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合作夥伴

  一個人干，個個都要干。

  不用寫也不用擔風險，還能多賺，不乾的是傻子。

  老頭兒姓曾，柴雨晴叫他曾老師，以前還真是一個代課老師，只是年紀大了慢慢的跟不上時代被解聘了；五旬開外的姓宋，是江華機械廠的宣傳文員，因為身體有病內退了；四十開外的姓余，地道的農民因為喜歡寫毛筆字想要掙倆過年錢；最年輕的小子姓顧叫顧海，他就是一個無業游民。

  「什麼掙錢幹什麼，小姑娘，你這個要是掙了錢，哥哥給你買糖吃。」顧海笑道：「你準備什麼時候寫，我們怎麼交貨，要不要交定錢。」

  什麼叫無業游民啊，這個顧海以後將是先富起來的那一部分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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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聽人家說的話，多麼的專業。

  「等一等，我先理個頭序。」柴雨晴可不想盲目的做生意：「你們明天是不是都要趕清升鎮？」

  一點兒也沒有錯，閒場天在清江鎮根本賣不了多少，而且，有柴雨晴這麼個煞神擋道，他們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四個都去？」柴雨晴再問。

  那是當然。

  「你們準備賣多少錢一幅？」柴雨晴再次問道。

  四人相視一眼最後還是決定據實相告。

  有說賣一塊五的，有說賣一塊二的，也說賣一塊的，這就是看菜吃飯看人出價了。

  那些個老年人，自然就少一點，因為喊價高了會將他們嚇跑；而中年人相對要好一點，最好掙錢的是年輕人，可惜年輕人買這東西的少。

  「要不，統一價，一塊二。」柴雨晴給了一個統一零售價格：「低了顯得我們不好，高了也沒人買。而且，你們四人都去同一個場鎮，有沒有想過這樣不好？」

  為什麼呀，生意各做各。

  「一個場鎮就這麼點人買。」柴雨晴道：「就像今天，我賣了你們就沒法賣了，明天除了清升鎮還不有清流鎮也逢場對不對？」

  這個小女孩，人小本事可真不小。

  「我原計劃明天讓我家人去這兩個鎮趕集賣對聯的。」柴雨晴笑道：「既然你們答應在我這兒進對聯，我也就不搶你們生意了，我的意思是，一個鎮真正要賣對聯的人就那麼多，賣的多了均攤下來也就少了，不如你們商量一下，一個場鎮就兩個人，價格也賣一樣的，可不能自相殘殺。」

  打價格戰最受傷的其實也是自己。

  這樣也行啊！

  四分商量了一下，曾老師和宋師傅一個年紀大二個身體有病，就走近一點的清升；而余師傅和顧海就去清流鎮。

  一人五十幅對聯。

  先交五塊錢的定金。

  曾老師有點遲疑，萬一……

  「我家就住在柴家灣啊，我在新灣中心校讀五年級，我班主任姓馮，你們都可以問的。」第一次做生意，大家都在防，柴雨晴怕他們不要，而他們怕柴雨晴跑。

  「我倒是聽說過跳了兩個級？」曾經當過代課老師，曾老師自然很喜歡上進的學生。

  「嗯。」柴雨晴點了點頭：「我家窮，沒錢讀書，跳級能節約一點學費。」

  家窮也能成為跳級的動力！

  有名有姓，看來是跑不掉了。

  「明天一早，我讓我爸在這兒等你們，拿對聯給你們。」柴雨晴道：「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希望你們將尾款準備齊。」

  「那個，小姑娘，一下讓拿這麼多錢我有點難了。」曾老師紅著臉說道：「我的全部家當也沒有這麼多。」

  二十多塊，他沒有。

  「要不這樣吧，你家住在柴家灣，我曾經去過個村小，明天下午我就給你送過來？」曾老師說到這兒聲音大了起來：「你放心，我一定會給你的絕對不會耍賴。」

  其他三人都看向了柴雨晴。

  「要不，你們都下午送到村小算了。」柴雨晴可不想讓隊上的知道她在倒賣對聯：「約個時間，下午三四點鐘左右，我在村小等。」

  「成！」五塊錢的成本，賣了就賺三十多塊，要是賣不完還可以退給柴雨晴，這生意實在是太好幹了。

  回到家裡，萬氏做午飯，柴雨林在數戰利品，柴雨晴就在那兒不停的寫啊寫。

  要是有印刷的對聯賣就好了！

  柴雨晴寫得手臂酸軟，心裡罵自己自作孽不可活，自己挖了一個坑給自己過。

  兩百幅對聯啊，她今天晚上不用睡覺了！

  柴雨林說今天賣了三十幅，每幅一塊二，就是三十六元。

  她高興的說自已家發財了。

  柴雨晴無奈的嘆口氣：人賺錢太難了，吃過飯就抓緊時間寫，而且，紅紙也不夠了。

  不過，算上在學校賣的和鎮買的再加上訂金，一共有一百多塊了，這個數據讓萬氏相當的高興。

  「掙了這麼多錢？」成本不多，卻能掙錢，柴滿山下了班回來聽說後都驚訝了。

  「對啊，你是沒見著今天鎮上的人都掙著買呢。」萬氏驕傲的說：「雨晴一擺攤，鎮上那幾家都賣不掉了，他們……」

  「三娘，三娘，我來給對聯錢了。」楊四嬸邊喊邊走了進來：「今天生意好掙了不少吧？」

  「他四嬸，給什麼錢啊。」萬氏連忙擋住了楊四嬸遞過的一塊二毛錢：「自家孩子寫的，不值錢，不要不要……」

  「老值錢了，雨晴這孩子能幹，我買誰的不給錢啊，錢給別人賺也不給雨晴賺，還讓你們虧本，那哪成。」楊四嬸放下錢就要走。

  柴雨晴跑上前拉住了她。

  「四嬸，真不要錢的。」柴雨晴道：「尋常時侯天雨哥給我們家送泥鰍黃鱔的都沒要過錢，我這個根本不值錢，您拿回去。過年了，我也沒別的本事送什麼好東西給您，全當這個是我送您的。」

  「你可沒少幫我家雨天。」楊四嬸感慨不已：「這學期又得了第一名呢，比第二名多了十二分，可把他爸高興壞了，這都是你的功勞。」

  哪能啊，這高帽子可不能亂戴。

  「姐，你還不快寫。」柴雨林不幹了：「你才寫了四十幅，不差得很遠很遠。」

  四十幅，差得遠？

  這一天得賣多少幅啊？

  「不多，就二三十幅，我尋思著有時間就多寫一點，抵攏了應該更好賣。」柴雨晴連忙搶過話頭：「不過到年三十就沒人買了。」

  「呵呵，翻年的黃曆翻年的春聯，確實沒人買。」楊四嬸見萬氏和柴雨晴都堅持不收，柴滿山也在那兒幫襯，送錢都送不出去，真好！又對柴雨晴一番猛夸，然後高興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