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容不下

  林更說道：「大家都是響應國家號召來鄉下支援建設，我希望大家到了這邊，積極熱情地融入到鄉下，紮根鄉下。」

  「今天你們第一天到達村里，我先帶你們到知青點，大家先安下心來，先適應一下，今天明在兩天，你們安頓好自己，後天開始才正式幹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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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隊長話很簡短，幾句話說完，就領帶著一群人往知青點過去。

  知青點就是幾間老舊的屋子，在村的東邊。

  他們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

  知青點的煙囪在冒著煙，林更走過去敲了敲門。

  裡面有個人探出頭來，這是之前來到這邊的知青。

  看到外面烏泱泱地來了幾個人，歐陽佳佳問道：「大隊長，新的知青來了嗎？」

  林更點頭說道：「嗯，這些是新來的知青，安排一下，今天讓他們住下。」

  歐陽佳佳眉頭一皺，說道：「大隊長，你忘記了，老知青在這裡已經住滿了，知青點現在容納不了這麼多人。」

  想想又補充道：「裡面最多只有三個床位。」

  林更才想起這件事，這次分配知青過來公社沒有說分配多少人。

  如今看來倒是麻煩了。

  「沈睿在不在？」

  歐陽佳佳：「我們隊長去拾柴火了，還沒回來。」

  「那就先安排三個人在這邊。」

  林更回頭一看，還有七個人沒著落。

  他想想說道：「大家擠一擠，安排四個人下來，你去安排。」

  歐陽佳佳眉頭皺起來。

  礙於林更的臉色，她不敢多說什麼。

  只是他們這麼多人，現在能安排下來的就只有4個人。

  南萍一聽到只有4個人可以先安排，其他的人不知道要怎麼安排。

  她趕緊往前一衝，說道：「我，我住下來，還有玲姐也一起住下來吧。」

  苗玲本來還在考慮知青點住不下，可能要到農戶家裡去借住。

  林更說道：「先擠一擠，房子的問題會想辦法解決。」

  他想了想，看向跟在他身後過來的兒子林成說道：「你去看一看，老九叔的房間，現在是不是可以讓出來？他那個房子可以讓出來就安排這幾個人過去。」

  林成說道：「爹，老九叔說了，那房子他暫時不需要。」

  林更馬上說道：「你們幾個跟我過去，高紅和孫二狗留下來。」

  南喬和另外幾個從別的地方來的知青一起被林更帶到破屋子面前。

  屋子真的破舊，一打開，還有一股濃重的灰塵味道。

  裡面有一張炕，挺大的，睡五個人都沒問題。

  這幾個人是從一個地方來的，他們抱團了。

  南喬直接給踢了出來了。

  「那我們幾個人就住這裡吧。」

  南喬也擠不下去。

  林更看著南喬，再看著她手上提著的兩個袋子。

  皺著眉頭說道：「這樣吧，你等一下，我去問問有哪個農戶家能夠讓你去寄住。」

  南喬原本想說給她一個小房間就行，反正她也不一定會在房間裡面住。

  最後什麼都沒說，她現在就是一個新來的鵪鶉，等著安排就好了。

  林更想想對南喬說道：「你先跟我過來。」

  回頭他又對林成說道：「你去看看馬婆婆家能不能再安排一個人過去。」

  林成點頭：「好，我現在就去問。」

  十分鐘後林成回來說道：「馬婆婆說了，她要親自看過，滿意才能讓人住下。」

  林更現在頭疼的是安頓這些知青。

  點頭說道：「好，你帶她過去。」

  南喬跟著過來，路上，林成對她說：「你不用擔心，馬婆婆是個寡婦，但她是烈士家屬，村裡的人很尊重她，她家裡已經有了一個知青借住了，她的人不錯，但是要求比較高。」

  南喬心裡馬上就有了一個具體的形象了，點頭說道：「我知道。」

  跟著林成來到馬婆婆家裡。

  她們正在吃晚餐。

  桌子上一碟鹹菜，還有一盤炒的黑乎乎的不知道是什麼東西，一人一碗稀粥。

  看到進來的林成和南喬。

  馬婆婆把南喬從上到下看了一遍，倒是個乾淨的姑娘。

  她點頭說道：「行吧，就讓她留下來，不過只能和葉知青住一個屋。」

  林成點頭說道：「當然，知青點也是幾個人住一個屋子。」

  馬婆婆又說道：「如果她需要一起吃飯，就要把她的口糧拿出來，如果她要自己開小灶也可以，每個月付我灶台的使用費。」

  南喬表示沒有問題。

  林成負責把人送到這邊，就準備回去了，他對著南喬說道：「先暫時安頓在這裡，什麼事後面再說。」

  南喬點點頭。

  葉素蘭看了南喬一眼說道：「既然都到了，把東西放下一起吃飯吧。」

  南喬說道：「你們吃吧，我還有點乾糧，明天開始我跟你們一起。」

  馬婆婆看了南喬一眼，沒多說什麼。

  葉素蘭點頭說道：「那行吧，房間是左邊這間，你去看一看，一個炕，我們可以一人一半，你把我的東西放一邊，你收拾自己的東西就可以了。」

  她沒有起身，一邊吃一邊對南喬說道。

  南喬點頭：「行，等下你吃完飯，我們再看吧，我先把東西拎進去。」

  葉素蘭點頭。

  南喬現在不跟他們擠一桌吃，是因為現在人均口糧是有限的。

  就算知青現在有補貼，但是一個知青只能領45斤原糧，除去皮，淨重可能就剩下三十幾斤了。

  大家的日子都過得緊巴巴，她這個不速之客，如果剛剛過來就不顧別人，坐下一起吃的話，還挺招人厭的。

  馬婆婆沒說話，葉素蘭也吃得很安靜。

  不一會兒，外面就有收拾碗筷的聲音。

  屋子裡沒光亮，唯一的光源就是外面的煤油燈露出來的一點昏暗的小光芒。

  屋子裡還有一股淡淡的霉味。

  南喬的水壺裡還有一點水，肚子很餓，拿出兩塊餅乾啃了一下，喝著水吞了下去，算是充飢。

  葉素蘭進來看到南喬的東西放在炕邊。

  她點亮一盞煤油燈說道：「剛剛忘記告訴你，燈在哪裡。」

  南喬笑說沒關係。

  葉素蘭將自己的東西收到一邊，說道：「我們兩人一人一半。」

  「嗯。」南喬這才將自己的衣服拿出來，簡單地收拾了一下。

  住所算是安頓好了。

  葉素蘭說道：「我先跟你自我介紹，我叫葉素蘭，我來這邊已經兩年了。」

  南喬點頭說道：「我叫南喬。」

  葉素蘭點頭，又說了一句：「馬婆婆這邊比知青點的人員少，相處起來也簡單，但是馬婆婆規矩比較多，到了晚上儘量不要有什麼聲音，影響到她老人家睡眠。」

  南喬點頭說道：「這個沒問題。」

  葉素蘭又說道：「還有，每天早上，馬婆婆大概五點就會起床，她一起床就會把我們喊起來，我們應該早點睡覺，太晚睡的話，第二天起不來。」

  南喬有點搞不清楚，問道：「為什麼要那麼早起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