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她鐵石心腸,那她就比她更心狠
2024-09-23 13:20:12
作者: 花間溫茶
離開書房以後,顧清綰心情煩悶,不想待在別墅里,於是埋頭走著走著,便來到後面的花園中。
顧家別墅的占地面積很大。
前院是車庫跟綠植,後面則是花園和泳池,整個別墅從裡到外,從前到後,都是極其奢華氣派又漂亮的存在。
正值盛夏的季節,部分應季的鮮花盛開得格外漂亮,有一個專門打理這些鮮花植物的傭人,正在修剪花圃。
見到顧清綰穿著一身深綠色的長裙,一路埋頭提著石子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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傭人停下手中的動作,朝她笑著打了個招呼,「大小姐。」
顧清綰身形停頓下來,昂起頭,「李叔。」
在顧家的傭人,除了何雅穗嫁進顧家以後新換的幾個,如今也就只剩下林媽跟李叔,是一直以來跟顧清綰特別相熟的。
李叔和林媽差不多,都是在顧家工作多年的人。
林媽經驗老道,又對顧家大小事宜熟悉,她身為顧家的保姆,顧家裡的很多事都是由她操持,比如廚房裡每天需要準備的早中晚餐,和衛生情況之類的各種瑣事,大多由她指點其他傭人怎麼幹。
而李叔相對輕鬆得多,是顧家請來專門照顧花草綠植的園藝師,顧家上下前後所有的花草綠植。
顧清綰朝他走過來。
他戴著的草帽跟圍裙,手上拿著一把花剪子,正在修剪著多餘的枝丫。
顧清綰又望向一旁一簇簇盛開的花骨朵,勾了勾唇道,「這些花能長得這麼漂亮,多虧李叔你一直都在悉心照料。」
「害,都是分內之事。」李叔長得一副老實憨厚的模樣,摸了默腦袋道,「顧家請我照顧這些花草,我當然得用心一些才對得起工資不是。」
顧清綰失笑,「也有道理。」
李叔問她,「大小姐,您是什麼時候回來的,好久都沒見到你了。」
「剛剛不久。」
「我一直都在後面,不知道您回來。」
顧清綰笑了笑,「李叔你先忙你的吧,不用管我,我自己隨便走走看看。」
李叔點頭,「好。」
他回頭,繼續給面前的花圃精心修剪。
而顧清綰則是轉身走了沒兩步,就被一旁盛放的薔薇花吸引了視線。
她停下來。
隨後轉過腳尖,站在那團薔薇花前。
嬌艷欲滴的薔薇花,花瓣漂亮的綻放著,花蕊中的香味引得蜜蜂流連忘返。
顧清綰的神,就像是被那隻正在采蜜的蜜蜂勾住。
耳畔不遠,傳來李叔的聲音,「說起來,前顧太太倒是特別喜歡養花來著,在所有的花類里,她最鍾愛的就是薔薇這個品種的花。」
聽聞,顧清綰眼眸忽地一僵。
心神凝固。
看到她停留在薔薇花前,李叔以為她在緬懷她的母親,並沒有看見她此時的神色,更是不曾察覺漂亮年輕的女孩兒,此時敏感的心思。
他自顧自的道,「我記得,前顧太太當初還在顧家的時候,無論怎麼忙,哪怕她什麼都顧不上,卻一定會每天記得來打理一次這些薔薇,親自澆一澆水除除草……」
「李叔。」顧清綰驀地閉上眼睛,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顯得輕描淡寫,「別提那個人,我不想聽到有關她的事。」
李叔愣了愣。
身為待在顧家多年的其中一個老人,李叔怎會不知道,她的母親是因為什麼跟顧戰柏離婚,拋下他們父女一走了之的。
「我看你對那些薔薇花看得出神,我還以為……」李叔愧疚的聲音低了幾分,「對不起大小姐,我不是故意的。」
他也有點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她居然還沒有釋懷。
顧清綰勉強堆出一抹恬淡的笑意,「沒關係,這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說了就說了,我又不會怪你,用不著特意道歉。」
李叔心有唏噓,臉上仍舊還是內疚。
顧清綰忽而朝他又道,「李叔,麻煩你把家裡所有的薔薇,全都挖掉弄走,換一些其他種類種下吧。」
李叔那張老實黝黑的臉上露出驚訝,「全都挖掉弄走?」
她抿下唇,「嗯。」
「為什麼啊大小姐?」
為什麼?
顧清綰垂了垂,唇角邊輕輕撩起一抹譏誚。
如果不是李叔突然提醒,她差點都忘了,這些薔薇花,都是那個女人鍾愛,且在曾經親手種下的。
可是她人早就不在了,拋棄了他們父女。
還留著她種的花做什麼?
顧清綰掩去諷刺,輕描淡寫的道,「眼不見心不煩。」
「……」
「李叔你就別管了,把這些花都挖走,是拿去送人也好,還是拿去賣了也好,或者丟了也行,隨你處置。」她說,「只要別再讓我在顧家,再看到跟那個人有關的東西就好。」
否則,那只會讓她一遍遍的想起來,那個人當初走得多麼決絕。
決絕的不曾回頭,對他們父女一點留念都沒有。
「大小姐,您真的捨得嗎?」李叔猶猶豫豫的,「其實老爺能一直留下這些薔薇,也是為了讓您有個念想……」
「我捨得。」
她直接乾脆而果斷。
她不想再回憶起,跟那個人有關的一切。
無論是美好的,還是不美好的,她通通都不要。
為了另一個男人,而捨棄了他們父女的人,不值得她懷念。
她鐵石心腸,那她就比她更心狠。
顧清綰滿臉都是不容置疑的神色,李叔無話可說,只能點頭,「好吧,我會很快就弄走這些薔薇。」
「顧清綰——」
正在這時,一道女聲響起。
李叔望見來人,不卑不亢的頷首一下,「喬小姐。」
徑直朝他們走來的喬悅兒,冷冷對李叔道,「你先退下吧,我有話要跟她聊。」
李叔遲疑地看了看她們。
顧清綰擺手示意,「你先進屋喝點水。」
「好的。」
李叔很快就放下手裡的工具,摘下草帽扇著風走開。
凝了眼穿著白色長裙的女人,顧清綰不冷不熱的道,「喬悅兒,我這是又有哪裡惹到你了,喊我名字語氣那麼沖。」
喬悅兒神色又冷又沉,頗有興師問罪的意味,「你跟行淵究竟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