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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穗和又不是小叔的媳婦

2024-09-23 06:10:03 作者: 素律

  雀兒聽說穗和被罰閉門思過,忙裡偷閒跑來看她。

  房門上了鎖,雀兒只能隔著窗戶叫穗和:「娘子,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郎君為什麼要把你關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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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穗和已經木木地在窗前坐了很久,雀兒的聲音把她從虛無中喚醒。

  「我沒事,你不要管我,好好做你的事就行了。」穗和說道,語氣很是平靜。

  雀兒不放心,又問:「要不大人晚上回來我去求求他,郎君最聽他的話……」

  「不用,不要驚動小叔。」穗和說,「這是我自己的事,我自己心裡有數,你不要為我去求任何人,別忘了餵阿黃就好。」

  雀兒見她這個時候還有心思惦記阿黃,心想興許也不是什麼大事,可能就是和郎君拌了嘴,正和郎君賭氣呢!

  郎君對娘子一直都很好,估計也不捨得關她太久,說不準晚飯時就把她放出來了。

  畢竟她還要給大人做飯呢!

  這樣想著,雀兒便也沒再堅持要救穗和出去,答應會好好照顧阿黃,等晚些時候再來看她。

  裴玉珠被安排給裴硯知做飯,怕自己做不好,還沒到傍晚,就把兩個粗使婆子全都叫去廚房幫她一起做飯。

  天快黑時,裴硯知從都察院回來,裴玉珠得了信,忙不迭地把做好的飯菜裝進食盒送去了東院。

  裴硯知換了一身蒼藍色斜領大袖直裰,身高腿長,寬肩窄腰,本該是風流倜儻,公子無雙,可惜一張臉過於冷峻,不怒自威,把簡單隨性的居家衣著也穿出拒人千里的味道。

  裴玉珠明明已經鼓起了天大的勇氣,進門一看到他的臉,頓時嚇得大氣都不敢出,小聲怯怯地上前行禮問安。

  裴硯知瞥見她手裡的食盒,眉心微微蹙起,開口漠然道:「怎麼是你?」

  裴玉珠有片刻的慌神,說話都打起了磕絆:「穗和她,她來了月事身子不太爽利,這幾日由我為小叔做飯。」

  她嚇壞了,都忘了要把這種事說得委婉一點,說完才意識到自己說得太直白,整張臉都漲紅了。

  好在裴硯知已經是成熟的男人,聽到這種事表情也很坦然,並沒有責怪她的意思,只頷首道:「食盒放下吧,過會兒我讓阿信送回去。」

  裴玉珠如蒙大赦,屏著呼吸退到門外,一溜小跑回了西院去見閻氏。

  閻氏不放心她,生怕她言行不當觸怒了裴硯知,正在房裡坐立難安。

  見她回來,忙拉到裡屋問道:「怎麼樣,你小叔說了什麼,他對你做的飯菜可還滿意?」

  裴玉珠搖頭:「不知道,小叔沒讓我伺候,食盒都沒打開就讓我回來了。」

  「……」閻氏頗為無奈,伸手戳她腦門,「肯定是你又在小叔面前一副畏畏縮縮的樣子,他才讓你回來的。」

  「可我就是怕他呀!」裴玉珠說,「他那張臉,誰見了不怕,真不知道穗和每天給他送飯怎麼受得了。」

  閻氏恨鐵不成鋼,念在她是頭一回,也就沒有多加苛責,聽她提到穗和,便又問了一嘴:「你小叔有沒有問起穗和?」

  「沒有。」裴玉珠說,「他只問怎麼是我來送飯,我告訴他穗和不舒服,他什麼也沒說。」

  「這就好,這就好。」閻氏終於放下心來,「我還擔心你小叔看不到穗和會不高興,原來穗和在他眼裡也沒有那麼要緊。」

  裴玉珠覺得這話怪怪的,皺眉道:「母親在說什麼,穗和又不是小叔的媳婦,小叔怎會因為看不到她而不高興?」

  閻氏愣住,隨即也覺得自己的話說得很不恰當,忙板著臉呵斥女兒:「我不過順口一句,你無端想些有的沒的,女孩子家要謹言慎行懂不懂?」

  裴玉珠撇撇嘴,說:「她要真是小叔的媳婦倒還好了,這樣我哥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娶宋小姐了。」

  閻氏剛端起茶喝了一口,聞言差點沒嗆死,咳了半天才緩過來,一巴掌拍在她後背上:「死丫頭,說什麼呢,此等敗壞倫理綱常的話你都敢說,讓你哥聽到看會怎麼教訓你。」

  裴玉珠挨了一巴掌,很不服氣:「怕什麼,反正也沒圓房,我看哥也不是多麼在意她,不然的話怎會讓她伺候小叔?」

  「你還說,你還說。」閻氏氣得不輕,自己又捨不得打,一連聲道,「等你哥回來,有你好果子吃。」

  母女二人在這邊吵吵鬧鬧,東院裡,裴硯知吃了兩口便放下筷子。

  「怎麼了大人,可是飯菜不合口味?」阿信問道。

  裴硯知也說不上來哪裡不對,眼前的飯菜確實是精心烹製的,可他就是覺得差點什麼。

  「撤了吧,我沒胃口。」他站起身,徑直去了書房。

  阿信看他走開,悄悄把每樣菜都嘗了一遍。

  挺好吃的呀,大人怎麼就不喜歡呢?

  是不是因為來送飯的不是穗和娘子?

  還是說大人的口味已經被穗和娘子養刁了?

  天老爺,這樣下去可如何是好?

  上次大太太還說等景修少爺在京城站穩了腳跟,他們就另尋房子搬出去呢!

  到時候穗和娘子和景修少爺一起走了,大人豈不是要沒飯吃了?

  大人胃痛的毛病才剛好些,穗和娘子走後,萬一再犯了可如何是好?

  阿信心裡發愁,又沒個人商量,就想起了被大人派出去的阿義。

  這麼多天了,阿義怎麼還不回來?

  阿義雖然嘴比較碎,但腦瓜子非常靈活,說不定能想到什麼好辦法呢!

  阿信一路胡思亂想,送完食盒回來,給裴硯知沏了一壺茶送去書房。

  裴硯知正在端詳一幅畫像,聽到阿信進來,迅速捲起畫像放進了抽屜,只是眼中的落寞沒來得及收起,被阿信看了個正著。

  阿信假裝沒看見,過去把茶放在書案上,給他斟了一杯。

  「大人,您晚飯沒怎麼吃,要不要小的出去買一些糕點回來?」

  「不用了……」裴硯知端起茶盞,忽地想到什麼,改口道,「去也行,順便再去藥鋪里買點益母草膏,一併給她送去。」

  阿信愣了下,一時沒反應過來:「益母草是什麼,大人讓我給誰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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