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目標與計劃

  與之前守關者的戰績播報，截然不同。

  「……」

  

  楊鳴險些懷疑自己聽錯了。

  煉心！

  這是人名，還是其他？

  然而，當他看到對手的真面目之後，恍然大悟——

  他的面前，站在一位身穿白衣的青年，氣息渾厚，身材挺拔，相貌與他本人一模一樣。

  「原來如此！」

  楊鳴望著第十關的「守關者」，立刻明白袁封之前所言為何意。

  你若無法超越當下，不可能贏！

  沒錯！

  如同敵人是自己，你不表現出超越當下的力量，贏不了！

  「我和你不同！」

  楊鳴的虛影開口，語氣平淡，態度從容：「我的實力，比你強上百分之十，你若變強，我也變強，永遠相差百分之十！」

  「真是熟悉的開場白！」袁封嘴角扯了扯，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

  當初，他來到第十關，與自己形象、實力、乃至手段都一模一樣的虛影，說的第一句話，便是如此。

  後續結果也不意外，輸了！

  就算他爆種，燃燒一切，把力量提升至極限，虛影就是比他高上一頭，怎麼都贏不了。

  媽的！

  這不是耍賴皮嗎？

  而且，強於本尊的設定還不是最無語的，最讓他耿耿於懷的是，歲月石碑上，為什麼會有兩個屌毛能夠戰而勝之？

  因此，時至今日，他依舊很想知道，到底怎麼做，才能通關。

  另一邊，楊鳴眉頭緊皺。

  說實話，作為參與者，如何戰勝各方面都比自己略強的「敵人」，他沒有頭緒。

  「那我就不給你考慮時間了，請賜教！」虛影沖向楊鳴，渾身纏繞血色雷霆。

  連天誅神雷都複製過去了？！

  楊鳴心頭一沉，唯有出手對抗。

  「嘭嘭嘭……」

  雙方互相進攻，但明顯虛影更勝一籌。

  不是因為之前的言語施壓的緣故，而是楊鳴切切實實地感受到實力差距。

  虛影的確比他厲害些許。

  他用雷龍嘯，對方也用，全然不退，受傷更嚴重的人，只會是自身。

  「該怎麼做，才能超越自我極限，並且又讓虛影無法模仿？」楊鳴壓力倍增，不斷退後，大腦極速運轉。

  旁邊的袁封關注著戰鬥，一言不發。

  面對煉心一關，落敗才是絕大多數天驕的下場。

  從古至今，勝者只有兩位。

  ……

  與此同時，外界。

  「這些怪胎，到底哪來的！」來自魔道宗門的佝僂老者，杜淮水，語氣中帶著幾分驚悚。

  饒是他成就洞虛修士，億萬生靈之上的存在，當初在歲月秘境內，也只能僥倖闖過第七關，在第八關便折戟沉沙。

  而眼下，歲月石碑所展現出的排名，超乎他的理解範疇——

  一、甘河，第十關（評價：王道霸主，無可爭鋒）

  二、雲希凡，第十關（評價：風華絕代，縱橫天下）

  三、李源，第九關（仍在闖關，暫無評價）

  四、楊鳴，第九關（仍在闖關，暫無評價）

  五、陳緣，第九關（評價：岩之王者，氣御山河）

  六、百里無影，第九關（評價：神行萬里，一念永恆）

  ……

  前十排名之中，李源和楊鳴還在往上衝刺，尚未落敗，後面跟著的二三十名內，卻出現了數位新人。

  「莫星語、姜小藍、蘇葉青、北冥城……這次歲月秘境，出現的黑馬屬實太多了！」王修之心思活泛。

  他口中所念出的名字，每一個都達到第九關，皆處於挑戰煉心的過程中。

  鰲雲嘖嘖稱奇：「即便無法通過，能達到這樣的高度，前途也是不可限量，北冥城是老劍鬼的孫子，我倒是知道，能走到這一步，殊為不易，可其他三人，我可一個都沒聽過！」

  「應該是某些早已隱世不出的老怪物，偷偷摸摸教出來的天驕，等他們出來，我們一問就能知曉。」

  ……

  此時此刻，歲月秘境內。

  「這一關，到底怎麼過？」蘇葉青焦頭爛額。

  無論他用處怎樣的毒素，虛影都無懼，乃至免疫。

  對方連萬毒邪體，免疫天下萬毒的能力，都完完全全的複製了過去。

  「你不可能戰勝我！」

  虛影的拳頭，將蘇葉青砸飛出去，冷笑道：「因為你的目標……不夠遠大！」

  「不夠……咳咳，不夠遠大？」

  蘇葉青左躲右閃，亦或者格擋對方的攻擊，頗為狼狽，但對於虛影的說法，情緒激動：「你懂什麼，我的志向，可是改變修仙界的格局，讓平民百姓皆有機會脫穎而出，這樣的目標，難道很小嗎？」

  「小！」

  虛影的評價簡單明了：「太小！」

  「修仙界早已腐朽，一群老東西在上面，還想永遠稱王稱霸，自己死了，就由兒子繼承，兒子死了，還像孫子繼續作威作福！」蘇葉青氣憤不已，因為身體抱恙，連連咳血，「我想改變這樣的格局，難度何其之大，你居然認為的目標太小？」

  他在聚氣巔峰，遲遲無法突破，聽了師尊的話，方如醍醐灌頂，勉強在迷茫的修行之路上，找到大概方向。

  當下的修仙界，已經進入病態的發展階段，普通民眾永遠活得卑微，能否向上，全靠強者提點，全靠關係罩著。

  李源，古道宗宗主之子！

  北冥城，問劍宗宗主之孫！

  還有各種天驕，一說就是誰誰誰的子嗣。

  為什麼總是有背景關係的修士，特別厲害，真就基因特別好，高人一等？

  錯了！

  還不是因為修仙界大部分的資源，全被他們占據，寒門之子，除非得到大機緣，亦或者資質特別卓越非凡，否則哪有機會跟他們比肩。

  人家出生的位置，就是你一輩子可望不可即的高度。

  這是修仙界的頑疾！

  想要治好，沒有解藥，唯有毒藥，方能以毒攻毒！

  「你能改變格局，能改變人性嗎？」虛影搖頭，「假如你有兒子，你能容忍自己的兒子白手起家嗎？你能容忍自己好不容易創立的基業，毀於一旦嗎？」

  蘇葉青：「……」

  「這就是人性帶來的規律！」虛影給出很無情的答案，「改變格局，不能是目標，應該是你達到巔峰之後，為蒼生謀福祉，順帶能做的事情……之一！」

  「原來如此，我懂了！」

  在接連不斷的攻勢下，蘇葉青傷勢嚴重，卻如夢初醒，將未來的路，看得越發清晰：「我應該追求向上之路，站得足夠高，很多東西的實現，便是一念之間，我錯把未來的一項計劃，當成了主要目標。」

  「不錯不錯！」

  虛影露出滿意的笑容：「煉心雖敗，大道可期！」

  ……

  「唰！」

  歲月石碑上，蘇葉青的排名定格。

  十九、蘇葉青，第九關（評價：醫者一方，毒者世界）

  「倒下一個了！」王修之覺得理所當然。

  能在石碑上留下姓名的修士，放在他們所處的時代，個個天資縱橫，第十九名，已經是相當誇張的位置。

  要知道，從古至今，那麼漫長的歲月，都只有兩個人都通過煉心一關！

  「這小子居然跟老夫一樣，是玩毒的！」杜淮水看著歲月石碑給出的評價，來了興致。

  醫者一方，毒者世界！

  歲月石碑的評價，屬實已經高得出奇了。

  「轟隆隆……」

  驀然，在他們言論之際，歲月石碑劇烈震動起來。

  「發生什麼事了？」後返觀望的眾人不明所以。

  「！！」

  身為陰陽宗宗主的王修之，卻露出驚容：「有人要闖過煉心了！」

  說實話，他活了數千年，都未曾想過，能在自己這一代，見證有人通關歲月秘境。

  煉心！

  這一關，卡住了太多不可一世的天之驕子。

  「什麼？！」

  眾人的目光，齊齊落在石碑最上方幾人名字，只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