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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兒臣知錯

2024-09-23 12:31:23 作者: 鹿小策

  回來的人,戚飛燕統統接納。

  並讓親衛女兵將這些人的名單記下,一一歸置好,不會薄待任何人。

  本著戚家軍皆是一體的原則,讓回來的兵士放心且寬心,蕭琅那邊的兵見狀又有不少動搖的。

  忙完這些,戚飛燕整個人幾乎癱倒。

  剛跟著江尹上馬車,又忍不住吐了一口血,暈厥過去。

  「快,趕回去!」江尹聲音壓抑到嘶啞的程度。

  江尹沒將戚飛燕送回戚府,而是直接將她帶回了侍郎府。

  薛神醫被帶過來,江尹讓他將解藥拿出來,薛神醫還猶猶豫豫地不知道要不要給戚飛燕治,唯恐得罪三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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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尹眸色冷戾,看得薛神醫心底發寒。

  「我的腿,我妹妹比我在乎。可比起我的腿,我更在乎她的命,她的身體。」

  江尹冷冷,「這毒是你制的,就憑這點,我就能殺了你。你死了,你的女兒會徹底失去後援,你覺得蕭琅會放過她嗎?」

  薛神醫通體生寒,他早該知道江尹不好惹。

  他對自己的妹子溫柔,不代表對別人同樣溫柔。

  薛神醫乖乖拿出解藥。

  江尹扶著戚飛燕的脖頸讓她服下,見她氣息漸漸平穩,臉色也跟著好看些。

  只是面對薛神醫,還是一副溫淡模樣。

  「你放心,我答應你的事會做到,也不會讓你違背承諾。只要我妹妹平安無恙,你女兒薛綰綰的命包在我身上。」

  薛神醫心神一震。

  他女兒的乳名是她娘給起的,沒幾個人知道,江尹連這個都知道,足見他的神通廣大。

  薛神醫頓時老實下來。

  就算不為這個,比起三皇子蕭琅,他也更願意信江尹和戚飛燕。

  江尹說話給人一種篤定、沉穩,很值得信賴的感覺,這種感覺薛神醫在江尹和戚飛燕身上都有感覺到,總之比蕭琅靠譜多了。

  他行走江湖什麼牛鬼蛇神沒見過,都說寧可得罪君子不可得罪小人,但小人不值得信賴。

  還是得抱緊這倆人的大腿,興許他和女兒還有一線生機。

  *

  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

  戚飛燕和蕭琅在軍營中打了起來,且打得兩敗俱傷的消息很快傳遍盛京城。

  藺遠臣聽說此事,慌慌張張地跑過來。

  「外面傳的沸沸揚揚的,說戚飛燕謀害皇子,將三皇子打成了重傷。」

  江尹給戚飛燕擦著臉,「你沒有聽說戚五小姐被三皇子下毒戕害,性命垂危,危在旦夕嗎?」

  「這我也聽說了。」

  藺遠臣愣了下,瞪大眼睛看著他,「你讓人傳的?」

  江尹臉色諱莫如深,這還不夠。

  他修書一封,讓凌武跑一趟相府,將那群活捉的山匪和想要刺殺山匪的那伙殺手都交到相府。

  姜相是個老狐狸,一看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進宮!面聖!」

  姜相愛女心切,別的事情他都能不急不慢不慌不忙,可一碰到女兒便是天大的事。

  女兒受了丁點委屈他都要鬧翻天。

  新帝正為戚飛燕傷了三皇子的事感到生氣。

  只覺得她是不滿他賜婚一事,所以將火氣都撒在他兒子身上。

  居然敢刺殺皇子,實在膽大包天!

  正準備下旨問戚飛燕的罪,姜相就火急火燎地來了,身後還帶著不少武將、言官。

  武將們都是戚烽和顧傾城生前的把兄弟,不能看著寶貝侄女被欺負坐視不理。

  一個個大老粗,連委婉都不會,當著新帝的面大罵三皇子不是個東西。

  「在軍營狎妓也就罷了,居然還敢對小燕子動粗,算什麼男人?」

  「這還沒成婚呢,就作出這種上不得台面的事,難怪我侄女不願意嫁給他,肯定早就看出了他是什麼玩意!」

  「堂堂一個皇子,竟敢對武將之女作這等事,叫人寒心吶。」

  言官們也紛紛參三皇子。

  新帝聽著眾人罵自己兒子,雖然不樂意聽,但也覺得丟人,臉拉的三尺長。

  將武將和言官打發走,新帝還覺得腦瓜子嗡嗡的,揉了揉眉心,對姜相道:「眼下最要緊的,還是戚家軍的歸屬問題。戚家軍剛吃敗仗,軍心正是渙散之時,將戚家軍收回羽林軍是最佳時機,也不至於讓戚家軍沒了歸宿。」

  姜相聽出來了,三皇子不重要,重要的是戚飛燕和皇家的聯姻,得成。

  他提議道:「既然戚五小姐不喜歡三皇子,那便換個皇子,總之讓她嫁進皇家就成。」

  新帝重重哼了一聲。

  「你以為朕不想?朕將所有的兒子都擺在她面前讓她挑選,戚飛燕看不上啊。」

  新帝沒好氣道:「那眼光比頭頂還高!戚飛燕那臭脾氣,和她娘一個樣。」

  姜相知道新帝和顧傾城不對付,顧傾城在的時候也沒少和他叫板,有時候當著文武百官都不給皇上面子,氣得皇上直跳腳,偏偏戚烽還慣著。

  顧傾城在軍中威望又高,新帝拿她沒辦法。

  如今看戚飛燕一身反骨,自然想拔掉她的逆筋,不然將來又是一個顧傾城。

  「戚將軍和顧將軍都戰死疆場,如今戚家三房也只剩下戚飛燕了。」姜相悠悠感慨一句。

  新帝眸光微微閃爍,抬眼看著這個老狐狸,「你想說什麼?」

  姜相道:「老臣只是覺得,戚飛燕再怎麼能耐,也不過是個小姑娘,如今又沒了父母依靠,就算再怎麼折騰也翻不出花去,不足為慮。最重要的還是皇家威嚴,以及三皇子的威信。」

  「朕知道,你對三皇子不滿。山匪的事,朕會讓他給你一個交代。」

  姜相察覺新帝不悅,見好就收。

  「聖上聖明,老臣告退。」

  姜相一走,新帝就徹底沉了臉色,命內監撤掉屏風,蕭琅滿頭冷汗地跪在地上,血從大腿上的傷口流到膝蓋,膝下幾乎匯成血泊,只是這份疼都比不上他心底的寒意。

  他在這跪了兩個多時辰,將武將和言官們以及姜相的話聽得一清二楚。

  此刻,他駭得臉色慘白,大氣不敢出,等候新帝發落。

  「你都聽到了?全是參你的!」

  新帝「啪」地將桌案上的奏摺掀翻,劈頭蓋臉朝蕭琅砸過去。

  蕭琅不敢躲避,顧不得身上的疼重重一個頭磕在地上,嘶聲請罪,「兒臣知錯!」

  新帝不理會他的認錯,只冷冷道:「戚飛燕那,你到底作何打算?」

  蕭琅手按在地上,擲地有聲。

  「兒臣志在必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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