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你去死吧

  譚鈺陰冷冷的開口：「就你這樣的，品德敗壞，依我看你們公司也不怎麼樣，我看我們之間的合作就算了吧，我們顧氏並不是只有你們一個選擇」

  她平時本就是一個性格冷淡的人，此刻盛怒之下，渾身更是散發著陰冷的戾氣。

  讓人暗暗發怵。

  錢祖榮本來就只是想稍微撈點油水，今天也是看見譚鈺才被美色迷惑了心智，本以為拿捏了一個軟柿子，不成想這人是個鐵板。

  這錢氏項目經理的位置是他求著來的，這下要是因為他的原因，把這個項目丟了，那他也別想再進入錢氏了。

  

  錢祖榮這下子冷汗岑岑，不僅僅是因為疼的，更是後怕。

  他不得不軟了語氣：「譚小姐，不不，譚總監，對不起，今天是我鬼迷心竅，求求你高抬貴手，放了我這次吧，只要你放了我，我一定洗心革面，好好經營這個項目」

  「饒了你？讓你下次還有機會繼續加害別人？你以為你還有繼續這個項目的可能嗎？」

  「不不不，譚總監，我是第一次，求求饒了我吧，我的手要斷了」

  譚鈺本就是只想給錢祖榮一個教訓，並不想多生事端。

  用力地甩開他的手。

  沒有理會癱坐在地上的男人。

  帶著小李轉身離開。

  錢祖榮揉著手臂，望向譚鈺的眼睛裡流露出狠戾。

  趁著兩人往外走的間隙，一把抓起桌上的茶壺，就往譚鈺頭上砸去。

  「你去死吧！」

  「彭」的一聲。

  譚鈺只覺得什麼重物壓在了自己的背上。

  回頭一看，撲在她的背上，擋住了攻擊。

  朝她虛弱地笑了笑：「譚總監，快走」

  溫熱的液體順著那張瘦弱的臉頰一滴一滴的落在譚鈺的手臂上，同時也落在了譚鈺的心裡。

  譚鈺控制不住地發起抖來，顫顫巍巍地扶住小李。

  眼眶逐漸模糊起來，聲音嘶啞悽厲：「來人！快來人啊！」

  附近的服務員聽見聲響跑了過來。

  也被眼前的景象嚇住了。

  譚鈺慌亂地抓著一個服務員的手：「叫救護車，快叫救護車」

  現場頓時亂成一團。

  後知後覺的錢祖榮反應過來自己剛剛乾了什麼，現在也渾身發抖。

  整個人蜷縮在角落，眼神空洞，只知道機械地重複著：「不是我，不是我乾的，不是我」

  「快讓開！」一道低沉淳厚的聲音從眾人身後傳了過來。

  有人看見來人，像是一下子找到了主心骨一樣，原本嘈亂的現場變得有序起來。

  蕭泠穿過人群，快步走到譚鈺身邊。

  先幫著女人將已經昏迷的人放平在地上。

  而後又井然有序地安排眾人。

  離香閣雖在湖邊，但離城區並不遠。

  救護車帶走小李的同時，警車也將錢祖榮帶走了。

  譚鈺失神地跟著救護車來到醫院。

  一個人呆呆地坐在手術室門外，雙眼迷茫沒有聚焦，鉛灰色的西裝上還沾著一片片的血跡，看上去狼狽至極。

  一雙鋥光發亮的皮鞋停在她的面前。

  蕭泠遞了一瓶礦泉水給她。

  譚鈺抬手接過道了聲謝，繼續盯著『手術中』三個字發呆。

  她有些後悔，若當時自己不那麼衝動，直接走人是不是就不會激怒錢祖榮。

  那么小李是不是就不會出事。

  她寧願出事的是自己，也不願別人替她承擔。

  人情債她再也承擔不起了。

  腦海里全是最後小李努力朝她擠出的那抹笑。

  蕭泠靠在牆壁上：「不是你的錯，警方已經將錢祖榮逮捕了，他會承擔他應付的法律責任」

  譚鈺扯了扯嘴角，望向蕭泠：「你怎麼在這兒」

  蕭泠作為顧江淮最好的兄弟，譚鈺自然是認識的。

  「我是離香閣的老闆」

  譚鈺點點頭：「難怪」

  「什麼」蕭泠沒聽清。

  「沒什麼」譚鈺疲憊地靠在椅子上，沒在開口。

  譚鈺不說話，蕭泠自然也不會主動說話。

  時間在靜默中流逝，一分一秒都過得煎熬。

  直到手術室的燈光熄滅，有人從裡面走了出來。

  譚鈺才像是活過來一樣，連忙上前問道：「醫生，小李她怎麼樣？」

  「病人沒事，家屬不用擔心，傷口不大，這幾天在醫院住一下，不要讓傷口碰水，過幾天就能回家靜養了」

  聽到人沒事，譚鈺像是一個強撐起來的氣球一樣，一下子泄了氣。

  蕭泠將兩人送到病房後也離開了。

  顧江淮收到蕭泠的消息時，正在參加一場會議。

  等他趕到醫院時，看見譚鈺還呆呆地坐在病房門口的。

  平時不可一世的女人，現在安靜地失去了所有的活力。

  顧江淮無端地生出一絲心疼。

  往前走的腳步放輕了些。

  把脆弱得像個瓷娃娃一樣的女人摟進懷裡，溫熱的大掌，安撫地輕拍著她的後背：「沒事了」

  溫暖的胸膛化解了她築起的冰牆，人在脆弱的時候，總是會在熟悉的人面前輕易下下心防。

  譚鈺雙目逐漸濕潤，開口時已經帶了哽咽：「要是她也像……怎麼辦」

  「不會的不會的，現在沒事了，你別多想」

  譚鈺安靜地靠在顧江淮身上抽泣，直到動靜越來越小。

  顧江淮低頭一看，懷中的人已經睡著了。

  長長的睫毛上還掛著點點淚珠。

  顧江淮情不自禁的低頭將唇貼在了那雙緊閉的雙眼上。

  此後幾天，譚鈺只要有時間就會來醫院看小李。

  要是她沒有時間，那她也會讓陳歲歲過來。

  這天過來時，才走到病房門口，就聽見裡面傳來爽朗的笑聲。

  推開門，陳歲歲笑得花枝亂顫，小李也伏在被子上肩膀一抖一抖的。

  譚鈺好奇：「你們在說什麼，怎麼笑成這樣？」

  陳歲歲本就是大大咧咧的，這幾天下來，在就和小李打成了一片。

  陳歲歲：「在說你大學時為了躲你的追求者，鑽狗洞上課的事」

  譚鈺跟著笑了，將手裡的東西放在桌上，對著小李問道:「最近感覺怎麼樣」

  「譚總監，我好多了，你看我現在生龍活虎的」

  為了證明自己恢復的不錯，小李還下床做了兩個伏地挺身。

  譚鈺趕緊把人拉起來：「行了行了，以後你就叫我譚鈺吧，我比你大不了多少，或者叫我鈺姐也行」

  小李臉紅撲撲的，小聲喊了一句：「鈺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