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言情小說> 情難自控,季少獨寵小嬌軟> 第136章 所有偽裝,悉數崩碎

第136章 所有偽裝,悉數崩碎

2024-09-22 21:40:33 作者: 曲澗

  林連翹對上他的目光,根本沒想著躲避。

  她似乎悠然於危險之前的過客,淡然,平靜,好像在看一個陌生人般,沒有絲毫波動。

  季聿白眸子愈發深邃濃郁,眼前的林連翹忽然被人擋住。

  裴斯墨看他如防狼,握住季聿白的手,「你好,我是裴斯墨。」

  本章節來源於𝘣𝘢𝘯𝘹𝘪𝘢𝘣𝘢.𝘤𝘰𝘮

  季聿白。

  裴斯墨立刻記起了前天晚上他和林連翹剛下飛機時,就碰到的那個簡漱,對姐姐提到過季聿白這個名字。

  而早在更久之前,裴斯墨就從林連翹嘴裡聽到過這個名字。

  那時她才剛剛治好對酒精過敏的病,以前喝酒就會起紅疹,治好之後林連翹就想體驗一下喝醉的感覺。

  裴斯墨冷著臉陪她還有宜瑛一起去了酒館喝酒。

  林連翹只是喝了一杯,就倒在桌子上醉得不省人事,宜瑛捧腹大笑,笑罵她是個又菜又愛玩的小趴菜。

  最後是裴斯墨勉為其難地背著林連翹返回公寓。

  二十歲的女生在他的背上睡得並不沉,雙手於他肩膀上往下耷拉。

  下巴也放在他肩膀上,吐出的熱意全部都落在他的脖頸上。

  很熱,又讓他忍不住的臉紅,耳朵紅。

  「姐姐,我告訴你,你勾引未成年可是犯法的!」

  裴斯墨義正詞嚴的對背上的女生說。

  女生半睡半醒,看著昏黃的燈光四周圍繞著幾隻飛蛾,不停的打轉。

  她喃喃,「季聿白。」

  「於飛蛾來說,它們存在的意義,就是為了光。」

  裴斯墨冷不丁想起了那天晚上的事情,看向季聿白的目光越來越冷,越來越具威脅性。

  那時的姐姐情願將自己比喻成渴求光的飛蛾,恐怕壓根沒忘掉他。

  無比強勁的前男友哥。

  季聿白和裴斯墨的雙手交握,力量越來越大,在一片風平浪靜之中,暗暗較勁。

  薛茉看看自家表哥,又看看長了一張鮮嫩模樣的裴斯墨,目光里都多了幾分火熱的八卦。

  她火速繞過裴斯墨和季聿白,成功來到林連翹的身邊,聲音裡帶了點港普的味道,「翹翹妹妹!你終於回來了!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林連翹早已將目光從季聿白的身上收回,聽到薛茉的話,笑了笑,「我也很想你。」

  薛茉知道這是客套,可她本來就對林連翹有點愧疚,自然不會在意。

  林連翹朝薛茉輕輕頷首,這才對還在和季聿白較勁,耳朵因為用力而憋得通紅的裴斯墨沉聲說,「小墨。」

  裴斯墨聽到姐姐的呼喚,又狠狠瞪了一眼季聿白,將自己的手抽回來,又疼又難受。

  修長乾淨的手背多了一些紅痕,他委屈地扭頭回到林連翹的身邊,不經意將手舉起來給林連翹看。

  「姐姐。」

  林連翹拍他的手,「不許裝可憐,來人是薛老先生。」

  裴斯墨在季聿白幽深目光注視下,要求道,「那一會兒晚宴結束了,你得親自給我上藥。」

  他是個相當能纏人的少年,林連翹在長輩面前,自然不可能不穩重,她胡亂點了點頭,眼神暗示他安分一點。

  目光看向林肯時,不經意又一次與季聿白的視線接觸。

  他愈發地雲淡風輕,比紳士還要克制守禮,看不出一點不對勁的地方。

  至於這一副冷淡寡慾模樣背後藏著什麼,林連翹並不打算去深究。

  他如何已經和自己沒有關係。

  邁步從季聿白的身邊走過,清淡的玉蘭香味從季聿白鼻間散開,仿佛一縷抓住又從指縫中溜走的風,讓人難以捉摸。

  林連翹來到了林肯前,親自接這個素未謀面的薛老先生下車。

  「薛老,您好,我是林連翹,林學文的孫女。」

  薛老低頭看她,縱橫港城五六十年的老人,不怒自威,讓人忍不住地就想低頭敬畏。

  林連翹巍然不動,在他面前,依舊有種泰山壓頂的感覺。

  看薛老壓迫林連翹,季聿白皺眉,下意識往林連翹那邊走,想把林連翹拉到自己身後。

  有人比他速度還要快。

  年紀輕輕,還沒完全脫離稚氣的少年機靈,敏捷,全然不是季聿白這已經年過三十,即將邁入『中年人』行列的人能夠比擬。

  裴斯墨將林連翹拉到一旁,「早就聽聞過薛老的大名,您好,我是裴斯墨,家祖父裴相朝。」

  薛老聞言,多看了他一眼。

  「你是老裴的孫子?」

  裴斯墨正經說,「如果您說的那位與我爺爺是一個名字,且住在國外,那應該沒錯。」

  薛老在他和林連翹的身上滑動,點點頭,「不錯,你們站在一起很是般配。」

  薛老無視有隱隱黑氣泄出的季聿白,對林連翹說,「帶路吧,我去看看老林。」

  林連翹頷首,和裴斯墨一起,領路往屋內走。

  薛茉感受到自家表哥越來越難以支撐表面的坦然,抖抖說,「表哥,翹翹妹妹好像已經放下了。」

  「她和裴斯墨站在一起,的確……不是……表哥表哥,我胡說八道的,你別信!別打我!」

  薛茉嘴賤地添了兩句,被季聿白用眼刀殺了無數遍,只能閉上嘴,什麼話都不說。

  季聿白剛剛抬步,身後就有人笑著大喊,「阿白!」

  聽到這道聲音的薛老停步,林連翹和裴斯墨自然而然也停下來,陪著薛老往後看。

  只見一個穿著嫩綠色禮服的女人提著裙擺,直接跑到了季聿白的面前。

  如果不是季聿白立刻扭身,那女人怕是直接撞進她的懷裡。

  安吉拉化著精緻妝容,紅潤水嫩的嘴唇嘟起來,說道,「阿白,咱們不是說好了你來接我嗎?怎麼自己就先過來了?」

  裴斯墨看她年紀多少也得二十八九歲了,還學著小女孩兒嘟嘴,輕輕飄飄說了一句,「裝嫩。」

  「哎呦。」

  裴斯墨的腦袋被林連翹抽了一下。

  薛老笑了笑,「安吉拉就這樣,被家裡寵著,怎麼也長不大。」

  薛老看向林連翹意有所指的說,「他們站在一起,也很般配,不是嗎?」

  如果聽不出薛老的試探,林連翹就白活了二十四年。

  她清清淡淡地回答,「是,薛老先生,我以為他們早就結婚了。」

  薛老臉上的笑容變淡,「男人總是會對自己愛而不得的東西心存執念,等他年紀再大一些,就明白那些白月光就算重新得到手,也不過是蚊子血,什麼都不值當。」

  「薛老先生說的是。」林連翹頷首,「薛老先生請進,小心台階。」

  看著那三人進屋,安吉拉目光收回,就見季聿白依舊在追隨那道身影。

  她不禁氣惱地跺腳,「阿白,人家都已經找了新的男友,根本不在意你,你還看她有什麼用?」

  季聿白冷冷掃了她一眼,邁腿離開,「和你無關。」

  「怎麼沒有關係?」安吉拉跟上季聿白,語速極快地說道,「季家和薛家都已經同意了我們之間的婚姻,阿白,我已經等了你很多年了!」

  「我從少女時期就想嫁給你,六年又六年,有多少個六年禁得起你這麼耗的?」

  季聿白相當淡漠,也絲毫不關心安吉拉在自己身上究竟浪費了多少時間,腳步走得相當堅決。

  安吉拉氣得直跺腳,最終還是擔心季聿白再去找林連翹,追了上去。

  天色漸漸變暗,來人也越來越多。

  直到今天宴請的賓客全部到達,林家的整個莊園裡往來賓客熙熙攘攘。

  林連翹又去換了另外一條一字肩的黑色曳地長裙,髮型也發生了變化,戴了一頂鑲嵌著黑色寶石,四周圍繞著鑽石的皇冠。

  她本就高挑,一米七的高個如今穿著高跟,黑色的禮服將她的氣勢陡然拔高,美艷的面容看上去相當沉靜,不急不躁,帶著讓人情不自禁信服的力量。

  林連翹挽著林老先生隨他一起出現,幾乎沒用多久,就把所有人的目光全部奪了過去。

  林老先生登上特地準備的高台,林連翹本要下去,卻被林老先生攔住。

  他拿住話筒,環顧四周,用純正的粵語說道,「六年前,我一夕之間失去了我親愛的兒子,兒媳,孫子,孫女,際和陷入一片危機。」

  「我中年喪父,晚年喪子,子孫去世的那段時間裡,我一直都在天后面前懺悔,我是不是過去做過太多的錯事,才讓老天把我擁有的都要收走。」

  「我不信邪,著人去尋找我遺失在外的孫女,想著她就算是笨蛋,是個不開竅的榆木疙瘩,只要她還活著,全部感謝天后庇佑,天后在上,我的孫女,林連翹她還活著。」

  「她是個勤奮又聰慧的孩子,從她出現開始,際和就開始轉變,如果不是她的年紀太小,我早就想帶她在身邊。」

  「她喜歡讀書,不斷上進,我就放她去讀書,上進,這是有回報的。」

  林老先生一口氣說了長段的話,目光再次在四周環視,笑道,「四年前,際和子公司成立,建立全新智慧型手機品牌,而今不斷疊代,銷售全球各地,營業額屢創新高,為際和立下汗馬功勞,這都是我的孫女,和她帶領的團隊做出的功績!」

  「我宣布,從現在開始,林連翹就是林家的繼承人,我要當著諸位好友,和友人的見證下,將際和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全部轉移給林連翹!」

  林老先生的意思,從今晚開始,際和易主,董事長即將變成林連翹。

  眾人明白了林老先生的潛台詞,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也有人皺起眉頭,陷入深深不滿之中。

  「林老,林大小姐才多大?您就將這麼大的重擔壓到她身上,是不是有點太快了?」

  「是啊,這事兒急不得,還是讓林大小姐先進際和慢慢干,磨鍊一下她才好。」

  眾人紛紛勸起林老先生,想讓他在考慮考慮,不要意氣用事。

  林老先生並不搭理他們,在眾目睽睽之下,簽下了那份股份,名下資產轉讓協議。

  他奮鬥這一生就是為了孩子孫子。

  他只剩下林連翹這麼一個孫女,林老先生不準備變通的想法告訴他,他要把死後帶不走的這些東西,全部都留給林連翹。

  當然,這份協議只是轉讓了他的股份和一部分資產,林老先生身價將近八百億,這麼些年積累下的財富,也讓他留有足夠幾百人一輩子都花不完的資產。

  林連翹被林老先生帶著在港城商界,富豪界正式露了臉,她在轉讓協議上寫下自己名字的那一刻,林連翹就已經變成真真正正的富豪。

  季聿白隱在人群中沉默地看著林連翹。

  她沉靜泰然地跟在林老先生身邊,另外一側是他的男伴,裴斯墨。

  回想起當初林連翹穿著那件裙擺很短的黑色蓬蓬裙,她因為羞澀期待而臉頰通紅,被肆無忌憚的他撈到腿上,她還怕自己裙擺太短,一坐下去就露出屁股,使勁兒往下拉裙子,結果胸前一片春光,赤裸裸就露在了他的眼前。

  被他戳破,林連翹又羞又惱,一雙純淨的眼眸狠狠瞪他,就算她再生氣,最後終究會忍不住地湊近他,用軟綿綿的腔調,喊他哥哥。

  或許他潛意識裡就是知道林連翹愛他,為了和他在一起,能把所有的一切拋棄。

  所以他有恃無恐,將她用盡所有勇氣的愛意全部磨滅。

  不論什麼時候意識到他會愛上林連翹,他都不覺得奇怪。

  因為那是林連翹。

  被她拋棄,是他作踐林連翹所食的惡果。

  很快,林老先生讓人演奏音樂。

  舒緩的樂曲,林老先生和自己的孫女率先跳了一支舞。

  安吉拉想邀請季聿白,卻被他直接無視。

  直到一曲終了,人群四散開來,裴斯墨快速貼上林連翹,給她遞過一杯果汁。

  季聿白平靜看著她被裴斯墨緊緊圍繞,那小雜碎就像是一個開屏的孔雀,對著林連翹不停展現自己完美的一面。

  終於,他聽到了樂曲繼續響。

  裴斯墨後退兩步,向林連翹行了一個相當紳士的邀舞禮。

  林連翹彎唇笑了,季聿白讀懂了她的唇語,「你什麼時候學會的這個招數?」

  裴斯墨沖她擠眼睛,「看書學會的,姐姐,跟我跳舞吧?」

  感覺有點熱,季聿白扯了扯領帶,看著林連翹將手放進裴斯墨的手中。

  裴斯墨欣喜萬分,彎腰,湊到她的手背處,輕輕一吻。

  盯著那唇觸碰的地方,季聿白露出一個冰冷殘忍的笑,手指捏得咔咔作響。

  保持的冷靜,理智,紳士,沉穩轉瞬間全部崩碎。

  他冷冷罵道,「小雜種。」

  季聿白抬腿,朝前走去。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