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團滅
2024-09-23 10:36:41
作者: 木有金箍
陳兵搖著手:「行了,都準備善後便是,咱這幾苗人馬,損失不起。」
荊王不服:「陳兵,孤王手下儘是高手,你可別不服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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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既然是高手,等我調度可行?」
「沒有問題,只要替孤王滅了這群王八蛋,你讓我揮刀上陣都可。」
陳兵擺手:「好,回去等我消息。」
兩人眼裡閃著興奮的光芒,相繼告辭離去。
李花羽湊過來:「哥,真要干?」
「這群遼人必須得幹掉,他們是來阻止議和使團進京的,不只為了給你出氣。」
「少找藉口,哥就是為了給花羽出氣的。」
李花羽得意地說。
陳兵一笑,隨即目露凶光。
「準備一下,今晚午時一過,即可動手滅之!」
「好,我去通知他們。」
趙悟與荊王出了陳兵的帳篷就後悔了,兩人邊走邊互相看對方。
趙悟咂著牙花子:「王爺,你說咱就剩這百十個精騎護衛了,明日都交給陳兵,不知還能剩下幾個人。」
荊王連忙說:「聽說遼人兇悍,孤王手下只這四名高手,萬一陳兵讓他們打頭陣,就算一人能拼幾個遼人,那也弄不死幾個嘛。」
趙悟一攤手:「話已說出去了,怎麼辦?」
「不如這樣,咱叮囑手下,明日見勢不妙,可先溜之大吉。」
「就是如此,能保下一個是一個。」
大雨持續不停,營地的人都縮在帳篷或馬車裡,午時剛過,漆黑的夜空里,掠過幾道影子。
根據約定,陳兵讓焦廣海善後,他與李花羽、卞喜兒、蝶兒四人,分散開。
各尋一個突破點,按照自己的特長對敵進行毀滅性打擊。
陳兵跑得最快,摸到遼國營地的最遠端,聽到遠處發出了慘叫聲,知道其他人已經動了手。
也不再猶豫,抽出沉默,閃身沖入遼國軍卒撐起的小帳篷里。
遼國軍卒與大宋軍卒的區別就在於,這些傢伙不怕死,雖然前方黑暗,啥也看不見,就覺得一個個兄弟倒下去,再也起不來,可他們依然悍不畏死地往前撲過去,尋找戰機,長槍彎刀不要命地揮動著,不求有功,但求給敵人造成哪怕一點點的干擾。
可惜,漆黑的夜色給陳兵提供了良好的掩護,憑著感覺,沉默神出鬼沒,每一次刺出,都會帶走一個強悍的生命。
雖然遼國軍卒身體強悍,卻根本抗不住利刃刺喉,他們的武器在半空中舞動,身體卻已失去意識後跌翻在泥水裡。
陳兵邊戰邊退,將對方往河邊引過去。
上百軍卒蜂擁撲過來,他們只是在黑夜裡胡亂跟著前面的軍卒衝鋒,卻根本不知道敵人在何處。
大雨如注,想點燃火把都不成。
如此被動挨打,很快,身邊的人越來越少,直至自己脖子上也一涼,全身發軟,失去意識。
陳兵在大雨中四處飄蕩,尋找著倖存的遼國軍卒。
一個時辰,四個人僅用了一個時辰的時間,四百出頭的遼國精騎,便被他們屠戮一空。
根據陳兵的感受,這些遼國軍卒雖然遭遇突襲,卻沒有一個逃走的,全部直至戰死為止。
沉默入鞘,陳兵緩緩走在大雨中。
這就是遼國與大宋軍隊的區別,悍不畏死,這樣的軍隊在戰場上怎麼會輸。
四個人憑著敏銳的感覺湊到一起。
「有受傷的麼?」
陳兵問。
「沒有,只是覺得有些累。」
這是卞喜兒的聲音。
「還沒過癮呢,就沒了。」
蝶兒說。
李花羽吐了口氣。
「終於出了口悶氣。」
「好了,回吧,讓老焦過來處理後事。」
大雨在清晨時住了,霧氣蒙蒙中,焦廣海帶了趙悟的禁軍,拖著一具具裹滿爛泥的屍體往河裡扔。
所有禁軍都被驚得外焦里嫩,昨日還氣勢洶洶,要他們脫衣檢查的遼國軍卒,一夜之間全變成了冰涼的屍體,這是上天的懲罰嗎?
趙悟和荊王一起來到近處觀察著修羅場一般的山坡地。
橫七豎八地躺滿了遼國軍卒的屍體。
趙悟感覺自己腦袋木木的,他目光呆滯地轉頭去看荊王。
荊王年輕的大腦里也一團漿糊。
這難道是陳兵乾的?
見趙悟看過來,他扭頭回看的眼睛裡沒有任何表情,只有呆傻。
半晌後,荊王問:「難道陳兵還有一支部隊藏在附近?」
趙悟搖頭。
「怎麼可能,遼國探馬是幹什麼吃的。」
「可這個...」
趙悟仍然搖頭。
「他沒用你的精騎?」
「恐怕也沒用你的高手吧?」
這次兩人一起茫然搖頭。
此時,天色開始放亮,趙良嗣在家人的攙扶下,也來到遼國軍營地。
席珠珠披了大氅,遮住掩面跟在後面。
趙良嗣掃視全場,呆呆地念叨著。
「聖上英明,讓陳大人跟隨使團,真乃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的神人之舉!」
席珠珠疑惑地問:「聖上有那麼英明?」
「不許質疑聖上。」
趙良嗣呵斥她。
大雨地上的血污沖刷乾淨,屍體被很快清理一空。
整個山坡地乾乾淨淨,就像從來沒有發生過任何事情一般。
陳兵回到帳篷里,洗漱過後,換了乾淨的衣服,家人端了早飯進來。
他剛吃了兩口,就聽到帳篷外有人嚷嚷。
「哎哎,起來快起來,陳大人正吃飯呢,不用這樣。」
一陣擾攘。
陳兵皺眉問:「怎麼回事?」
李花羽本來跪坐在一旁伺候他吃飯,聽問,立刻起身走了出去。
片刻間,李花羽回到帳篷里。
「你自己去看看吧,也不知是誰傳出去的,嘴巴很大哦。」
陳兵扔掉手裡的油餅,起身鑽出帳篷。
只見一群禁軍軍卒跪在帳篷外的泥地上,帶頭的正是那兩個被遼國軍卒帶走檢查的禁軍軍卒。
不遠處還跪了一個中年婆娘,獨自一人面向陳兵的帳篷磕頭。
「都起來說話,怎麼回事?」
跪在最前面的兩個軍卒已經泣不成聲。
「陳大人,您替俺倆報了仇,出了氣,遼國人太不是人,太欺負人了!」
看來他們在遼國軍營受到了非人的折磨,不止身體還有心理創傷。
「你們的心意我都領了,回去吧,後面的路還長呢。」
兩個軍卒磕了幾個響頭,就被身後的軍卒扶了起來,千恩萬謝地離開。
陳兵又走到那個一聲不響,只知叩頭的婆娘跟前,示意李花羽扶她起身。
「回吧,他們都死了,安心回去吧。」
那婆娘一臉淚水,也不說話,只深深地看了陳兵一眼,在李花羽的攙扶下走了。
船家直到過午,水位下降,水裡的浪花平靜下來後,才開始讓使團渡河。
趙良嗣下令,所有人禁口,誰都不許提遼國五百騎士的事。
不管誰來問,一律不知道。
前途艱險,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只是在他心裡,有了陳兵在隊伍里,好像平靜了許多。
隊伍過了桑乾河,繼續往北行駛。
大同府城距離此地二百里路,雖然路途不遠,卻崎嶇難行。
使團隊伍走出五十里左右,就感受到大地在震動,這是有大隊騎兵往這邊奔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