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投懷送抱

2024-09-23 09:31:15 作者: 栗子酒

  「老夫人說只要她活著,便不會讓二小姐進裴家門,還說二小姐要是再敢胡說八道,就讓雲大人清理門戶,你是不知道當時老夫人的臉色可嚇人了。」

  春桃為雲歡倒水來浸口,滔滔不絕說道。

  雲歡滿意地笑了。

  藺婉月也知道現在只有堅持不讓雲飛燕進裴家,才能挽回一些顏面。

  她不讓雲飛燕進裴家,過後可說是以前看好兩人,現在裴乘舟都成親了,那些事便不作數了。

  去寺廟也是雲飛燕求著來,她一時心軟答應了,不曾想害了裴乘舟害了她。

  雲飛燕今日所做之事,已經讓藺婉月對她沒了半點好感。

  雲歡相信藺婉月不會輕易放過雲飛燕,當然她也不會輕易放過。

  「裴乘舟那邊如何了?」雲歡話頭一轉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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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嚴重懷疑裴郁夾帶私貨了,裴乘舟身為男子,杖責二十竟然比雲飛燕傷得還重,從床上爬不起來.

  「用了小姐送過去的藥,說是今兒能下地了。」

  雲歡點頭,裴乘舟得快點好起來,他好起來才能再次跌進深淵。

  「我醒來之事不要對任何人說。」

  雲歡想到裴郁的反常,想試探一下他。

  看他究竟是重生了,還是因為別的事發生了改變。

  如果是重生的,那就說明他知道她上輩子殺了他,這輩子肯定會報復。

  她得知真相暈倒,於裴郁來說就是報復。

  「是。」

  月色爬上來,裴府白天經歷了一場好戲,晚上顯得異常清淨。

  雲歡白天睡夠了時辰,這會子一點都不困,躺在床上冥想。

  突聽外面傳來窸窣之聲,男人輕緩的腳步聲傳過來。

  雲歡凝神傾聽,難道是裴郁來了?

  這真是讓她不懂了,裴郁若是重生報復,她都暈倒了,他怎還會前來看她?

  這就相當於她設計裴乘舟,他受傷後她再未去看過他。

  因為這一輪她已經勝利了,再去看他也是為了籌劃下一場戲。

  房門被人輕輕推開,身影探進來,被月色拉長。

  雲歡抬手在自己穴位上按壓,讓自己脈搏呼吸變得淺薄,保持昏迷狀態。

  裴郁緩緩走進裡屋,坐在床邊探上她手腕,感受她虛弱脈搏跳動。

  他暗自出口氣,真是嬌氣,這點事都能昏迷一整天。

  雲歡感受裴郁撫摸自己臉頰,為她順過飄在額前的青絲。

  他的動作溫柔緩慢,一如上輩子。

  那份柔情即使雲歡閉著眼,也能察覺到。

  「阿嬌!」裴郁低吟聲。

  雲歡面上保持著昏迷樣子,心裡已經炸開了鍋。

  裴郁跟有兩副面孔一樣,明明前兩個晚上不是這樣的。

  怎麼她今日暈倒了,他倒柔愛起來了?

  裴郁是重生了?還是沒有重生?

  雲歡糾結,這兩個念頭反覆在她腦海里橫跳,她不敢輕易下定論。

  不怪雲歡感到怪異,因為裴郁對她的心思就是很怪。

  裴郁一面記掛著那個幫助自己,說要嫁自己的女人,一面又忘不掉殺了自己的女人。

  他對雲歡有愛有恨,愛和恨來回橫跳。

  她生龍活虎時,他就想折磨她出一出上輩子的氣。

  看她昏迷了,他又控制不住自己憐愛起來。

  裴郁睡在床上,攬雲歡在懷裡,抱著她闔眸淺眠。

  裴郁內力深厚,怕他察覺到什麼,雲歡愣是沒敢睜眼,被他抱了一晚上。

  雲歡帶著疑惑陷入夢鄉,醒來男人早已不見。

  她不甘心,想試探出個所以然來,更衣後帶著藥直奔雲輝堂。

  「兄長可在?」

  「大爺在,二奶奶稍等,小的進去通報。」

  「煩請快些,我還要去給夫君和母親送藥。」雲歡避嫌道。

  在深宅大院,她和裴郁的身份是兄長弟妹,倫理關係,該避嫌。

  「是。」

  裴府中人都知道雲歡會醫術,見此並不覺得奇怪。

  再說她又不是只給裴郁送藥,還要給裴乘舟和藺婉月送呢。

  下人進去通報,很快出來迎接雲歡進屋。

  雲歡帶了春桃進去,餘下的人全部等候著。

  穿過前院甬道,到了後院便全是裴郁信得過的人了。

  「春桃姑娘這邊請。」

  兩人一進去,便有人過來支走了春桃。

  雲歡示意她去吧。

  「雲小姐請,將軍在裡頭。」蒼臨出門親自迎接雲歡進屋。

  雲歡一進屋,蒼臨立馬退出去,順道將門關了。

  雲歡回身望了一眼,沒當回事,走進裡屋去,結果沒人。

  她正疑惑,聽側屋傳來嘩啦啦的水聲,她調轉步伐過去。

  帘子掀開,裴郁應是剛剛洗沐出浴,赤著上身在擦拭身體上的水漬。

  裴郁不愧是武將,身板寬厚有力,結實的肌肉布滿全身,魁梧卻不粗笨。

  見她明目張胆進來,還大膽觀看,裴郁的動作倒顯得有些僵硬了。

  「弟妹可知這一幕要是被人瞧去,你名節盡毀。」

  裴郁也只拘謹一瞬,很快恢復如常。

  他坦然大方擦拭身子,不懼那道一直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

  雲歡唇邊漾起漣漣笑意,「這是兄長的內宅,若是傳出什麼閒言,兄長可該想想如何清理門戶。」

  裴郁隨著雲歡笑了,「弟妹說的是,若是今日傳出閒言碎語,是我管教不嚴。」

  「兄長怎麼大清早洗沐?」雲歡蓮步上前,嘴畔勾勒出盈盈笑意。

  嬌俏人兒驟然貼到眼前,裴郁眉頭微不可察一皺,心裡湧出不知名情緒。

  他淡抿唇瓣,擦拭身子的動作不停,一語不發緊盯著面前人兒。

  這幾夜他們同床共睡,卻未深進一步,他又不是死的,雲歡明知故問。

  雲歡唇畔笑意加大,眉間蘊滿春水。

  清晨微冷氣息愣是被兩人眼神糾纏出幾分炙熱出來。

  「我幫兄長擦。」

  雲歡如玉蔥指挑起,從裴郁手中勾下錦帕來。

  裴郁未用力,錦帕被勾離,掌心帶起一陣絲滑的摩挲觸感,燙得他心頭起了漣漪。

  他喉頭上下滾動一圈,視線與她交匯,隱晦幽深。

  雲歡將錦帕纏繞在自己手上,上前一步貼得更近。

  男人陽剛之氣瞬間將她籠罩,侵蝕著她的感官。

  她玉臂抬起,輕柔錦袖順著白嫩小臂滑下去,露體在外。

  在她手觸碰到裴郁胸膛的那一刻,微涼掌心將她柔指緊緊包裹住。

  「阿嬌要幹什麼?勾引?投懷送抱?」亦或者是殺他。

  雲歡抬眼與他相接上目光,「不行嗎?」

  她眼神曖昧得快要讓裴郁窒息。

  「我算是你兄長!」裴郁啞著音。

  「哪有怎樣?」雲歡渾不在意。

  裴郁握她柔指的勁越來越大,與她對視,不放過她眼底的任何情緒。

  沒有窺探到殺意和算計之意,裴郁瞳孔微縮,撒開手,轉身撈起衣服穿上身。

  「弟妹該走了。」他下了逐客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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