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改口

  「我有點熱。」姚若虛說。

  陸語安手上動作一頓，「我給你兌點冷水？」

  邊上有連個水桶，一個里裝著熱水，一個里裝著冷水，是給主子調節水溫用的。

  「不是水熱。」姚若虛說話間，已經抓著陸語安的手，探入水下，「是我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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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語安的手指被燒紅的鐵棍燙到了一半，猛地抽回手，「你，你弄濕我的衣服了。」

  姚若虛是光禿禿的坐在水桶里，她可是衣衫整齊，這一鬧，左邊衣袖和大片衣襟都濕透了。

  姚若虛一點愧疚都沒有，「快換下來，現在天還冷著呢，別感染了風寒。」

  姚若虛大大咧咧從水桶里站起來，抱起陸語安就往床邊走，邊走邊撕扯著她的衣服。

  陸語安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雙手下意識環住他的脖頸。

  被放在床上時，身上已經沒了衣服遮擋。

  姚若虛緊跟著附上來。

  姚若虛是戰場上的將軍。

  可這一次，他帶著將士們在地方城池外晃悠了許久，各種佯攻，手段了得，卻不曾正式發起進攻。

  敵軍被他騷擾得渾身發軟，不勝其煩，最後，按住了他的手，氣急敗壞，「你在瞎忙什麼？」

  洞房花燭夜，可不僅僅只是如此。

  她其實更想問姚若虛，除了弄我一身口水，你還能做什麼。

  姚若虛從她的心口處抬起一張憋得漲紅的臉，不好意思地磕磕絆絆：「我，我聽說，姑娘家，初次，會很疼。」

  他軍中那些人，也不知道靠不靠譜，說是多親親抱抱，姑娘家就沒那麼疼了。

  他抱了這麼久了，應該夠了吧。

  陸語安又感動又好笑。

  這世上竟還有如此溫柔的男子嗎？

  「快半個時辰了！」陸語安頗有幾分咬牙切齒的勢頭。

  姚若虛從陸語安的態度上也看出應該是差不多了，他長出一口氣。

  終於！

  「唔！」

  身下的人紅了眼眶，姚若虛便一動都不敢動，僵在那裡，撐著身子，手足無措地看著陸語安。

  他是被騙了吧？

  還沒等他想明白呢，陸語安的小手已經環住他的脖頸，湊到他耳邊，吐氣如蘭地喚：「夫君！」

  美人柔情似水，姚若虛哪裡還能按捺得住。

  昏睡過去之前，陸語安只來得及在心裡感慨一句：「果然是戰場上的將軍。」

  遠非身嬌體弱的書生能夠相提並論的。

  姚若虛並未折騰太久，明日還要回門。

  只一次過後，便讓人送了水進來，替陸語安清理，之後忍著心潮沸騰，將人抱在懷裡睡了。

  饒是如此，陸語安也比平常多睡了許久，醒來時，已經天光大亮。

  鶯兒送水進來時，臉上都掛著促狹的笑。

  「姑爺說，讓姑娘等他早早回來與你一起回門呢。」

  陸語安抿著唇，難得有點不好意思面對鶯兒。

  昨夜，姚若虛已經極盡溫柔，但他習武之人的體力與耐力，遠非陸語安能夠相提並論。

  早早便繳械投降，之後只能任人採擷。

  此時身上酸軟無力，任由鶯兒吃笑著替她穿上衣物。

  早膳都是些溫補之物，「姑爺說，姑娘的身體太虛弱了，要多補補。」

  陸語安氣得咬牙切齒，但還是吃了不少。

  「回門要準備的東西國公夫人都已經準備妥當，讓人裝上車了，就等著姑爺回來便可以出發了。」

  「今兒個管事們過府，被夫人叫走了，說是讓姑娘多睡一會兒。」

  鶯兒一張小嘴嘰嘰喳喳，很快就將陸語安醒來之前發生的事情都說了一遍，竟無一分錯漏。

  陸語安聽完了，又覺得這府上的人都貼心，「日後別叫姑娘了。」

  「太太。」鶯兒從善如流地改口，「咱家郎君有能耐，沒準用不了多久，就能改口叫夫人了。」

  「少胡說。」陸語安拍了下鶯兒的手。

  國公爺還沒打算退位呢，他們又不分家，這府上的夫人就只會有國公夫人一人。

  就算是姚若虛在朝為官，到外頭走動旁人喚她一聲夫人，但回了府，府裡頭還是會喚太太。

  她也不在意這些，公婆對她好，她巴不得他們都能長命百歲，此生無虞呢。

  叫什麼，又有什麼了不得的。

  陸語安這邊收拾停當了，姚若虛就回來了。

  「怎麼這麼快？」他不是要與皇上匯報剿匪的事情嗎？

  這個時間，早早還沒結束吧？

  姚若虛笑嘻嘻的沒個正行，「娘子這一輩子就只有這一次三朝回門，我可不得多上心呢？」

  陸語安心下瞭然，不知道他是怎麼操作的，但人早早回來陪著她，給足了她顏面，她的領情。

  「夫君用早膳了嗎？」陸語安問。

  早朝在寅正，官員們是沒時間在家中用早膳的。

  「在宮裡用過了。」早朝之前，有約莫一刻鐘的功夫，可以在太極殿的偏殿裡，用些點心茶水之類的，也是擔心早朝時間太長，會把官員們餓壞了。

  但那裡的東西，味道一般，「讓廚房準備些吃食，用過了再出發吧。」

  左右那個娘家，也沒什麼好期盼的，早些晚些都是一樣的。

  姚若虛也不掃興，「好。」

  他拉著陸語安的手在身邊坐下，問鶯兒，「你家姑娘今早都用了什麼。」

  「用了半碗鴿子粥，一個羊肉包，還有一顆甲魚蛋，三口小菜。」

  姚若虛聽得正來勁，還等著下文呢，鶯兒卻沒動靜了，「沒了？」

  這點東西，餵貓都餵不飽吧？

  鶯兒一點頭，「太太一直用得不多。」

  「太少了！」姚若虛皺著眉頭，等到他的早膳上來，一大碗麵條，一大盤包子，還有四盤菜。

  這個菜量，把陸語安嚇一跳。

  她知道男子飯量大，但這未免也太大了。

  而且，姚若虛吃的包子，和她吃的包子，好像不是一個品種啊。

  她的早膳，是精緻小巧的小籠包，比拇指也沒大多少。

  怎麼姚若虛這大包子，比拳頭都大？

  姚若虛夾起一個大包子放在陸語安面前，「再吃點，你吃得太少了。」

  陸語安拗不過姚若虛，只能學著姚若虛的樣子，咬了一口。

  大肉包子的肉餡剁得並不細膩，反而有點可憐，可入口卻不膩，反而透著實實在在的香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