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 當面對質

  「畢竟，能接這種生意的可不是好人。」墨傾池補充。

  這話聽進穆君玉耳里，分明另一層意思就是：蕭鳳起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都不是好人的話，那麼蕭鳳起的話便也不可信了。

  「那麼以墨靖王您的高見，何為善人又何為惡人？」穆君玉冷眼看向墨傾池問道，「是端著忠臣的身份，欺男霸女是善人。還是說，有些可憐人鬥不過權貴，只能花錢雇幾個幫手救自己妻子的人是惡呢？

  當初我相公被人毒害，我因此受刺激暈厥。你問都不問我的意思，將我強行帶上船。我相公一介商賈，拿你這高高在上的王爺沒有辦法。只能花錢到處找人打聽我的情況，不過碰巧遇見有人賣消息，便買了而已。其實，說起來這還得感謝你，不然的話，我們也不會知道之前是誰害了我。」

  「那麼，明知道對方為惡，還花銀子買別人的消息不是助紂為虐嗎？」墨傾池卻是不慌不忙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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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君玉可不覺得墨傾池是那種剛正不阿，眼裡容不得一點邪惡的人。

  而分明是在咬蕭鳳起的錯處，逼她將黑白分的清楚，也好劃分蕭鳳起的界限。在他的預謀里，自然是要把蕭鳳起黑化！

  「不要把自己說成白蓮花，你這樣較勁還真沒意思。朝廷收服的匪寇都能知人善用，這世上多的是身不由己的所謂『惡人』，難道你都要趕盡殺絕，不給任何活路？還是覺得皇舅舅的治國之道有錯？」穆君玉淡淡的說道。

  錦帝自然看出了穆君玉與墨傾池之間的劍拔弩張，但是並沒有阻止。

  在二人這樣爭辯的時候還挑眉左看看右看看，此時見穆君玉一臉義憤填膺，不禁看好戲般的瞅著墨傾池，等他的下文。

  墨傾池不禁一愣，隨後開口:「郡主如今好口才，傾池辯不過，甘拜下風！」

  「哈哈哈，也有你認輸的時候，真是難得。」錦帝這時大笑出聲，對於這辯論的事情似乎並不惱。

  或者說，對於自己治下的天下黑白區別的並非那般迂腐執著。

  反而是津津有味於二人的話！

  隨後又對穆君玉道:「你這都是蕭鳳起調教出來的？」

  穆君玉朝錦帝微福身，開口:「鳳起不會在背後亂嚼人是非，這是玉兒自己根據所見所聞悟出來的道理。看人，真不能只看黑白與表面。」

  「嗯，有你父親當年的風範。」錦帝頷首誇讚，「所謂，英雄莫問出處，真能知人善用才是強者。能夠驅使宵小之輩作為善用，倒也減少了他們有機會去為惡的時間。不過，和這類人打交道，可還是要提高警覺心呀！」

  聽聞這話，穆君玉眸光頓時一亮，忙答應道:「皇舅舅心胸開闊，不愧為一代明君，這是天下百姓之福。」

  「你這丫頭，嘴巴是抹了蜜了，說話這麼甜！」錦帝被穆君玉夸的眉開眼笑。

  「那玉兒說的是事實嘛！」穆君玉笑著說。

  「既如此，要辦穆家二房的話，是否要與荀妃娘娘知會一聲？畢竟，穆二夫人是荀妃娘娘娘家的表親。」墨傾池沒有在糾結蕭鳳起對錯的問題，而是提到另一個人。

  穆君玉早就知道族裡誰與宮裡有些關係，但是覺得不知道究竟是個什麼人物。

  因為，記憶里的穆君玉哪怕經常進宮，也只待在坤寧宮，與宮裡其他妃嬪幾乎不走動，只除了皇后。可是，幾年前皇后就病逝了，六宮的事情之前聽說是德妃在管。

  而墨傾池此時提及此人，恐怕這荀妃在錦帝心底有不一般的分量。

  果然，錦帝微微皺眉。

  但是並沒有猶豫多久就開口:「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更匡論妃子的族親？就是要徇私枉法，也還輪不上他們，我們玉兒可不是親多了！」

  最後一句說的分明有點護短的意思了！

  本來也的確，小妾的表親怎敢與自己親姐姐的女兒爭輝？！

  墨傾池眸光微動，便沒再多說。

  但是錦帝看向墨傾池，話鋒一轉，微皺眉道:「話說回來，傾池你可是惹了玉兒不高興吶！」

  這話問的直接，但是其實並沒有多少譴責在裡面。穆君玉眸光微動，知道這件事錦帝不欲責怪或者處理，只是把這個問題拋還給墨傾池。

  墨傾池道:「其實，臣也是迫不得已。之所以強行帶回郡主，也是因為得到有刺客襲來的消息。而若是好好跟她說，她因為與臣有些誤會，定不會跟臣離開，而丟下汾水縣的朋友不管。但對臣而言，沒有什麼比郡主的安危更重要，所以才出了一些下策。所幸，不負使命，將郡主安全帶回了帝京。」

  穆君玉聽得這話都忍不住冷笑出聲:「呵，馬後炮！你現在怎麼說都可以了！那逼我喝墮胎藥，也是為了規避刺客？」

  「雖然這件事是傾池做的不對，不過傾池所說皆是真心。而傾池只是給了你建議，你拒絕掉了。傾池也沒有再做什麼！所以，怎能說是逼迫？」墨傾池反問。

  穆君玉一噎，居然無法反駁。

  唇瓣動了動，穆君玉道:「過去的事情，我也不跟你一般見識讓皇舅舅夾在中間為難。但是，我覺得我有必要告訴你，以後少為我自作主張，至少沒有你瞎操心之前，我自己的事情也都是自己處理的好好的，也從來沒有發生過人命案子這麼大的事情！我沒有證據證明那些事情跟你有關，但是你真的讓我覺得很晦氣，所以請你以後離我們蕭家的事情遠一些好嗎？！」

  「玉兒！」等穆君玉一口氣說完，太后才不贊同的朝她使眼色。「你不能這樣說話，這件事其實也不能全怪墨靖王，是哀家讓他無論如何將你安全帶回來的。只是，哀家忽略了，你已經長大了，而且很有自己的想法和本事了。想來，如果你爹娘在天有靈，一定會為你高興的。以後就算皇在祖母不在了，也不必擔心你沒有一點自保能力了。」

  這話上半部分看似在為墨傾池說情，但仔細聽完，卻分明是在為後半部分做鋪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