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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把哥哥扒了個乾淨

2024-09-23 12:30:09 作者: 鹿小策

  難道有人泄密?

  戚嫣然捂著被打疼的臉心思百轉千回。

  她現在還不能和戚飛燕撕破臉,只能儘量把這個事情圓過去。

  「妹妹懷疑是我做的?那我可真是太冤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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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戚嫣然爬起來,用手背輕輕撫了撫臉頰,作出痛色,「家裡人也是為了你好。咱們做女子的,婚事本該由長輩做主,若戚家軍認的是我,我就嫁了。」

  喊冤,甩鍋,反過來指責她不懂事。

  若非戚飛燕早看透了這張臉,都未必聽得懂戚嫣然話里藏著的彎彎繞繞。

  「為我好,還是為你們自己好,你心知肚明。」

  戚飛燕低頭摸了下自己通紅的掌心,語調淡淡,「論心眼子的數量,我比不上姐姐。我就這麼一股子蠻力,大姐姐不怕疼,就儘管試試。」

  她抬了下手,巴掌餘威尚在,戚嫣然下意識地躲閃。

  戚飛燕冷嗤一聲,揚長而去。

  望著戚飛燕離去的身影,戚嫣然臉上青一陣黑一陣,一雙杏眸眯了又眯。

  計劃為何會接二連三的失手?

  蕭琅人呢?

  *

  若不是還沒到翻臉的地步,戚飛燕當真懶得和戚嫣然這些人虛與委蛇。

  在西宮耽擱片刻,出來時江尹和藺遠臣已經從議政殿出來,在馬車旁等她。

  戚飛燕忙加快步伐,「哥!」

  「慢些走。」

  江尹聲音清朗,俊容溫潤。

  本朝重禮,宮中對女子儀容更是講究,笑不得露齒,行不得露足。

  戚飛燕自小在馬背上長大,最拿手的是「飛燕踏馬」,她可以踩在馬背上縱馬馳騁,一度是馬球會上最耀眼的那抹身影。

  可嫁給蕭琅後,她便被折了羽翼。

  皇家兒媳不是那麼好做的,一舉一動都代表皇家顏面,稍有不慎便得去祠堂跪規矩。

  哥哥讓她慢些走,只是剛下過雨,地上滑怕她摔倒。

  就像小時候教她走路那般。

  走到跟前,戚飛燕敏銳地發現兩個人臉色都不太好看。

  哥哥神色蒼白,藺世子臉色則是黑得能滴墨。

  「怎麼了,聊得不好?」

  藺遠臣唇剛動,一陣風過,江尹重重咳了幾聲,血絲從嘴角滲出。

  「哥!」戚飛燕目眥欲裂,蹲下身去扶他。

  江尹把血合於掌心,摁住她的手,低聲道:「莫聲張,上車再說。」

  車輪轆轆駛出皇城,戚飛燕探過哥哥的脈後,臉頓時比藺遠臣還要黑上三分。

  她忍耐的脾氣終於發作,不悅的眸射向近侍,「你們就是這麼照顧哥哥的?」

  凌武噗通一跪,小聲道:「主子擔心小姐安危,一路上一刻不讓我們停,傷口根本沒法養……」

  「凌武!」

  江尹呵斥:「住口。」

  「我看看!」

  戚飛燕要看傷,江尹一把按住她掀自己衣服的手,蒼白的臉覆上一層紅,「成何體統。」

  藺遠臣坐在一旁瞧熱鬧。

  「車上又沒有外人,治傷要緊。」

  戚飛燕二話不說剝掉江尹的衣服。

  只剝掉最外面的玄衣,看到裡頭幾乎被鮮血染紅的白衣,她身體便僵住了。

  內傷足夠嚴峻,沒想到外傷也這麼嚴重!

  一雙眼睛瞬間紅透。

  「停車!」戚飛燕一聲喝,馬車沿街停下。

  江尹不知戚飛燕要做什麼,只是瞧著她黑沉沉的臉,難免底氣不足,「小五……」

  戚飛燕根本不敢抬頭看哥哥的眼睛,她怕自己繃不住。

  她何德何能,讓哥哥豁出性命趕回來救她?

  不論是前世,還是今生,能夠為她豁出性命的,除了父母,只有哥哥。

  「傷不能再顛簸了。」戚飛燕掀開窗簾看了一眼,直截了當地對藺遠臣道:「這離你府上近,先去你那。」

  藺遠臣並無異議,「好。」

  「不可。」

  江尹撐起身子,虛弱道:「回府後還有許多公務要辦……」

  「命最重要。我只要哥哥活著!」

  戚飛燕驀地抬頭,通紅的一雙眼滿是執拗。

  「要麼去藺世子那,要麼我抱哥哥走回家,哥哥自己選。」

  江尹:「……」

  藺遠臣看著氣勢如虹的戚飛燕,眸中閃過一抹訝異。

  幾個月不見,小妮子長能耐了?

  都敢跟她哥叫板了。

  江尹總不能真讓戚飛燕將他抱回家,只好妥協,「聽你的。」

  馬車轉過一條街便是藺府,藺遠臣率先一步下馬車,正準備閃開讓黑甲衛將江尹抬下來,便見戚飛燕一掌將江尹劈暈,而後將人背下了馬車。

  眾人:「……」

  但凡換一個人幹這事,此刻黑甲衛都能將其刺成篩子。

  戚飛燕背著江尹,用斗篷給他蓋得嚴嚴實實,命道:「哥哥撐不住了,我開方子,你們抓藥,要快!」

  黑甲衛聽令:「是!」

  藺府人仰馬翻,一盆盆血水從裡屋往外端,一碗碗濃黑的藥從廚房往裡屋送。

  江尹還處在昏迷之中,任由擺布。

  四面八方的屏風將床榻遮得嚴嚴實實,戚飛燕將所有人屏蔽在外,只余她和哥哥在裡面。

  餵藥、上藥,不假手他人。

  藺遠臣坐在外頭喝著茶,看著屏風裡的情景,忍不住道:「你確定你哥醒了以後,不會找你算帳?」

  屏風內,江尹赤條條、安安靜靜地躺在那裡。

  戚飛燕正在對他「上下其手」。

  江尹傷得很重,身上數不清的血口子,胸、腹、胳膊、腿以及背部遍布傷痕,舊傷未愈又添新傷,觸目驚心。

  就連後腰處兩個月牙狀的胎記,都被血染成了圓。

  以前那麼精壯的男人,如今竟如此虛弱。

  戚飛燕默不吭聲地給哥哥治傷,眼淚止不住地往下落,「嘀嗒」落在江尹身上。

  她想伸手抹去,指尖觸到哥哥溫熱的肌膚。

  觸到的一剎,仿佛有股熱源沿著手指流淌進體內,身體裡層層結塊的冰頃刻間融化掉,匯成暖流滋潤著心田。

  明明那裡已經乾涸了,卻像是重新煥發活力,噗通噗通地跳動起來。

  戚飛燕手指一顫,倏然縮回。

  淚珠還掛在眼瞼,臉蛋兒卻紅了。

  她跪在江尹身側,看著哥哥精瘦的胸、腹,不禁想起從前哥哥帶著她騎馬的時候,將她裹在懷裡,隨著馬背一顛一顛。

  她的背貼在哥哥的身前,摩擦、起伏、激盪……

  視線禁不住地下移……

  被藺遠臣一聲喊拉了回來,「戚飛燕!」

  「啊?」

  做賊心虛一般,她猛地回頭,咽了下口水。

  藺遠臣皺眉,從戚飛燕聲音里聽出一分古怪,「你在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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