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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那些話,是提醒,也是告誡

2024-09-23 13:15:24 作者: 花間溫茶

  顧清綰一字一頓的鄭重,「顧氏的繼承人是我,也只會是我,只要你能永遠保持現在的狀況,我會一直敬重你的長輩身份,只要顧氏不倒,我跟顧家絕不會虧待你,以及喬悅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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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人可能聽不懂顧清綰在說什麼,但她篤定,聰明如何雅穗這般,一定懂得她言下之意在表達什麼。

  她在暗暗的說——

  只要她們母女不搞事,一直都像現在這樣保持好各自的角色,真心實意安分守己的待在顧家,哪怕她們沒有血緣關係不是真的母女,她也會保她們母女這輩子的榮華富貴。

  何雅穗不露痕跡的微笑,「那是自然。」

  得到她的回答,顧清綰也回之輕輕柔柔的笑容。

  就算不知道她們之間究竟算個什麼狀況,也體味不倒如同她們這樣重組的家庭關係,這種相處方式算不算正常。

  但,陸祁年能察覺得出來,此時瀰漫在她們中間的氣氛,很微妙。

  看來顧家並不像外人眼裡看起來的那麼和諧融洽。

  起碼顧清綰跟何雅穗這對名義上的母女,絕對不像外界傳言那樣母慈子孝堪比親生。

  「媽!」

  喬悅兒突然不知從哪裡冒出來。

  等客廳里的幾人望向她時,她已然快走到他們身旁不遠。

  目光落在顧清綰跟陸祁年身上,準確來說她是盯著顧清綰,皺了皺眉道,「你們怎麼還在?」

  何雅穗當即呵斥她,「你這說的是什麼話?」

  喬悅兒漫不經心的解釋,「我的意思是說,如果妹妹沒打算今晚在家裡住,還是早點回去的好,再耽擱夜下去都深了,太晚回去開車不安全。」

  顧清綰沒搭理她。

  但細心點的人都會發現,今天誰都沒有沒見到顧清綰跟喬悅兒說過什麼話。

  自然,喬悅兒也是差不多。

  她看似句句提到顧清綰,實際上沒有一句話是真正沖她說的。

  喬悅兒話音剛落,樓梯邊又傳來動靜。

  是江行淵走了下來。

  穿著黑色手工西裝的他出現在幾人視野內,何雅穗這才想起來什麼,解釋道,「行淵,你今天可能白跑一趟了,綰綰她爸今天實在是太高興,一心都在想著她跟祁年的婚事,忘了你還有公事要跟他談,現在也已經回房休息了。」

  江行淵淺淡應聲,「那我明天再找顧總。」

  「現在看來也只能這樣了。」

  顧清綰在心下暗忖。

  這麼說,他還沒有來得及跟她爸提要離開顧氏的事?

  不過,就算他今天沒來得及提,估計明天見到她爸爸,他就會提了吧?

  那股無端而來連她自己都覺得莫名其妙的火氣,再次湧上她心頭。

  顧清綰拉著暗沉的臉,「我們走吧。」

  話是對是身側的陸祁年說的。

  陸祁年看了看其餘幾人,矜貴優雅的跟何雅穗母女道了別,這才邁開雙腿跟上率先轉身離去的顧清綰。

  別墅玄關處不遠,是連著二樓的旋轉樓梯。

  江行淵一對錚亮的皮鞋站立在一樓的樓梯口,往外門快步而去的顧清綰需要經過他。

  可她在經過他跟前時,卻連一秒鐘的停頓都沒有,腳底生風似的疾步從他面前離去,滿臉的暗沉怒意被江行淵納入眼底。

  那股來自於她努力壓制的氣憤,清晰不落的被他接收到。

  他微怔。

  下一秒,顧清綰已經徹底消失在別墅門口。

  陸祁年也跟著走了。

  江行淵快速斂去怔忡的心神,朝客廳那邊的何雅穗畢恭畢敬的道,「顧夫人,我也先回去了。」

  何雅穗溫和道,「好。」

  「行淵,這麼晚了開車不安全,要不然你今晚就住在家裡吧?」喬悅兒慌忙急聲,「反正家裡空置的房間也很……」

  「不了。」

  她話都還沒有說完,江行淵的身影已經轉身不見。

  喬悅兒面部表情僵滯著。

  如何雅穗這般過來人的人精,怎麼會看不出自己女兒的心思,她嘆了口氣道,「一直以來,每次行淵來顧家,你都表現的對他特別在意,明里暗裡的示好不少次,他哪次不是無動於衷?你難道還不肯死心,不明白他的意思麼?」

  喬悅兒神色沉下去,冷哼一聲,「我不相信,我拿不下他。」

  「總是這樣熱臉貼冷屁股都不能讓你放棄,真不知道說你什麼才好。」何雅穗嘆了口氣搖頭,「行淵雖然無論從哪一方面來看,都的確是個不錯的男人,可無論他長得再好看,能力再出類拔萃的優秀,終究只是林媽的養子而已,他這樣的身份,能被你爸賞識提拔到總經理的職位,已經是他事業的頂峰不能再高了。」

  喬悅兒複雜著,「媽……」

  「你現在雖然還姓喬,但也是顧家的二小姐,你和他之間有身份地位的差距,不合適在一起。」何雅穗苦口婆心的勸,「以後我跟你爸爸完全可以給你找到合適你的人,你就別再執著於他了。」

  「……」

  「他不喜歡你,他的身份也跟你不合適。」

  這樣類似的話,何雅穗說過不止一次。

  「行了,這件事以後再說。」喬悅兒不知是怎麼想的,頓了下,她滿臉不快的話鋒一轉,「剛剛顧清綰跟你說的那些話,我都聽見了,她那些話是什麼意思?」

  「……」

  喬悅兒咬牙道,「她是不是在威脅我們,如果我們有什麼別的異心,她會讓我們母女一無所有的離開顧家?」

  何雅穗那張風韻猶存的臉,慢慢的冷凝下來,全然沒了先前顯露於人前的溫婉柔和。

  她說,「你可以這麼認為。」

  顧清綰的那些話,是提醒,也是告誡。

  是恩威並施,軟硬都有。

  你可以將她當成善意的勸說,也可以理解為是暗藏鋒芒的警告。

  從她第一天進門,再到顧清綰不久後搬出顧家別墅,何雅穗就已經知道,這個年輕漂亮,看起來人畜無害不經世故的顧家大小姐,沒有表面看起來那麼好拿捏。

  ……

  顧清綰上了陸祁年的車,車子駛離顧家別墅不久——

  她坐在副駕駛上,後視鏡里倒映出一輛黑色轎車,不遠不近的跟著他們。

  那是江行淵的車。

  腦海中不由迴響起他最後說過的言辭——

  「等你跟陸祁年結婚以後,我沒有再繼續留在顧氏的理由。」

  這話,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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