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章 暗夜死神

2024-09-23 10:35:43 作者: 木有金箍

  半晌後,陳兵緩緩點著頭。

  「韋後可派人聯繫山匪,等咱們人馬渡河過半時,在身後發動攻擊,以咱們現有的人手,恐怕抵擋不住,三面合圍,又沒處跑...」

  

  李花羽接話:「只能拼死一戰,這晴天白日的,戰死的可能性很大。」

  陳兵一笑:「還是那個辦法,蹭個船過去,他們的目標是我,只要我不在,所有埋伏都是無用功。」

  「他們拿住了我們來要挾你呢?」

  依然是蝶兒的聲音。

  「咱幾個都去蹭船啊,留下馬夫家丁,他們便會放棄。」

  「你想好了要蹭誰的船嗎?」

  陳兵稍一沉吟:「我跟花羽去蹭趙悟的船,老焦帶你倆去蹭席珠珠的船,如此一來,對方都會投鼠忌器。」

  「對方要破釜沉舟怎麼辦?」

  陳兵頓住:「韋後不會如此瘋狂吧?」

  李花羽冷笑:「你可別輕視一個女人的仇恨。」

  「這不是仇深似海嘛。」

  「恐怕比海都深,你想想,一個高高在上的女人,被你幾次三番搞得灰頭土臉,身邊的兩個最親近的人,一個被你殺了,一個被你炸成重傷...」

  陳兵舉手:「別說了,這仇怨是不淺。」

  蝶兒在馬車內嘆了口氣。

  「陳大哥在那晚主動挑起戰鬥,就是為了能破此局,可惜,對手雖然露了些馬腳,卻仍然沒有能破掉這裡的死局。」

  陳兵苦笑:「蝶兒聰明,竟然看得如此清楚。」

  「我什麼都看不見,只是心裡瞎琢磨而已。」

  陳兵與李花羽對視一眼。

  這個蝶兒一直少言寡語,今日怎這麼多話?

  他們在這裡討論破局之法,大河之上已經有船的影子出現在霧氣之中。

  使團從附近的州府調了四條大船,每條大船一次能裝載兩輛馬車和四十多人。

  使團共計一千人,馬匹五六百匹,馬車八十輛。

  陳兵估摸了一下,如果全部渡過河,最少得三天以上。

  艄公說過,此河風高浪急,夜間無法行船,只能在白天渡河,這麼多人馬車物,五天能完全過河就不錯了。

  趙悟開始行動,指揮手下的精騎,牽馬上船。

  聖上從京都又給他補充了近三百精騎過來,按計劃先渡過三百人馬,在河對岸紮營。

  然後再開始使團官員隨從依次渡河。

  陳兵讓人在岸上尋了片乾燥平整處,搭起了帳篷,將五輛馬車圈在四周。

  他自己則弄了根樹枝,製作了魚竿魚線等物,跑到河邊釣起魚來。

  李花羽坐在不遠處,看著波濤滾滾的水面。

  「哥,你想好辦法了?」

  「沒有。」

  「怎會有閒心釣魚?」

  「平靜一下,也許就會有靈感迸現呢。」

  「釣魚會想出辦法?」

  「也許不會。」

  李花羽只能翻個白眼,扭頭極目遠眺寬闊的河面。

  「哥,這河得有多寬?」

  「據當地人說,這個渡口是水流最為平緩的一段,寬度也算窄的,估摸有七八里吧。」

  「哥要是沉入河中,能否活著靠岸?」

  「這算個什麼,以哥的肺活量,在河裡待個一天兩天都沒啥問題。」

  「肺活量?」

  「就是肺能裝多少氣,能憋氣多久。」

  「可是。」

  李花羽指著河面:「這樣的風浪水流,你待得住?」

  「待不住,順水飄唄,反正淹不死我。」

  李花羽搖頭道:「也許他們就是等你順水飄下去呢。」

  「所以我們不能沉水,最好能待在船上。」

  「如何能待在船上?」

  「這個我想過了,靠人不如靠己,咱們一上船便控制整個船隻,不論船上的人用手段還是水下鑿船,都在咱們的控制之下。」

  「你不蹭船了?」

  「不蹭了,我怕連累了別人。」

  「哥啥時候如此慈悲為懷了,咱可去蹭荊王的船啊。」

  「我怕忍不住宰了他。」

  李花羽回頭看向來路。

  「就怕放咱們在最後上船,有人趕上來,根本不及上船。」

  「我這不是在想對策嘛。」

  「可你在悠閒地釣魚。」

  「我不釣魚也是在數指頭,有區別嗎?」

  李花羽只得再次翻白眼。

  當他釣了三條魚時,焦廣海和卞喜兒也湊了過來。

  卞喜兒用手撫摸著一條肥碩的魚,十分興奮。

  「好大的活魚,我長這麼大還沒摸過活魚呢。」

  陳兵笑道:「烤熟了才好吃呢,待會兒我親自給你們烤制一番,保證讓你們從此愛上烤魚。」

  「你最好還是好好琢磨怎麼逃過眼下這一劫吧。」

  李花羽沒好氣的說。

  卞喜兒也跟著問:「對啊,你想好怎麼擺脫他們了嗎?」

  焦廣海指著大河的上遊說:「咱不行順著河往那兒跑,讓他們都撲個空。」

  蝶兒也慢慢踱過來。

  「我想,咱可以擠在中間上船,讓他們措手不及。」

  陳兵擺手道:「去弄些柴火,咱烤魚吃。」

  蝶兒冷笑:「看來陳大人已經有了計劃。」

  陳兵抬頭看了看天上的日頭。

  「咱待會兒邊吃邊聊。」

  火堆上的魚被烤至金黃色,滋啦滋啦地冒著油,香氣飄蕩的滿營地都是。

  有人拿來了酒罈子,眾人喝著酒吃著魚肉,興致勃發。

  陳兵得意地說:「怎麼樣,這魚可是美味?」

  「果然美味無比,此魚只應天上有。」

  卞喜兒和蝶兒吃得嘴邊上都是油,兀自大口吃魚,不及說話。

  李花羽最是清醒,也擔心陳兵的安危。

  「你還是說說咱該如何擺脫當前的困境吧,烤魚美味,也許待會就烤咱們了。」

  她這麼一說,其他人都停下吃魚,安靜地等待陳兵說話。

  陳兵抬手灌下一口酒。

  「你們的思考方向沒錯,但是有沒有想過反其道而行之?」

  「什麼意思?」

  蝶兒皺眉問。

  「都在想如何躲過他們設下的局,難道老子是那麼好惹的嗎?」

  蝶兒當即開始興奮起來,小臉浸染了紅暈。

  其他人也凝眉思索著陳兵的話。

  「爺,怎麼弄?」

  「咱擅長的是夜戰,在暗夜之下,無人能敵,何不發揮咱的長處,讓他們難過不好嗎?」

  焦廣海興奮地說:「對啊,敢惹咱們,不弄他個死去活來,怎對得起咱陳爺的名號。」

  「咋地,老子的名號是死神嗎?」

  沒等焦廣海低頭,李花羽一拍手掌。

  「對啊,陳兵可不是暗黑死神嘛。」

  「草,能不能整個好聽點的名號?」

  焦廣海立刻叫道:「爺,這個名號威武霸氣,驚人膽魄,好名號啊!」

  還是蝶兒清醒,咽下一口魚肉。

  「大人還是說說具體的計劃吧,到底怎麼個讓對手難過法?」

  陳兵環指四周。

  「根據剛才的提示,再看看周圍的地形,大家發散一下思維,看有沒有好的主意。」

  「啊!你讓我們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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