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原來，他們早就相識

  魏老再次喝了一口茶，讚嘆：「你媽當年要是有你一分心氣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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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錦璃見狀開口：「魏爺爺，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命，或許陸夫人只是需要這麼一次劫難，重獲新生。」

  宋錦璃不難判斷出，這位老人是一位信命之人，不管是房屋格局，還是說話語氣。

  宋錦璃一番話，剛好安撫到魏老心頭。

  「好好好，都是命運的安排，或許陸丫頭命中有這麼一次。小錦鯉說話很中我心。」

  「既然人姑娘想聽你彈琴，你就給她彈奏一曲。你不是也學過古琴嗎？」

  魏老推搡了一下傅臻，傅臻俊美的臉上有些難言之色，「我並沒彈過佳人這首曲子，要如何彈奏？」

  宋錦璃：「我知道曲子，我可以抄錄一份下來。」

  不知為何，宋錦璃就是想聽傅臻彈奏那一曲。

  好似，很多年前，也有人跟她彈奏過一般。

  可是。

  她不曾記得，生命中有一個叫傅臻的男人來過。

  找魏老取來了筆紙，宋錦璃行雲流水的寫下那一曲「佳人」，曲譜遞給了傅臻。

  「這長相憶啊，聞言是宋醫女所留下的琴。」魏老有條不慢的說著。

  宋錦璃不曾記得，自己留下過這一古琴。

  「聽聞，宋醫女有一愛而不得的男子。」

  傅臻拿琴的手微微一顫，怎麼可能。

  宋錦璃，會有什麼愛而不得之人嗎？

  「聽聞二人，相處許久，只是那男子，在史書上並無記載，真是奇怪。」

  「那宋醫女愛人，許多人考究，可，終究考究不到他的姓名，甚至有專家指出，或許歷史上根本不存在這個男人。」

  傅臻垂眸，把琴身放穩，隨著曲譜上，一曲悠揚的曲子傳了出來。

  魏老安靜的聽著。

  這曲佳人，恍惚間，喚醒了宋錦璃些許記憶。

  ——

  「你，叫什麼名字？」

  「不記得了。」

  「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

  「我不記得了！我說了！你是誰！你到底是誰？」

  「我任務失敗了，被抹殺之後，就會存在這個空間，很久很久，知道我再次重生為止。」

  那是一片漆黑無比的空間，宋錦璃只有意識存在，那是宋錦璃任務每失敗一次，就會接受的懲罰。

  「那你呢？」宋錦璃問。

  男人聲音沙啞：「我？我是誰？我到底是誰？」

  「我是被抹殺的大反派，我記得我也有名字的。我是誰呢？我不知道。」

  宋錦璃：「你為什麼也會被關在這裡啊？」

  如果有實體的話，宋錦璃覺得自己此刻應該會抱著大腿。

  那人聲音特別沙啞，只能勉強聽出來是個男人。

  嗯。

  雖然宋錦璃一開始並不喜歡這個男人。

  只是這漆黑一片的空間，她的靈魂會被永遠關在這裡，直到任務結束，她才能再次重生。

  再次見到太陽。

  這是宋錦璃不知道死亡懲罰的多少次，只是幾乎每一次，她都會感覺再也見不到陽光了。

  窒息，冰冷，難過，空虛。

  各種情緒，都夾雜在宋錦璃的靈魂之上。

  這是宋錦璃，第一次，在這虛無的空間，遇到一個會說話的物種。

  他是人？

  還是什麼其他生物？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

  因為啊....

  哪怕是他意識不清醒，宋錦璃覺得，有人能在虛無的懲罰空間，陪她說說話，也是不錯的。

  聲音突然嘶啞。

  「殺了人，殺了...男女主？」

  男女主？

  那是什麼東西啊？

  宋錦璃不知道，只能問：「男女主是誰啊？」

  「我不知道。」

  那個生物好像只會回答這個問題，他不知道。

  宋錦璃只覺得好無趣。

  「我叫宋錦璃，你這隻小可憐。」宋錦璃道：「連自己名字都沒有嗎？」

  那邊沉默了很久很久。

  最後發出一聲劇烈的嘶吼，似乎是要崩潰了一般。

  「誒，想不起來不要硬想啊。」宋錦璃真怕這傢伙給自己玩死了。

  那她豈不是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了。

  她才不想被關在這個懲罰世界一輩子。

  「....臻。」

  嘶啞的聲音最後發出一個音調。

  「我的名字，臻。」

  「我以為，我不會想起來了。」

  「原來，這裡是懲罰世界。」

  那聲音又陸陸續續說了很多。

  宋錦璃嘆氣，哭唧唧又帶著調戲：「你是殺了人要被懲罰，我是被人殺了被迫做任務。」

  「早知道我也去殺人了，與其被殺進來，不如殺別人進來啊。」

  嘶啞的聲音緩慢回覆：「殺...人，不好。」

  還挺有三觀。宋錦璃想。

  「算了，你也忒無聊了！」

  「調戲你都沒什麼意思。」宋錦璃感覺自己一個人能說好多好多話。

  畢竟在這個漆黑的懲罰世界，啥也不能做，只有嘴巴跟意識活著。

  宋錦璃甚至不知道對方長啥樣。

  「你活著的時候，是個人吧？」

  嘶啞聲音回答：「嗯。」

  宋錦璃：「好不好看啊？是不是美男啊？」

  「很好看。」

  宋錦璃嗤笑一聲：「我不信，除非你給我看看。」

  倆人都死這裡了，只剩下個意識，很顯然宋錦璃看不了。

  都不確定二人存不存在一個世界。

  宋錦璃不說話，對方就不回答。

  以此，不知道過了多久。

  「我要走了，我懲罰時間到啦，我要回去繼續做任務了。」

  聲音低落：「走了嗎？那你還會回來嗎？」

  「哈哈，不知道哦~」

  宋錦璃聲音激動又興奮。

  又只剩下他一個人了嗎？

  好像，確實是這樣，這個世界，總是跟他格格不入。

  不過片刻鐘後。

  宋錦璃的聲音又想起了：「我又死了一次。」

  聲音：「為什麼？」

  宋錦璃：「因為我覺得，我走了，你一個人在這黑漆漆的地方，多可憐啊。」

  「你怎麼才能離開啊？」

  「不知道。」

  不知道。

  宋錦璃：「你都說你是美男了，指不定我做任務就做到屬於你的世界了。」

  「到時候，你嫁給我啊？不對，要是你不好看怎麼辦？」

  「要是你好看，我喜歡，你就嫁給我。不好看我就退貨！」

  臻：「嗯。」

  ——

  琴聲停下，回憶在此終止。

  宋錦璃摸上自己眼角，原來，他們早就認識。

  一個是被抹殺的反派，一個是做任務求重生的小炮灰。

  還真是般配啊。

  傅臻想起來了嗎？

  宋錦璃看向傅臻，他還是那副疏離的模樣。

  或許，他不記得了。

  為什麼，他們會忘掉對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