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當年疑點重重

  很快將洛青鸞送回小院，納蘭夜玄衣飄揚，矗立在房頂上，一縷聲音送入洛青鸞耳中：「今夜本王甚覺滿意，希望洛二小姐下次多準備些美食，不枉本王答應你要求。」

  衣袂聲響起，眨眼，人影已經消失在眼前。

  「哼，總算走了。」皺皺眉，此時此刻，洛青鸞才真正鬆懈下來。

  和這個男人在一起好累，不僅要全方面留意他會不會偷襲，還要各種考慮，不能被他識破謊言。不過短短几個時辰的相處，她就像才完成一台大手術般心力交瘁。

  不過總算也有好消息，既然納蘭夜答應了她的要求，那麼想要調查出她娘親的死因，就不是那麼不可能了。

  鬆懈下來，洛青鸞沉沉睡去，一夜無夢。

  ……

  

  之後的幾天，她依舊和以前一樣。有時溜出府去，看看夢仙樓的生意如何，有時候又帶著黛月去逛街吃東西，有時候也將寫好的小冊子交給李老闆，然後等待下一輪的搶購熱潮。

  一個月下來，洛青鸞上次剩餘的一萬多兩銀子，很快又增加到了兩萬一千多兩。

  有了穩定的收入來源，她越發將心思放在姨娘王雪茹身上。不僅調查她的過去，還有她身邊的丫頭下人等等，還想方設法從洛城那裡旁敲側擊，儘量得知她娘親的一些事。

  雖然洛城並不是很喜歡洛青鸞，但想著如今這個女兒很可能成為太子妃，特別是在皇后娘娘派人說起下月要親臨將軍府，他也逐漸改變了對這個二女兒的看法。

  「青鸞啊，你娘已經去世這麼多年了，你就不要再問，好好準備你的琴曲明白嗎？」花園涼亭中，洛城負手沉聲道：「既然皇后娘娘喜歡你，太子殿下也有心，你就要好好把握機會，知道嗎？若是能夠嫁給太子，那可比嫁給五皇子好多了。」

  對於洛城的態度改變，洛青鸞沒有任何感覺：「爹，我明白，既然你不想說，那女兒回房彈琴了。」

  「你……」洛城氣結。

  根本沒有理會生氣的洛城，洛青鸞很快回了房。

  從他那裡查不到太多的有關娘親的事，她並沒有著急，過了這麼久，想來納蘭夜那裡應該調查到什麼了。他可是堂堂王爺，手下能人異士各種渠道不是她能夠相比的，找個機會問問他，或許就能知道一些端倪了。

  正想著，黛月端著茶進來了，一見她就笑：「小姐，這是老爺剛剛派人送來的，說是讓小姐看看，下個月皇后娘娘來了，用這個待客如何？」

  剛放下手裡的東西，她又好奇起來，眨眨眼睛道：「小姐，你說皇后娘娘是不是真的要來啊？皇后娘娘是不是特別高貴漂亮？」

  「怎麼，黛月，你很好奇？」洛青鸞忍不住好笑。

  「那可是皇后娘娘，一國之母啊！」

  黛月誇張的做了個仰慕的表情：「小姐，你說娘娘是不是真的看上你了，想讓你做太子妃？到時候太子殿下是不是也一起來？」

  洛青鸞自然清楚皇后娘娘要來將軍府的原因，這本來就是她刻意設計的，但目的可不是為了嫁給太子，反而是為了改變皇后的態度，讓她將心思轉到其他地方去。

  不過這事還早，她也不想去練什麼琴。

  正準備想找理由去見納蘭夜，忽然奶娘宋嬤嬤來了。

  「奶娘，找我有事？」洛青鸞連忙讓她坐下。

  雖然宋嬤嬤在將軍府只算個下人，但在她心裡，那可是除了黛月之外，唯一對她好的。宋嬤嬤年紀大了，她還想著要不要什麼時候給她一筆銀子，讓她回去養老呢。

  今天的宋嬤嬤神情有些異常，雖然是大白天，可在門外就閃閃躲躲，東張西望，生怕被人看見一樣。直到進屋坐下了，還依舊吞吞吐吐，連洛青鸞問她有什麼事，都不知道說什麼好，言辭閃爍。

  眉頭微蹙，洛青鸞有些擔心了，奶娘平時不是這樣的，一定有了什麼事。

  她讓黛月關好門出去盯著，不許任何人進來，然後正色道：「奶娘，現在只有我和你了，有什麼事，你給我說吧，不管出了什麼事，我都會幫你的。」

  宋嬤嬤聽得一陣感動，小姐到這個時候還關心她，半點不擔心自己，她今天無論如何也要說了。

  「小姐，老奴這麼多年看著你長大，你就跟我自己的孩子一樣。」宋嬤嬤拉著洛青鸞的手，聲音有些哽咽：「夫人若是還在，看見你現在這麼漂亮乖巧，一定會很欣慰的。」

  敏感的察覺到了什麼，洛青鸞點頭：「我知道，娘即便去了，我也會好好的，奶娘不用為我擔心。」

  「怎麼不擔心啊……」宋嬤嬤焦急的樣子，緊緊抓住洛青鸞的手：「小姐你不知道，自從聽說皇后娘娘要來府上，側夫人她……她很不高興啊。」

  自然明白王雪茹為什麼不高興，洛青鸞也沒有放在心上，安慰她道：「不用理她，如果姨娘找奶娘的麻煩，奶娘告訴我就行了，我會幫奶娘你的。」

  「不是，不是。」

  看洛青鸞還沒有明白她的意思，宋嬤嬤急的一口說了：「我是擔心側夫人她、她會再加害於你啊！」

  眼神一凜，洛青鸞道：「奶娘，你聽說什麼了？」

  本意就是來提醒洛青鸞小心的，宋嬤嬤立即說了：「小姐有所不知，廚房的丫頭娟兒跟我有些熟，平時我也對她算不錯，她無意中對我說，側夫人要……要讓她對你的飯菜里下藥啊！」

  還當是什麼陰謀詭計，原來是下藥！

  洛青鸞忍不住笑了：「奶娘，你擔心什麼，別人不知道，難道你還不了解我的本事？別說是下藥，就算姨娘將整個京城的毒藥都買來，也別想成功。」

  王雪茹不過是普通女人，頂多能夠買點鶴頂紅，砒.霜什麼的，就算她有能力找來一些罕見的藥物，但她的醫術傳之鬼醫師父，豈會察覺不了？

  不過，想到這裡，她還是安慰了宋嬤嬤：「奶娘放心好了，不會有事的。如果姨娘想要害我，那我正好找到證據，讓爹趕她出門。這女人如此惡毒，爹休了他才好，也算給我娘出口氣了。」

  這事也是洛青鸞後來才知道的，當年洛城再娶她娘之前，就已經有了王雪茹這個側室，只不過當時的身份還是個妾，後來她娘死了，王雪茹才被提為側夫人的。

  若非如此，她堂堂嫡小姐，怎麼會生在洛清霜之後，成為妹妹呢！

  正房夫人還沒有生孩子，作為妾室的王雪茹卻先生下女兒，可想而知她的手段。

  咬了咬牙，宋嬤嬤索性直說了：「小姐，今天老奴來，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要給你說。」定了定神，她壓低了聲音，肅然道：「當年夫人難產而死，老奴懷疑也是側夫人幹的。」

  雖然早就有這種懷疑了，但洛青鸞親口聽到宋嬤嬤這麼說，還是吃了一驚：「奶娘，你說什麼？」

  「雖然老奴沒有親眼看見，但是想想當年的事，還有後來，老奴真的覺得，當年害死夫人的，真的就是側夫人。」

  很快，宋嬤嬤將當年她娘生產時候的情況說了一遍。

  即使已經過去了十五年，但洛青鸞再聽的時候，依舊聽得驚心動魄。一想到那個女人，為了生下她連命都不要了，她就忍不住渾身顫抖。如果不是她娘的努力和堅持，只怕根本不會有她，而她娘也不會死。

  「老奴當時一直是伺候夫人的，明明夫人前幾天身子都很好，皇后娘娘還特意讓御醫幫夫人看了，說還有半個月才會生，可夫人才過三天就動了胎氣。而且事情實在太巧合，老爺之前已經找好了穩婆，可夫人突然動了胎氣，去請穩婆的時候，那穩婆竟然回鄉下去了。」

  宋嬤嬤說的又焦急又難過，仿佛事件重演般緊張：「後來實在沒法，老爺剛想要去請御醫了，偏偏這個時候側夫人說她曾經生產的穩婆能找到，老爺立即讓她派人去請……」

  洛青鸞立即道：「只怕是那穩婆有問題。」

  女人在生孩子的時候，本來就相當於過鬼門關，若是還有人從中搗鬼，那絕對是凶多吉少。如果這事真的是王旭茹乾的，只怕她在他娘生產之前就做好準備了，只等時間一到就動手。

  宋嬤嬤繼續道：「後來我見來了穩婆，就趕緊幫忙，後來夫人好容易生下小姐你，老爺才剛剛抱著你，然後夫人就……就……」

  「我娘怎麼了？」

  只知道她娘是死於難產，可究竟是如何死的，從來沒有人告訴她。洛青鸞緊緊抓住宋嬤嬤的手，急切道：「她是不是吃了王雪茹的東西，然後出了事？」

  宋嬤嬤搖頭：「不是，夫人產後虛弱，沒什麼力氣，連話都說不出來，我剛端著參湯回來，想讓夫人提提氣，結果……夫人竟然雪崩了。」

  說到後來，仿佛十五年前的事又發生在眼前，宋嬤嬤痛苦的捂著臉道：「夫人流血不止，後來大夫來了，說夫人是因為胎位不正，強行生產造成。本來老爺還沒什麼，結果那大夫說，如果不是夫人非要生下小姐，她就不會死了，所以，後來老爺不喜歡小姐，也有這個原因在其中。」

  心情無比沉重，洛青鸞終於知道了當年的大致情況，可要查清她娘是不是王雪茹害死的，還需要弄清楚很多事實。

  比如那個穩婆，有沒有在其中做什麼手腳，還有那個大夫，究竟和王雪茹有沒有關係，他為什麼要說那些話。

  這一切，她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