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死劫

  承受化元修士的一記掌摑，女子腦袋側歪，當場倒地昏死過去。

  「唉！」

  算命道士嘆了口氣。

  他都幾乎明著告訴對方，她會因為性格暴躁，被男人傷得很深，可惜對方偏偏不信，還把算命的費用全部拿回去了。

  這他就沒辦法再勸說什麼了。

  「道長，麻煩你給我弟子算一卦！」楊鳴讓莫星語坐在椅子上，把她臉上又一次掛下來的鼻涕擦掉，取出銀票放在道士面前，言辭十分客氣。

  剛剛算命道士和女子的交流，他聽得一清二楚。

  應該還是有兩把刷子的。

  「好說，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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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命道士眉開眼笑，把銀票收起來，然後輕咳兩聲，問道：「小妹妹，你想算什麼？」

  「什麼算什麼？」莫星語迷糊了。

  道士笑著解釋道：「人這一生，會發生很多事，是事情就會有凶吉，而這些事，具體細分下來，就有姻緣、事業、財運等等，你具體想算什麼？」

  「你說得這些，我聽不懂，我就想知道，我什麼時候可以變聰明。」莫星語眨了眨眼。

  「……」

  聞言，楊鳴表情略顯古怪。

  這丫頭，雖然理解能力堪憂，但他有時候覺得，其實也並不笨，至少她會知道自己並不聰明，而真正的傻逼，不會覺得自己是傻逼。

  「什麼時候變聰明？你的意思是，想算未來的自己？」算命道士若有所思，取出一塊算命盤，「這位老師，她的生辰八字是……」

  楊鳴立刻進行說明。

  「怪了！」

  道士眉頭皺起：「這個時間點出生，天生劫煞，生平坎坷，應該活……」

  話至一半，他瞥了眼楊鳴，連忙閉口不言。

  他現在說得內容，可比之前對潑婦說得，更加難聽，指不定要引來對方的怒火，還是再重新算算！

  隨後，他仔細觀察莫星語的手相，問了很多具體情況：「你想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變聰明？」

  「嗯！」

  莫星語小雞啄米般點頭，殷切期待。

  「好，我也不管你過去怎麼樣，直接算你未來！」道士抬手指向算命盤。

  「喀啦啦……」

  整個算命盤，寫滿各種複雜的字符，在他的催動之下，迅速選擇起來，幫助推演女孩的未來。

  見此，楊鳴噤聲，默默關注著他的一舉一動，沒有打擾。

  打從一開始，他就發現了，這個道士看似與凡夫俗子無異，實則絕非等閒。

  「莫星語的未來……」

  道士閉目推算，露出極為凝重的表情。

  眼前這個女孩的命數，讓他極為好奇，故而動用真功夫。

  有了！

  三分鐘後，他推演出結果，識海內浮現出一幅畫面，畫面內，站著絕美的銀髮少女，雙瞳剪水，腰若約素，如神女臨塵，只是她的臉上卻不摻雜一絲感情，面前是……

  「噗！」

  道士一口鮮血從口中噴出，臉色蒼白許多，神色慌張，等著眼前端坐的莫星語，眼中滿是難以置信，再無方才的鎮定與從容，連忙擺手道：「無量你大爺的天尊，這命我不算了！」

  說著，他把銀票從懷中重新取出，重重地拍在桌上，示意楊鳴取走。

  楊鳴嘴角扯了扯，無言以對。

  他還是第一次見到，給別人算命，把自己算到吐血的道士。

  「為什麼呀？」

  莫星語滿臉委屈，垂頭喪氣。

  這個結果，讓她很失望。

  「小妹妹，聽我一句勸，與其做一個大聰明，不如做一個小笨蛋。」

  道士勸解道：「生命中的許多東西是可遇不可求的，刻意強求的得不到，而不曾被期待的往往會不期而至。」

  「……我不懂。」

  莫星語搖晃小腦袋，起身給他鞠躬：「但還是謝謝你！」

  「不客氣！」道士勉強咧嘴一笑，看著莫星語的眼神，明顯發生變化，隱含著幾分忌憚。

  「我們走吧！」

  楊鳴牽起莫星語的手，準備離去。

  道士因為推演大弟子的未來而震驚，也未必是壞事。

  或許，是被她未來展現出的強大力量所震懾。

  「少俠且慢！」道士出聲阻攔，起身肅然抱拳，「在下李無涯，不知閣下尊姓大名？」

  眼前這名女孩的未來，他無法預料。

  那處於她身邊這位青年的身份，恐怕也不簡單。

  楊鳴回禮：「道長不必客氣，在下楊鳴！」

  「原來你便是最近兩年鬧得沸沸揚揚的天命宗宗主，久仰大名！」李無涯恍然，深深地看了楊鳴一眼，繼續說道，「相見即是緣分，要不……我給你也算一個？」

  說實話，經過方才遭遇的情況，他反倒對這對師徒倆的未來，有著壓不住的好奇。

  「可以。」

  楊鳴沒有拒絕，返回攤位坐下，提供生辰八字。

  李無涯態度認真，再次催動算命盤，去預知楊鳴可能達到的未來，並且小心翼翼，不敢往後看太遠，避免再次遭到反噬。

  整整耗費十分鐘，他停止推算，目光微微閃爍，欲言又止。

  「道長不必隱瞞。」

  楊鳴伸手給他倒了杯茶。

  見此，李無涯端起茶水，小酌一口，如實相告：「你未來有一劫！」

  「何劫？」

  「死劫！」

  「……」

  一時間，氣氛變得沉悶。

  楊鳴默然不語。

  尋常的算命先生，說出這番話，他不以為意，但此人的確有些不同尋常的地方，未必是在危言聳聽。

  「不准你詛咒哥哥，不准！」莫星語聽到「死」字，有些生氣。

  李無涯苦笑道：「小妹妹，我不是在詛咒你哥哥，而是如實道來。」

  「不准你如實道來！」莫星語瞪著他。

  「星語，不要胡鬧。」

  楊鳴遞出一串糖葫蘆，然後說道：「你先去找師弟師妹玩，哥哥跟他在說幾句。」

  「哦。」

  莫星語乖乖聽話。

  把弟子支開，楊鳴態度逐漸嚴肅，開門見山：「道友，你認真的？」

  「未來不是既定的，你的一些思想改變，做法改變，都會影響到命運軌跡，我只是看到其中一種可能性。」李無涯平靜道。

  「你確定是無法破解的必死之劫？」

  「也許有破解之法。」

  李無涯搖頭：「但我無法幫你破解，所以我沒收你錢。」

  楊鳴取出銀票，塞入他的懷中：「現在你收了。」

  李無涯：「？？？」

  「楊道友，別這樣，我混口飯吃不容易。」李無涯表情一苦。

  「你當真破不了？」

  「無能為力！」

  「好吧。」

  楊鳴沒有刁難，退而求其次：「可你非要算我的命，然後告訴我，我必死無疑，回天無力，我很難不懷疑，你在故意搞我心態。」

  「這個……」

  李無涯啞口無言。

  對方的話，確實是有道理的。

  「李道友，我也不為難你，你只需要告訴我，我是因何而死。」楊鳴很難不去在意，所謂的死劫原因。

  當然，他還不至於盡信。

  未來不是既定的。

  萬一對方說話半真半假，有所圖謀，他越在意，越容易上當。

  聞言，李無涯臉色陰晴不定。

  遲疑許久，他咬牙道：「那我也不瞞你了，你是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