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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 一個被窩睡不出兩樣人

2024-09-23 04:32:31 作者: 久安安

  孟少恆當然知道閔心柔手裡沒多少體己。

  就算把她的首飾都算上,撐死也就幾百兩。

  真讓她都拿出來,回頭她連身像樣的衣裳首飾都沒有,他臉上難道很光彩麼?

  可葉定宜已經先表了態,又是閔心柔自己說的願意拿出來。

  他難道還說不行、用不著?

  且他心裡依然還是生著閔心柔氣的,也多少想實質性的懲罰她一下。

  

  於是孟少恆很快點了頭,「行,就先給借用了,往後有了再還吧。」

  「太夫人的也一樣,先給借用了,度過了燃眉之急再說。」

  「反正三二年內,既用不著出門赴宴,也應該……不會有人邀請了。」

  「那些首飾白放著也是放著,不如物盡其用。」

  心裡一邊已開始在計算,郭氏僅剩的門面衣裳和首飾都是比較貴重的。

  賣個兩三千兩,應該問題不大。

  也就是一品侯爺太夫人的誥命服制和首飾不能變賣,不然也一定給她賣了。

  畢竟追根溯源,今日的困境可都是她惹出來的!

  葉定宜抿唇低聲,「雖然心裡著實不好受,但眼下也只能如此了。」

  「畢竟總得先渡過難關,才能有以後。否則,說什麼都是白搭。」

  「侯爺可千萬好生跟太夫人說,省得她一時氣急,萬一……有個什麼好歹。」

  「眼下家裡著實再經不起了。」

  孟少恆點頭應了,「夫人放心,我理會得的。」

  葉定宜便不再逗留,「既然該說的已經該說,我就先回去繼續抄寫經書了。」

  「侯爺也忙你的去吧,但千萬注意身體。」

  屈膝一禮後,轉身出去了。

  閔心柔一看她走遠,雖然忍了又忍。

  還是沒忍住,低聲質問起孟少恆來,「恆哥你方才到底什麼意思?」

  「什麼叫夫妻才是最親的人,你跟她最親了,那我算什麼?」

  「還是你早就愛上她,早就真拿她當妻子了?也是,她又漂亮又體貼,哪個男人能不愛?」

  「我這個早已人老珠黃,身材走樣的,當然有多遠滾多遠了!」

  孟少恆急著召見吳大管事。

  沒好氣道:「你知道就好!」

  「畢竟當初是你自己大好的機會擺眼前,捧著你求著你,你都不要的。」

  「當初你既愛理不理,如今便要做好高攀不起的準備!」

  不等閔心柔再說,已又繼續,「行了,我忙著呢,先回你自己院裡去。」

  「這幾日也給我老實些,不要再生么蛾子!」

  孟少恆說完,當沒看見閔心柔如遭雷擊、欲泫欲泣的臉。

  當沒看見她顫抖著不住的身體一般。

  直接拂袖而去了。

  剩下閔心柔接連叫了幾聲「恆哥」,都叫不回他。

  只得小聲哭起來,怎麼辦,到底從什麼時候開始,一切都忽然失了控的?

  葉定宜根本不用放慢腳步,也不用豎耳去聽。

  都猜得到她一離開,孟少恆和閔心柔又得咬起來。

  畢竟一個被窩睡不出兩樣人,都一樣的自私惡毒,只想著自己。

  當有了利益衝突,有了矛盾,可不得愈咬愈烈,露出自己丑惡的真面目了?

  餘光見冬青在豎耳聽後面的動靜。

  葉定宜不由失笑,「冬青你這是幹嘛,讓我留下聽我還懶得呢。」

  「有這個時間,還不如想想中午吃什麼。」

  冬青這才加快了腳步,「好吧,夫人既懶得聽,我也懶得聽了。」

  「但我還是挺可惜夫人那匣子銀子和首飾。」

  「哪怕捐贈給濟民堂育嬰堂之類,甚至哪怕用來打水漂,也比給渣滓強啊!」

  葉定宜打趣,「看你這副財迷樣兒。」

  「不是說了,羊毛出在羊身上麼?五百兩是孟少恆兩次納妾剩下的。」

  「首飾也就那支步搖值錢些,旁的都是添頭,中看都勉強,更別提中用了。」

  「就連步搖,也是孟少恆送的。」

  頓了一下,反問,「我不先發制人,先吐點出來。」

  「等著某些人走投無路窮兇惡極了,逼我把嫁妝都拿出來呢?」

  「雖然他逼了也沒用,到底癩蛤蟆不咬人噁心人不是?」

  「現在好了,他軟的硬的都不好來了,我們就算過兩日不在家,也不用擔心了。」

  冬青還是有些悻悻的,「那也不想便宜他。」

  「夫人哪怕跟他多說兩句話,我都覺得是對夫人的侮辱!」

  葉定宜忍不住笑出聲來,「你就不能往別的方面想呢?」

  「我正是太噁心他,才不想沾他的東西一分一毫。」

  「何況也便宜不了他,他拿了也要馬上賠出去的,不過只是在他手裡過一下而已。」

  「卻能好處多多,尤其讓我們如此的痛快。這麼一想,是不是就覺得花得千值萬值了?」

  冬青這下終於笑了,「夫人這麼說,我心裡就舒服多了。」

  「髒東西的東西的確能不沾就不沾的好。」

  「而且這點付出,也是為了讓他十倍百倍的失去,值了!」

  葉定宜一笑,「這樣想就對了麼。走快點兒吧,熱得慌……」

  孟少恆安排吳大管事去找牙行的人,緊急售賣自家的莊子和鋪子後。

  便帶著人,往昨兒孟少茵失蹤的地方去了。

  自然,別說人了,連相關的線索都找不到。

  他只得又去了岑老爺的別莊,要求見孟少茵的陪房們。

  可惜賠上臉面,還生了一肚子氣,才換來的見面。

  依然什麼有用的東西都沒問到。

  陪房們都是哭喪著臉,問什麼都搖頭,「奴婢們是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只求侯爺能快些領了奴婢們回去,求求侯爺了……」

  等晚上回到侯府,等待他的也不是期待中的好消息。

  吳大管事同樣一張苦瓜臉,「牙行說年底才是賣莊子鋪子的好時機。」

  「眼下這個青黃不接的時候,不止是賣不起價,關鍵還有價無市,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賣出去。」

  「只能全靠碰運氣……侯爺要不,私下問一問您的上峰同僚友人們,有沒有需要買莊子鋪子的?」

  「三天可轉眼就過了,這不就已經過了一天了……」

  孟少恆一瞬間再次有了逮誰殺誰的心。

  他到底為什麼要受這個氣,到底為什麼活成了這個樣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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