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8 世界一分為二

  這一番話。

  如果是別人所說，烏爾奇奧拉和史塔克大概會一笑了之，還會在內心感慨：「沒有人懂我的孤獨/虛無！」

  但在他們的面前，可是以分身通關整個護庭十三隊的地獄之王。

  

  看看人家舉的例子吧，起手就是靈王，談吐之間都是恆星，這讓還停留在拿虛閃吹牛的兩個破面，感覺自己的格局似乎有點跟不上節奏了。

  范馬看了看烏爾奇奧拉茫然的表情，笑了笑。

  范馬還是很喜歡這個破面的，外形很符合他的審美，性格上也算的上是可造之材，也有著自主破面的潛力。

  多的幹不了，當一個和史塔克一樣的保安還是蠻不錯的。

  更有意思的是，原時空的烏爾奇奧拉的工作還真是保安，在十刃都在空座町和死神隊長們砍瘋了的時候，這傢伙一個人在虛夜宮守門，屬於是老資格保安了。

  「我說這些，我相信你已然明白，況且，虛無和存在，本就是一體雙生的…」

  范馬環視了一圈，和在場的眾人緩緩地說道：「既然如此，我在向烏爾奇奧拉解惑的同時，正好也和你們展示我百萬年之間修行的成果。」

  「將虛無和存在，化為一體…」

  旋即，在范馬雄壯的身軀上，浮現出了一層混沌色的光暈。

  在這混沌剛一出現之時，虛圈的靈子就發生了恐怖的暴動，瘋狂的向著范馬涌去。

  范馬微微一笑，混沌光暈愈發的耀眼，形成的領域籠罩了在場的眾人們。

  此時，被籠罩的所有人，都陷入了極為奇怪的感覺之中。

  時感變得極為的快速，眨眼間就像過去了數萬年一般，連自主的意識都無法保持。

  在范馬的領域中，靈子、時間、空間、五感等現實世界的概念，似乎都變為了虛無，一切存在變得極為的模糊。

  但下一刻，眾人的感官又變得極為清晰了起來，他們的思維變得極為活躍，時感又變得極為緩慢，給足了他們思考一切的時間。

  眾人就在這極短又極快的時感中反覆橫跳。

  「呼、呼、呼…」片刻之後，范馬解除了領域，烏爾奇奧拉這位自認為虛無化身的破面，大口的喘著氣，極為恐慌的看著范馬。

  雖然烏爾奇奧拉在十刃中的死亡代號為虛無，但就像是史塔克的孤獨一般，虛無是他最為害怕的存在。

  在原時空中，認為一切都為虛無的他，就熱衷於和黑崎一護、井上織姬交流，對「填補內心」這件事默默地關注和在意。

  現如今，烏爾奇奧拉終於明白，他所害怕和擔心的虛無不過是小兒科罷了。

  真正的虛無，就站在他的面前。

  水門等人也都面色不一的看著范馬，作為天魔眷屬們，他們都明白了范馬此時的狀態。

  並非是和大筒木武式交手的時候臨陣突破，以肉身模擬黑洞，而是范馬已然成為了黑洞本身…

  即便是一個分身，范馬也能以黑洞絕對的物質特性，免疫一切規則性的能力

  而在烏爾奇奧拉看來，范馬就是一個極為矛盾的恐怖存在。

  他代表著無比的虛無，又代表著無上的存在。

  事實上，黑洞就是這樣的。

  黑洞本身，就是質量大到一定程度後發生的坍縮現象，從這方面說，黑洞的存在是極為紮實的。

  但黑洞卻又吞噬了時間和空間，甚至於維度都不放過，說祂是虛無的代名詞，也無不可。

  當范馬的眼神掃到烏爾奇奧拉的時候，他簡直都要崩潰了。

  任誰心中最為害怕和恐慌的概念，加強千萬倍後變成了實體站在自己的面前，大概都會是如此吧…

  「不必害怕，烏爾奇奧拉，你或許覺得我是終極的虛無，但實際上，我卻存在在這裡。」

  范馬拍了拍烏爾奇奧拉的肩膀，緩緩地說道：「願意跟隨我的話，我赦免你恐懼虛無的罪責。

  烏爾奇奧拉猛地點了點頭。

  他不想再去思考范馬是什麼了…

  他只知道，范馬作為他心中存在和虛無這兩個概念都達到了頂峰的男人，如果自己加入了他的陣營，之前困擾他的問題都會迎刃而解…

  一抹血氣進入了烏爾奇奧拉的心臟，這一次，范馬的血肉先是融合到了他靈魂之中，為烏爾奇奧拉改造著他病變的部分。

  長久以來內心對於虛無的糾結，很大程度上限制了烏爾奇奧拉的成長。

  而范馬血肉剛一進入烏爾奇奧拉的身體，這個天天講將虛無掛在嘴邊的破面，終於明白了何為紮實的存在感，以及和水門等人同為天魔眷屬，那不可磨滅的聯繫。

  范馬感慨的搖了搖頭，對著一旁欲言又止的水門說道：「不必擔心，我越過了思維黃昏的門檻，作為我的眷屬，你們自然是不會遇到這個問題的。」

  輝夜長長的嘆了口氣，悶聲說道：「我們又沒幫助到你…」

  范馬大笑了起來，左擁右抱著綱手和輝夜，認真的和兩個伴侶輕聲說道：「怎麼會呢？如果不是有著你們的存在，在那數百萬年虛無的日子裡，即便有著靈王和我對弈，我也是挺不過來的。」

  「正因為有了我愛的人，和愛我的人，我才能在毫無盡頭的思維黃昏和虛無中，堅實的錨定了自己的存在。」

  「你看，有了你們的我，思維和情感還是無比的豐富，可是靈王那傢伙，雖然有了我的存在，他並沒有被時光洪流沖刷為活死人，但是仍舊是思維變得遲緩、情感也缺失了。」

  「所以，不可妄自菲薄。」

  旋即，范馬狠狠地親了幾口輝夜和綱手的臉蛋，惹得她們不斷地嬌笑。

  水門戳了戳富岳，賊兮兮的問道：「你說，范馬哥如果說的是真話，那咱們是不是也幫助了他錨定了真實，進而擺脫了思維黃昏？」

  富岳無語的白了水門一眼，悶聲說道：「我要是輝夜姐，就用共殺灰骨給你串起來，什麼時候還在這尋思邀功呢…真不愧是你啊，卑鄙的黃毛扉間。」

  水門搖頭晃腦的哼了一聲，「我不相信你不好奇…」

  而經由著改造的烏爾奇奧拉，默默地看著這一幕，莫名的感覺到了一股暖流。

  范馬的話語，也回答了他之前的問題，為什麼如此強大，還要收服他們為下屬。

  低頭一看，他胸口之處的虛洞，竟然緩緩地癒合了起來。

  從此，他成為了一個有著「心」的生靈。

  等到范馬和輝夜、綱手鬧完了以後，眾人才將目光移向了赫利貝爾這最後的一名破面。

  赫利貝爾紅著臉，和綱手對了對眼神，閉著眼羞澀的說道：「我願意，范馬大人，還請收下我做您的婢女…」

  「啊？」范馬一愣，扭頭看向了綱手。

  他知道，赫利貝爾是綱手所救下來的，但是這轉手給自己收了個通房丫鬟的操作，是什麼意思啊？

  這真沒想到的。

  綱手冷哼著，挽起了輝夜的手，兩個女人異口同聲的說道：「與其讓你自己去找，不如我們找一個我們也看的順眼的，赫利貝爾很不錯，你覺得呢？」

  范馬看了看赫利貝爾，點了點頭。

  雖然以范馬的境界來講，外形已然是虛妄。

  但是赫利貝爾，身材的確是勁爆，是不輸給綱手的實力派！

  見到范馬似乎猶豫的神色，赫利貝爾抿了抿嘴。

  在看到了范馬和史塔克、烏爾奇奧拉的對話之後，赫利貝爾深深地為范馬的見識和實力而折服，更是極為敏銳注意到了當血氣進入這兩個破面的身體後，他們從裡到外的變化和發自內心的輕鬆。

  她也想要這種改變。

  於是，赫利貝爾勇敢了一把，半跪在地上，向著范馬堅定地說道：「請給我一次機會，范馬大人，如果能為您犧牲的話，這會是我永遠的榮耀！」

  范馬咂嘴，幽幽的問道：「烏爾奇奧拉代表虛無、史塔克代表孤獨，那你呢？」

  「我代表犧牲。」

  范馬無語的搖了搖頭，緩步過去將一束血氣拍入了赫利貝爾體內，拉起了她，輕輕地在她耳邊說道：「先幫你把虛洞補上吧，你真是會挑地方…」

  赫利貝爾頓時紅透了臉，在綱手和輝夜和她玩遊戲的時候，經常會拿這件逗弄她。

  沒想到，范馬竟然感知到了她虛洞的位置…

  「不愧是范馬大人嗎…」赫利貝爾收拾著心情，目不轉睛的盯著范馬。

  轉換眷屬的儀式完成了以後，范馬部署著接下來的行動：

  「總之，虛圈現如今就剩我們十人，其餘的虛不考慮收服了，儘可能的吸取虛圈的靈子後，咱們就全面入侵尸魂界，目的是打崩三界的平衡，讓地獄和三界提前融合。」

  「我們打崩三界的原因是為了中斷靈王和三界的融合，融合中斷後，他對我本體的壓制力也會縮減，地獄的入侵會更加的迅速。」

  「但需要注意的是，靈王甦醒了以後，三界的平衡不再那麼脆弱了，不再是以前虛圈或者現世蒸發了幾萬個靈魂就搖搖欲墜的情況了。」

  「所以，我們需要抹殺的是那些強大的死神，這樣才能使得三界平衡徹底的崩潰。」

  烏爾奇奧拉、史塔克和赫利貝爾都目不轉睛的聽著范馬的吩咐，神情極為緊張和專注。

  短短的數十天，他們的位置和格局都在暴漲，從跟隨藍染到跟隨范馬，敵人的頭目從山本元柳齋重國直接跨度到了靈王，直接拉滿了。

  水門沉吟著，緩緩地說道：「那麼，范馬哥你估計，大約需要殺死多少死神能夠用呢？」

  「都殺完吧…不過不要大意，靈王也會賦予他們新的力量，雖然在我的庇護下，規則性的能力對於你們的影響微乎其微，但是也要格外注意敵人實力的上漲。」

  「我會和靈王直接對戰，所以你們每一個人的勝負，都十分關鍵。」

  在場的天魔眷屬們，神情都變得無比嚴肅了起來。

  終於，在這種神明級別的對戰當中，他們這些過河的卒子，有機會成為了每一個人都舉足輕重的將軍。

  每一個人的勝負都很重要，當范馬和靈王對子了之後，每一處戰場的勝利，都會加大勝利天平的傾斜！

  這一場虛圈、天魔眷屬對戰靈王、死神們的殲滅戰，將緩緩的拉開了序幕…

  而在此時。

  尸魂界。

  靈王端坐於主位之上，在重新建立起秩序後的瀞靈廷，所有的死神隊長們齊聚一堂，包括零番隊都到來了。

  靈王，向來是無上的存在，但這只是以他的維持三界的作用而指代的。

  當他活了過來之後，這其中的意義，又會變得很複雜。

  但靈王卻無暇去顧及這些，此時的他，毫無表情的掃視了一圈在場的眾人，緩緩地說道：「地獄入侵，乃是決定三界生死存亡的大事…」

  「吾等三界生靈，保衛家園，是天經地義的道理，我會為你們加強能力和體魄，在接下來的戰鬥中提高勝率。」

  京樂春水和浦原喜助對視了一眼，他們有很多問題想問。

  比如，靈王到底是從哪裡來的？范馬代表著的地獄意圖又是什麼，而靈王又為何萬年不曾現身？

  但是以靈王淡漠的語氣和姿態，這兩位死神里的聰明人，還是放棄了。

  看起來，靈王只是想讓他們作為僱傭兵，連下屬都算不上。

  而對於經歷了時間洪流沖刷過的靈王來說，除卻遇到范馬還能有著些許情感的反饋，其餘的時刻他幾乎就像是這個世界的天道，毫無感情上的波動。

  靈王緩緩地舉起了手掌，其中匯集著的巨大靈子流，為隊長們改造著身軀。

  這就是所謂的王鍵。

  以靈王之力，重塑身軀。

  「我的命令，是殲滅所有匯集在地獄之王周圍的生靈，無論是死神還是虛亦或者是人類…」

  「而他們的目標，也不會是我，而是你們這些尸魂界的強大魂魄，只要消滅了你們，三界的平衡自然會崩塌，地獄的入侵也會加速。」

  「所以，你們並不是為我而戰，而是為自己的生命而戰。」

  靈王說完，便消失在了原地。

  而在他消失後，零番隊·眼和尚·兵主部一兵衛緩緩地起身，「還有問題的話，就問老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