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給本夫人打

  還有大半個月就成婚的洛青鸞，完全沒有要出嫁的自覺。每天悠閒的吃了睡，睡了玩，空閒時間寫寫小黃文，畫畫春宮圖，無聊了就去找張氏和宋氏聊聊，明里暗裡說一些話，大家都心知肚明。

  五月的天氣漸漸熱了起來，如果是往年，她這破舊的小院又潮濕又簡陋，今年不但煥然一新，而且還有楚王府派人送來的酸梅子茶等各種涼品。洛青鸞嘗了嘗沒怎麼吃，都分下去賞給下人丫頭了。

  臨窗的書桌前擺著一疊紙，她正在畫畫。

  房中就她一個人，畫的自然是最近越發火熱的春宮圖，這可是機密，連黛月都被她趕了出去守在門口，不許隨意進來。

  最細的狼毫筆，洛青鸞畫的入目三分，轉眼紙上就呈現出一具誘人的男體。結實的肌肉，卻又不顯得誇張，細細的描繪出男人身體的強裝和美感，即便是她，也看的忍不住想起了那一晚。

  沒錯，今天的畫作就是她按照納蘭夜的身體畫的，只不過因為二人的關係很快就要改變，洛青鸞沒有畫納蘭夜的臉，而是稍微改了一些。不過就算如此，她也能夠保證這一期的小黃文配套圖冊能夠銷量再增兩成，光看她如此賣力都知道了。

  最近賺了不少了，洛青鸞美美的想著，下筆越來越有興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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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她也沒打算一輩子就幹這件事，小黃文這些是很掙錢，但她不可能一輩子自己寫啊。總要想一些別的賺錢法子，才能讓她放心，銀子這個東西是越多越好的。

  「小姐，你聽到沒有，他們又在說了。」窗戶外面傳來了黛月的聲音。

  這小丫頭，雖然是在外面守著，但嘰嘰喳喳的一刻也不停，似乎嘴閒不下來似的：「好像側夫人又和張氏、宋氏鬧起來了，鬧的挺大呢。」

  微微停筆，洛青鸞淡淡一笑，卻也沒有太在意。

  從她設計給洛城娶三房小妾開始，她就知道會是這個結果了。

  除了她去夢仙樓找虹玉，起初是想藉助虹玉的名氣和美貌來引誘洛城上鉤，但後來，她覺得虹玉性格真的不錯，而且虹玉也不願意一輩子在青樓，得知她的主意之後，自願配合幫忙。既然虹玉想要脫離這種生活，那她又心愿得逞，當然是一拍即合。

  至於張氏、宋氏，是她去找納蘭夜說的。讓他挑兩個王雪茹惹不起的人回來，到時候幾人斗的熱火朝天，她在一邊看熱鬧，還讓洛城心煩意亂，王雪茹也氣得半死，她就開心了。

  洛青鸞沒有說話，但黛月可打探的興致勃勃，過了一會又回來道：「小姐，你怎麼還在屋裡不出來啊？他們說側夫人去找老爺哭訴，結果反而被老爺罵了一頓，好像是她苛刻了虹玉夫人的伙食，想要害她生不出兒子……」

  怎麼可能？少吃點東西就生不出兒子了？虹玉也不知道怎麼給洛城說的，可真有她的！

  一想到王雪茹被教訓了一頓，洛青鸞就高興，出聲道：「黛月，你就真這麼想聽這些？」

  「小姐，人家就是不喜歡側夫人嘛。」黛月一下子不好意思了，扭捏著聲音道：「以前她那麼欺負我們的，這下可好，被老爺教訓了，我聽著就解氣。」

  果然是個單純的丫頭，也不怕這麼說會被人聽見。

  「好了，你只管看就是，不要多嘴，以後有你看個夠的。」洛青鸞一邊寫一邊道。

  這只是開始，以後還會更多。王雪茹這個狠毒的女人，害了她娘，還害死奶娘，這個仇她一定要慢慢給她算，加倍讓她知道滋味才行！

  下筆不徐不疾，又過了半個時辰，洛青鸞終於畫完了今天的，將紙筆都收拾好，才打開了門。

  「小姐，你忙完了？」黛月顯得很無聊，一聽到開門聲，立馬就來了精神。

  「走吧，我們出去一趟。」洛青鸞淡淡道。

  剛剛畫完這一期的春宮圖，李老闆還等著呢，她趁現在有空，得趕緊送過去，不然過幾天真的要出嫁，那就沒時間了。

  「要出門啊？好啊好啊。」提起出門就感興趣，黛月忙不迭的點頭，樂顛顛的跟在洛青鸞身後。

  可是還沒有出門，迎面就見一眾丫頭下人浩浩蕩蕩的走來，很陌生，不是將軍府的。洛青鸞正有些奇怪，就看到了猶如眾星拱月般處於正中間，一身盛裝打扮的洛清霜正坐在二人肩輦上，聲勢浩大的走了進來。

  洛青鸞微微一怔，沒聽說洛清霜要回娘家啊？她怎麼來了，還這麼大張旗鼓？

  略一想，洛青鸞就知道了，只怕是王雪茹托人帶口信給她，她才回來給她娘撐腰吧？要不然怎麼這麼慎重其事的打扮，活像去拜見皇后娘娘一樣？

  躺在肩輦上，洛清霜雍容華貴，步搖金釵，耳垂上墜著的紅寶石耳墜來回搖晃。她撇著眉，手撫在微微隆起的小腹上，半點沒有掩飾，反而唇角還露出幾許傲然之色。

  一行人徑直往裡走，除了最前面帶路的總管看見洛青鸞了，老遠就朝她點頭媚笑，其餘人仿佛沒看見一樣。直到肩輦都要走過了，洛清霜才似反應過來一般，出聲道：「等等……」

  她回過頭來，故作驚訝的道：「哎呀，當真是妹妹啊？姐姐還差點沒看到你呢！」

  說著，抬著她的兩個下人將肩輦放了下來，立即有兩個丫頭迎了上去，一左一右的攙扶著她，生怕洛清霜摔倒似的。看著她一步一緩的樣子，活像這平整的地面隨時都可能憑空出現障礙一般，洛青鸞輕笑道：「有一陣子沒見姐姐了，姐姐好像連路都不會走了，還要人扶著？」

  洛清霜沒有回答，而是她身邊的丫頭說道：「洛二小姐有所不知，我們側妃娘娘身子沉了，五皇子叮囑我們一定要好好照顧側妃娘娘，可不能大意。」

  洛清霜頗有些得意的笑道：「五皇子緊張也是有道理的，妹妹有所不知，他特意請了宮裡的御醫來給我把脈，說我懷的是個小世子，這可是五皇子第一個孩子呢，小心些也是應該的。免得被哪個不長眼的東西再撞了，我可怎麼給五皇子交代？」

  雖然笑語盈盈，但洛青鸞一聽就知道是在說她，當初她將洛清霜弄到水池裡，洛清霜只怕是時刻牢記這仇恨的。少不得見了面指桑罵槐幾句，這還是輕的了。

  看她今天回來如此排場，只怕就是來生事的。

  一聽她這話，洛青鸞本來打算出去找李老闆的念頭也打消了。洛清霜回來找茬，估計不會明目張胆的對她動手，但收拾虹玉和張氏、宋氏，幫她娘王雪茹找場子，那是多半跑不掉的。

  想到這裡，洛青鸞淡淡一笑：「姐姐說的是，五皇子這麼重視這個孩子，想來以後定然是很喜歡的。姐姐可要保重身體早日生出小世子才好，到時候就成了五皇子府的第一個小世子，縱然他以後娶了正妃，在這一點上也比不過姐姐的。」

  剛說完，洛青鸞像是想起了什麼，啞然笑道：「說到這一點，好像姐姐肚裡的孩子和姐姐差不多啊？母親都是側室，可卻排行第一，呵呵……也真是巧了。」

  「你……」不帶火氣的一番話，卻將洛清霜氣了個咬牙啟齒。

  她不過才隨口罵了洛青鸞一句『不長眼的東西』，立馬就被她還嘴罵了回來，竟然還說起她平生最耿耿於懷的事情上！她的身份是側妃，她的母親是側室，這是她一輩子也洗刷不了的恥辱！

  今天她回來，就是要給她娘找回場子，好好收拾那幾個賤女人的。若是能夠逼得她父親將娘親提升為正室，那才是最好的。

  小不忍則亂大謀，如今的洛青鸞已經不是她能夠輕易對付的，洛清霜臉色白了紅紅了白，終於將這口氣忍下，淡淡道：「妹妹不是要出門嗎，我要去看看娘，就不和你多說了。」

  眼看她要走，洛青鸞卻笑眯眯的跟了上來：「難得姐姐回來，我怎麼好再出門呢？反正沒什麼事，我和姐姐一起去看看姨娘吧，聽說剛才爹罵了姨娘，估計這會她正哭呢。妹妹回來正好，還是趕緊去……」

  話還沒有說完，洛清霜臉色大變，哪裡還耐得住性子，立即加快腳步朝前而去。

  跟在洛清霜身後，洛青鸞還以為她直接去找王雪茹，哪知聽她小聲說了幾句，帶路的管家調轉了方向，竟然朝著丁香院去了。

  ……

  丁香院中，虹玉正在彈琴，清脆悅耳的聲音灑落滿園，引得小鳥嘰嘰喳喳的落在樹梢上，一片安詳愜意。旁邊伺候的丫頭水柔也聽得如痴如醉，微眯著眼睛，一副入神的樣子。

  「哪裡來的噪音，污了本夫人的耳朵！」驀地，一個不悅的聲音響起，琴聲戛然而止，虹玉轉頭一看，就見一個美艷的宮裝女子走了進來，一臉陰沉的看著她。

  「你是……」虹玉沒見過這女子，不由得出聲詢問。

  「好大的膽子，見了我們側妃娘娘竟然還不下跪問安，如此冒犯失禮，簡直該打！」女子身邊的丫頭立即惡狠狠的走了過來，一臉凶光。

  虹玉心頭一驚，正想分辨，那雍容女子說話了，淡淡道：「給本夫人掌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