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以為龍家無人了？

  匆忙的換了手術服，消毒，趕到手術室時，張小莫已經大概知道病人的情況：「胸下被撞擊，有硬物刺入，人已經陷入昏迷，沒有意識。聯繫到家人沒有？」

  「還沒有，電話打過去，沒有人接。不知道是手機沒帶在身邊還是沒聽到。」助理護士緊跟著張小莫：「怎麼辦？這種手術風險很大，如果沒有家屬的允許，按規定不能動這個手術，最多只能做些普通的急救。而且……對方的衣著很普通，動這一台手術的話，手術費……」

  「醫院有規定，在聯繫不到家屬的情況下，醫生有權做出判斷。」這才是最要緊的，如果連這一點都拿不下來的話，傷者就真的沒救了。

  進入手術室，張小莫剛拿起手術刀，手術室的門就被人打開了。發現有人闖進來，她的眉頭皺了起來。在手術進行過程中，沒有大事情，是不允許輕易打開手術室的門的，雖然現在手術還沒有正式開始，但傷者情況緊急，多耽誤一分鐘，就多一分的危險。

  不過她現在是主刀，不能亂，只是拿著手術刀站在手術台前看著，倒是一個護士走了過去，發現來人是醫院裡一個領導：「周主任，我們要開始手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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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誰給你們權力動手術的？聯繫到家屬了嗎？沒有家屬簽名的情況下，你們也敢亂排手術？簡直不像話！」周主任一進來就開始大聲吼著護士：「你說你，也是老資格了，怎麼也跟著現在的年輕人犯這樣的錯？到時出了事，誰負責？」

  看到對方把手術室當成菜市場一樣的吼叫，尤其是根本沒有做消毒措施就跑進來，張小莫的眉頭皺得更緊了：「醫院裡有規定，聯繫不到家屬的情況下，主治醫生有權力決定動不動手術！」

  「那醫院裡還規定，沒有交錢不許手術，你怎麼說？張小莫，別以為你現在有幾分水平，就可以把別人都踩在腳下！你是什麼身份？敢跟我叫板？」

  眼前的周主任破口大罵的同時，還用手指著張小莫，要不是有人攔著，她那模樣是恨不得衝上來打架了。

  本來大家默許的一些事，現在被擺到了明面上，護士們也有些為難了：「張醫生……」

  「小林，麻煩你出去一趟，到我的柜子里拿錢包，我卡上還有些錢，支付醫藥費應該夠了，不夠的話，回頭從我的工資里扣！」說完這話，張小莫又將注意力放到了手術台上的傷者身上：「麗姐，準備開腔。」

  見自己沒人理了，周主任還要發飆，這時張小莫的聲音又傳了過來：「周主任，沒經過任何消毒措施亂闖手術室的過錯，要我告訴院長嗎？」經過王醫生一事，她知道只要她占理，這醫院裡沒什麼她不能做的事，哪怕面對的是周主任。

  還想要鬧事的周主任一聽，頓時又怒了，正想要做什麼時，手術室外面已經傳來了一個怒氣沖沖的聲音：「周燕，你給我滾出來！」

  這是副院長的聲音，聽到這個聲音，周主任也不敢再留在手術室里鬧，急匆匆的就跑了出去

  周主任出去了，這邊的手術終於可以繼續，只是在遞手術器械時，林護士不由得抱怨：「這周主任還真是將王醫生護得緊，這邊剛鬧起來，她就找上門來了，不知道現在是在動手術嗎？」

  「不，她知道！」因為現在還只是開腔，並沒有太多精細的動作，所以張小莫還可以分神：「她是故意選在這個時候闖進來的。」

  是的，周燕，周主任，是王雪莉的姨媽，平日裡對王雪莉就愛護有加，所以王雪莉才敢在醫院裡那樣欺壓張小莫。今天王雪莉鬧了這麼一出，她不出面才怪。

  被張小莫這麼一提醒，大家才反應過來：從進手術室，成為這名傷者的主刀醫生，張小莫就對這個傷者有了責任，如果傷者傷勢有任何變化，都將是張小莫醫生生涯中的一個污點。周主任就是算準了這一點，所以才故意不經消毒硬闖手術室，甚至故意大鬧來耽擱救治時間。

  「太過份了，在她的眼裡，哪裡還有半點醫生的責任？為了打壓張醫生你可以連人命都不顧？」

  冷靜的繼續著手中的開胸手術的同時，張小莫冷笑了一聲：「有些人，在某些位置呆太高太久了，所以早就忘了初心！」剛才聽到的那個聲音，好像是副院長？看來，龍成軒給某些的警告沒有到位啊！

  不過，龍太子的威力可不是這些小魚小蝦能承受得了的，想必，呆會出去就可以看好戲了吧？

  張小莫就是這種性格，如果別人欺負到她頭上，她不會怎麼在乎，畢竟在她內心，因為那件事情，所以總有些自毀的傾向。但是不管對方是誰，如果敢動到她手中的病人，她一定不會輕易罷休。

  這一點，在醫院裡早就眾所周知了，而周燕還敢故意在這種時候來鬧，那也就怪不得她事後玩一些小把戲了，反正……這三年裡，她也沒少玩過這樣的小把戲。

  一台手術做下來就是幾個小時，再次出來時，天色已經擦黑了。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張小莫才發現，自己似乎有些餓了，最近被龍成軒餵得太好了，以至於到點她就會變得很餓。

  正想著去哪解決晚餐時，周燕已經出現在了她的面前，不但是出現，而且是一個大耳光直接甩了過來。

  連續做了幾個小時的手術，張小莫精力有點不濟，明明看到對方的耳光甩過來，想要閃開，卻發現身體不像平時那樣靈活，大概就是大病之後又勞累的後遺症吧？

  閉上了眼睛，準備硬受這一耳光的她，卻在隨後聽到了一聲慘叫，她猛的一睜開眼睛，還沒有反應過來，就已經落到了一個懷抱里。聞到略有點熟悉的汗味，她的嘴角微微上揚：「你來了？！」

  「怎麼回事？以為你的反應力，不應該躲不開！」絲毫沒有理會倒在地上大呼小叫的女人，龍成軒的眼裡只有張小莫。能成為飆車黨們公認的車後，反應力絕對是一流的，像剛才那種襲擊絕對不可能躲不開：「不舒服？」說話的同時，他的手已經覆上了她的額頭：「有點低燒，又做了一下午的手術？」

  知道瞞不過，張小莫只能點頭：「車禍，又是老人，所以時間久了點……」

  「王院長，中心醫院沒有人了嗎？竟然讓病剛好的醫生做這麼大的手術？！」龍成軒想也沒想，直接責問聞訊趕過來的副院長。

  發現龍成軒火了，張小莫扯了扯他的衣袖：「是我自己要做的，與別人無關！這是我的工作！」

  在看到張小莫堅持的目光後，龍成軒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最後嘆了一口氣：「那你也得注意身體！」

  「王院長，你看到沒有？他在醫院裡公然打人！這樣的人，還不趕緊報警？！真沒有王法了嗎？」抱著胳膊在地上打了半天滾也沒人理，周燕看到王院長過來了，立馬跳了起來：「張小莫她故意叫人毆打領導，這樣的人，必須要開除！還要取消她的行醫資格！」

  本來看到龍成軒怒意稍減，王院長還鬆了一口氣，沒想到這周燕又跳了出來，他都覺得自己快倒了血霉了：「你給我閉嘴，這件事，我們呆會再說！」

  呆會再說？本來安心呆在龍成軒懷裡的張小莫聽後眉頭一挑：「說到呆會再說，王院長，我想知道，醫院內部人員，沒有消毒，就擅闖手術室，要做什麼處理？如果因為她的耽誤而延誤了病情，這個責任該由我背還是她背？」

  「呃……這個……」之前的事，王院長也是知道一些的，他以為已經教訓過周燕，她就會老實下來，卻沒想到她還不知死活的跳出來找張小莫的麻煩。

  沒想到張小莫還真敢拿自己之前的事來說，周燕冷哼著：「王院長，你可想好了，這下半年了，上面的位置也該動動了，如果沒有我媽點頭的話，到時別說上去了，恐怕你這院長的位置能不能坐上，還是另外一說。」

  「你媽？」龍成軒看了周燕一眼，然後明白了：「陳建華？她倒是養了好個女兒。」說完，龍成軒拿出了手機：「老鄒嗎？幫我問問，陳建華的女兒在醫院公然打我老……打我女朋友是怎麼回事？真以為我們龍家無人了？」

  龍家？聽到這個詞，周燕的表情僵了僵，但是馬上恢復了正常，雖然在F市乃至整個F省，龍家都代表著不可動搖的地位，但是不是姓龍的就是那個龍家的。而且如果張小莫如果真的和那個龍家攀得上關係，又怎麼還會呆在這個醫院裡？不過是虛張聲勢罷了。

  張小莫沒有理會周燕和龍成軒的對峙，只是看著王院長：「院長，剛才我的問題，您還沒有給我回答。」

  「有什麼好回答的？不過是一個窮老太婆罷了，別說她沒錢付手術費活該死掉，就算是你幫她墊了錢，在你手中出的事，自然算你的責任，難不成還要賴到我的頭上來？我可是按醫院的規章制度辦事，沒錢，不能動手術！我們這裡是醫院，可不是慈善機構福利院！」

  「是嗎？我今天才知道，原來醫院不是救死扶傷的地方，而是沒錢就可以見死不救的地方！」一個威嚴的聲音在走廊的一邊響起，然後，一個大家熟悉又陌生的中年人大步走了過來。

  說他陌生，是因為大家平時沒怎麼接觸過，說他熟悉，是因為大家在省電視頻道里，經常可以看到他：「趙省長？！您怎麼來了？」

  「我怎麼能不來？開會結束後，就接到電話說我母親出車禍被送到中心醫院了。沒想到，在這裡聽到了這一番言詞！王院長，你們中心醫院可真的是很好！很好啊！」

  聽出趙省長話里的意思，王院長的臉色一下白了：「沒有沒有，趙省長您誤會了，那只是周主任的個人言論，與我們醫院無關的！您看，今天車禍中有一位老人無法聯繫到家人，還是我們張醫生給墊付的醫藥費，足以證明……」說到這裡，王院長像是想起了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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