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深深烙印

2024-09-23 09:30:37 作者: 栗子酒

  想此,裴郁下手更重了些。

  明明咬在雲歡身上,可他眼尾紅了一片。

  痛色不忍多種情緒交織在眼底,全數被夜色掩藏。

  雲歡雙手被綁著,嘴巴被捂著,身子被壓著。

  她掙扎不了一點,也不想掙扎。

  雖然詫異裴郁的異常反應,但想到上輩子她殺了裴郁,想到刀子刺進心口的疼痛,她這點疼算什麼。

  裴郁最終還是沒有狠下心,妥協似的鬆了口。

  身下女人沒有任何反應,他這才發覺她暈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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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歡不知是因為嘴巴被捂窒息了,還是太疼,竟昏迷了過去。

  裴郁輕輕嘆了口氣,闔上眼眸壓下眼底複雜的情緒,半晌才緩緩睜開眸子。

  他解開雲歡手腕,為她擦拭額角滲出的冷汗和眼尾掛著的淚珠。

  下床掌了燈來,昏黃的燈光在靜謐的夜色下鋪展開,映照出她容貌。

  他細細睹過她,模樣照舊,眉毛彎彎柳葉一般,鼻樑高挺,嘴唇紅潤而飽滿。

  看著弱不禁風,可著實狠毒。

  殺起他來那叫一個毫不留情,冷冽而決絕。

  裴郁別過眼,撫摸她肩頭那一排醒目的咬痕,拿帕子擦拭過因咬傷而滲出的血跡,笑得偏執。

  這印記深深烙印在她身上了,她一輩子都別想弄掉。

  也別想躲過他。

  翌日

  雲歡緩緩睜開眼,身邊男人早已不見了身影。

  她稍一動身,疼痛襲來,險些有些承受不住。

  「嘶~」

  她倒吸一口涼氣,轉脖去看肩頭的咬痕。

  一排印記很深,怕是會永遠留在她身上。

  雲歡眸色暗淡,從這印記上足以看出昨晚之人心中的怒火有多甚。

  裴郁怎麼了?

  怎麼行跡與上輩子全然不同?

  「夫人受苦了。」

  丫鬟春桃聞聲進屋,伺候雲歡洗漱更衣。

  「老夫人等人還未歸嗎?」雲歡坐在銅鏡前詢問春桃。

  春桃答道:「老夫人和二爺去寺廟為大爺祈福,明日才歸呢。」

  聽這話雲歡嘲諷一笑。

  裴郁今日歸家,老夫人不在家等著迎接,卻帶府中一眾人去了寺廟。

  她名義上是為裴郁祈福,平安歸來,讓外人覺得她真是賢良淑德。實則是給裴郁一個下馬威。

  「收拾收拾,我們也去寺廟。」雲歡撫動鬢邊的流蘇,言語清冷。

  上輩子他們弄死她時,庶妹雲飛燕炫耀說她懷了裴承舟的孩子,已經四個月了。

  算算時間,就是這時候懷上的。

  只怕去寺廟祈福的還有雲飛燕。

  現在趕過去,說不定還能見證一場活春宮。

  「老夫人說寺廟山路不好走,怕夫人累著,不必去。」春桃從丫鬟手中接過木梳,為雲歡梳妝。

  她家小姐真是好命,夫君喜愛她的緊,連婆母也是個大好人。

  小姐嫁過來半月,從未請過安,也未接手過什麼庶務,整日裡清閒得很。

  透過銅鏡,雲歡瞥過說話的春桃。

  人家的捧殺,這丫頭和上輩子的她一樣傻,竟真以為是為她好。

  不過他們做到這個份上也是一種本事,上輩子到後來,連母親都對她說好好過日子,除了老夫人和裴承舟,哪家還會對她這麼好。

  雲歡執意要去寺廟,春桃也不再勸阻,只說山路不好走,讓雲歡衣著輕便些。

  「啊!」

  雲歡正換輕裝,腰間絲絛還未系好,一封信裹脅著勁風飄落在她腳邊。

  「快去看看。」

  春桃護住衣衫不整的雲歡,命令丫鬟快將窗戶關閉,讓護衛去排查。

  「不用。」

  雲歡目光落在腳邊的信封上,上面只一字。

  啓

  筆力勁挺,她認出這是裴郁的字跡。

  春桃不理解,但還是聽從雲歡的話。

  「都下去,你們什麼都沒有看見。」

  「是。」

  春桃撿起信封打開,交給雲歡。

  簡單幾字,力透紙背。

  白馬寺,有好戲

  白馬寺就是老夫人和裴承舟去祈福的寺廟。

  裴郁怎麼會知道有好戲呢?

  雲歡想不通,命春桃將信燒了去,不要留下痕跡。

  收拾好一切,雲歡攜春桃從後門走出。

  玉清閣的下人全是她從母家帶來的,短短半月,他們的手還沒有伸進來,信得過。

  但出了玉清閣便全是裴府的人,唯老夫人馬首是瞻,避免他們去報信,她還是避著點。

  「小姐,我們為什麼要偷偷的?」

  沒外人時春桃還是喜歡叫雲歡小姐,她見雲歡不僅偷偷前來白馬寺,還不走正路走小路,很是詫異。

  「等會你就知道了。」雲歡提著裙擺爬山路,累得氣息不穩。

  見狀春桃也不多加過問,攙扶著雲歡,怕她失足摔倒。

  「小姐小心。」

  雲歡怎麼說也是養尊處優的大小姐,何時爬過這樣崎嶇之路,差點扭到腳。

  「我沒事,你也小心些。」雲歡緩了口氣,繼續往上爬。

  裴郁藏身在大樹里,斜倚靠在樹幹上,在雲歡踉蹌之時下意識伸手而出,見她穩住了身形,緩緩收手握拳。

  他還怕雲歡不把他的信當回事,結果真來了。

  算算時辰,藥效正濃。

  她一定能見證一場前所未有的好戲,看清她嫁的人是個什麼玩意。

  「施主這邊請。」

  雲歡剛上寺廟便有小和尚迎上來,帶她直奔裴承舟所居住的禪房。

  春桃一頭霧水,和尚這麼靈驗嗎?他們還未開口,他就知道她們要找誰。

  雲歡知道這是裴郁的手筆。

  可裴郁為什麼會知道這麼多?明明上輩子不是這樣的。

  還是說上輩子裴郁也提醒了她,但是她給忽視了?

  若非如此,雲歡真是不知道該怎麼解釋裴郁怪異的行為,總不能是和她一樣重生了吧?

  應該不會,裴郁若是重生的,上輩子她親手殺了他,他定恨透她了,又怎會幫她。

  穿過僻靜小路,院門剛過,便聽見了不堪入耳的靡靡之音。

  春桃頓了下腳,這是什麼聲音?

  雲歡顯得鎮定多了,她剛要謝過小和尚的指引,卻早就不見小和尚的身影,好似他剛才並未出現過。

  「小姐!」

  春桃聽著迷亂聲,以為走錯了地。

  二爺那般愛小姐,怎會做這種事的!

  雲歡未出一字,徑直來到房門前,一腳將門踹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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