  「等等，你剛才說神現在不被允許長期存在，不包括月星？」白音抓住第一個重點。

  「包括，也就是說，它必須把自己的神國建立在月星之上，而這個舉動一定會讓它神國傾危。」

  「接受了月神的傳承，就必須將神國建立在月星之上？它已經隕落了，為什麼還有這個執念？」

  「神的隕落不代表神徹底的死了，這一點，你的寵獸比我清楚。它的神國雖然破敗，但依然將它的神魂固定在月星之上。神不會真的死去，隕落的神會走入輪迴，但神魂被禁錮的神只能長久的守著自己的神國。只有新的月神出現，它的神國才會真的消亡，它的神魂才能真的進入人間，實現新生。」

  「等一下，神不會真的死去，神魂步入人間，它轉生投胎成獸了？」白音抓住了第二個重點、

  「或許吧。」

  樹王停頓了一下，說了一個風馬牛不相及的話。

  「御獸天賦是獸神賜予的，那你有思考過這些舉不勝舉的天賦的本質是什麼嗎？」

  白音心下一凜，面上卻沒有表情。

  「最後一個問題，寄生種該如何去除？」

  白音最後將塞壬的屍體留給了拉斐爾。

  克斯蒂安只將白音送出了核心地帶，便停了下來，目送她離開。

  只是，分開的時候，克斯蒂安說道：「我沒有想到，你真的會將塞壬給它。」

  白音笑了笑，反問道：「天空島墜落了嗎？」

  「落了，塞壬隕落的時候，便已經墜落了。」

  「那就好，你幫了我這麼多，我還擔心沒能完成你的委託。」

  「不，已經完成了，謝謝你。」

  「不用謝。」

  至於前一個話題，白音沒有聊，只是在心裡回答了它。

  既然給它，白音自然有萬全的把握讓拉斐爾白忙一場。戰鬥結束後，白音擔心塞壬沒死絕，也擔心會出現其他意外，便對朗格使用了進化之光，讓它將塞壬的殘魂抽了出來，裝進了鬼木界。

  復活？

  只是拿塞壬的身體就能復活？

  白音咧嘴笑了，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她不介意以後再來一次。

  當然，下次來，不會這麼客氣就是了。

  要回家了。

  白音看著被雲彩折射的天光，想著剛才拉斐爾最後的話，調出面板。

  月神的傳承者只能紮根在月星。

  但白音肯定不會眼睜睜的看著墨則被禁錮在月星，被歲月耗死，現在的墨則沒有資格拒絕傳承，但不代表它成神之後，也沒有資格。

  白音抬起手，陽光從五指穿過。

  時間還很長，沒有什麼註定的東西。

  如果有，那就反抗。

  ——

  全文完-——

  白音返回弘國的時候，沒人來迎接她，一方面是她的英勇事跡還沒有流傳開來，另一方面是弘國上下還很忙。

  底層的老百姓忙著應對大改的氣候，月星軌跡雖然重塑，但之前月星帶來的一系列變化並沒有立刻消失，人們需要適應和調整，但最危險的時候都度過了，剩下的也不過是交給時間。

  弘國的高層也忙，再次爆發的瘟疫，其實是以塞壬的力量為主導的寄生種，上下都是人仰馬翻，再加上被送回來的陷入瘋狂的童太后。

  童太后武力值高，見人就殺，連祝保住了童太后的命，卻改變不了她日益糟糕的狀態。

  若再找不到解決辦法，只怕，她會死在自己人手裡。

  幸好，白音日夜兼程，趕回來了。

  白音先去看了童太后，她被注射了鎮定劑，陷入了昏迷，每天，她至少昏迷20小時，她武力值太高，醒過來之後能控制住她的人實在不多。

  「你有辦法？」

  「我不能保證有用。童隊長的契約獸與她精神相連，若能喚出她的召喚獸，找到她的精神碎片，便有一線生機。」

  這就是樹王給出的方法。

  塞壬是先將寄生種種在公孫婉的身上，隨後寄生種才轉移到童太后的身上。

  「人類有一句老話很有意思，解鈴還須繫鈴人，形容的便是這樣的情況吧。」

  白音不置可否。

  白音能幫忙控制住童太后，甚至能幫忙消滅寄生種，但如何喚起童太后的契約獸，這就用不上她了。好在弘國人才濟濟，白音給出了方向，自然有能人出手。

  先一步被召喚出來的是驢哥。

  驢哥找不到童太后的精神體，再被喚出來的是公孫婉。

  在場的絕大多數都知道公孫婉曾經是個純粹的人類，現在看見她半人半蛇的樣子，再想到她和童太后之間的關係，場上有人露出了不忍之色。

  沒人告訴公孫婉寄生童太后的東西來源於她，但公孫婉是個能在獸界闖出一片天的女人，她聰明的令人心驚。

  不過只是和科員說了兩句話，公孫婉便猜出了真相。

  她捧著童太后蒼白瘦削的臉，留戀的看了很久，最終兩人額頭相抵，公孫婉入侵了童太后的精神世界。

  在一片惡意中尋找自己的愛人。

  她找到了，找到了零星的一點童太后的意識，已經殘破到只剩下本能了。

  本能的貼近包裹她的公孫婉。

  公孫婉想著白音告訴她的辦法。

  內心一片寧靜。

  「樹王說關鍵點在你的身上，但我也並不知道它到底是什麼意思，一切都只能靠你自己摸索。很抱歉，我只能幫到這兒。」

  「不，已經足夠了，謝謝你白音，童太后能有你這樣的後輩，我真是太開心了。」

  「婉姨.」

  「如果我失敗了，白音，動手殺了她，我了解她，她深愛她的祖國，深愛她的人民，她那樣一個驕傲的人，絕不會與允許自己變成一個怪物。請你，一定不要猶豫。」

  白音沉默的點頭。

  她離開了這裡，是公孫婉要求的，她希望白音等人能等在外面。

  白音出門的時候，回頭看了一眼額頭緊緊相貼的兩個女人，明明是叫我殺她，可為什麼，我感覺你說的像是你自己？

  這就是愛情嗎？

  到底什麼是愛情呢？

  白音不懂，也不知道未來有沒有機會懂，她有點羨慕，又有點畏懼。

  不過，最終白音也沒有動手。

  過程到底如何，白音並不清楚。

  她只記得打開門的時候，清醒的童太后，以及她手中的，被橫抱的失去了全部生機的公孫婉。

  童太后天藍色的病服被血染紅，公孫婉的心口是碗大的洞，像是童太后的手筆。

  白音垂下頭，不敢再看。

  她躺在她的懷裡，嘴角帶笑。

  好像在世界的盡頭做了一場最美好的夢，她的夢裡是富有生機的愛人。

  有讀者說還能接著寫，確實啊，100級之上還有半神和神沒寫，但我心中的白音的故事已經結束了，剩下的，就交給大家去想了。

  我很喜歡的三個作者，他們的故事都是戛然而止，意味深長，我還遠不如他們，但我正在學習。

  下本不出意外是修仙，暫時（至少三個月內）可能開不了。

  大家。

  情長紙短。

  有緣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