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有多想?

2024-09-22 21:39:12 作者: 曲澗

  林連翹和舞蹈團的人磨合了一支團舞,她是領舞。

  練了一個小時,編舞老師讓她們休息,林連翹才喝一口水,於團長就叫她們一起過去開會。

  「我們下次巡演的地點在堯城,三天後出發,大家都準備準備,收拾了東西之後,三天後早上十點,在舞蹈團門口集合,大家有什麼問題嗎?」

  眾人齊說,「沒意見!」

  於團長拍手,「好,該去休息的接著休息,該練舞的繼續練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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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連翹第一次參加這種作為領舞外出去其他地方巡演,很是興奮,晚上給季聿白打電話時,話語裡全都是激動和迫不及待。

  季聿白幽幽提醒她,「三天後我回京城。」

  林連翹一呆,有些尷尬地問,「你已經走四天了嗎?」

  「真行。」季聿白冷笑,「一天都沒想起過我是嗎?今天要不是我給你打電話,你是不是都已經不記得我這個男朋友了?」

  林連翹看他臉色漸漸變黑,往追根問底,非要她給個說法的方向狂奔,忙安撫他,「怎麼會?我一直都很想你。」

  「有多想?」

  林連翹見他一臉認真,左右看了看,過去將窗簾拉上,把門反鎖,然後再告訴季聿白,自己有多想他。

  她是真高興,放得也就開了些。

  對於他的指令,小姑娘全都照做。

  小聲的喘氣和似快活似難耐的聲音盡數穿過那小小的話筒傳入他的耳中。

  餘韻讓她說不出一句話來,呼吸也不夠平穩。

  她一抬眼,就瞧見季聿白隱忍,沉默,看她目光如狼似虎。

  林連翹的臉頰瞬間就紅了,將手機屏幕壓下去,不去看視頻通話中的季聿白,起身去了衛生間。

  等回來時,林連翹看了一眼手機,發現季聿白還沒有掛斷電話,她提醒,「我要睡覺了。」

  「嗯。」林連翹聽季聿白說,「我也很想你。」

  最後那句想*死你,林連翹聽得心臟猛跳,猛地將電話給掛斷了。

  怦怦亂跳的心臟在驟然安靜的房間裡顯得格外明顯,她臉上攀上熱意,讓她一時間有些說不出的躁動。

  真奇怪。

  季聿白在的時候,她總是恨不得他離遠一點才好,因為他總是貪吃,晚上像是吃不夠一樣痴纏。

  而現在,她卻又因為季聿白一句話而……慾壑難填。

  混亂的夢境讓林連翹睡得並不安穩,第二天,林連翹就去了楊瑩家裡,很不好意思地將自己的安排告訴了楊母。

  她答應給楊瑩做家教,結果三番兩次的請假,耽誤了楊瑩的課程。

  楊母卻是一笑,說道,「你還沒上大學就有了這麼好的巡演機會,這對你來說也是機遇,要抓住才對。」

  「來我家給瑩瑩上課,本來就是打工,期間取捨你既然已經做好了,我們只需要按照合同上的標準繼續走就行,你不用感到抱歉。」

  楊母的善解人意讓林連翹更是愧疚,將楊瑩介紹到自己曾經跳舞的集訓舞蹈室,「那兒的老師很負責,以後的我不知道還要有多少次請假,如果您真的想讓瑩瑩去學舞蹈,那不如送到專業的舞蹈班中學習?」

  楊母道,「我會考慮你的建議。」

  林連翹又給楊瑩上了一課,楊瑩有些依依不捨,等她走的時候,還對她保證,「翹翹姐你等著我,我一定去你的學校找你!」

  林連翹不禁笑了出來,點點頭答應。

  晚上。

  林連翹在季家的舞蹈房裡獨自練舞,這幾日季家都只有她一個人,林連翹每天吃完飯,就會在這裡跳舞。

  有時是自己編排的舞蹈,有時是即將登場表演的舞蹈。

  她跳舞時投入,全然沒有注意門外多了一個人。

  一個身量修長的男人。

  他手裡抱著半人高的四方東西,身上穿著剪裁合身的西裝,頭髮略微有些長,遮蓋住眉頭,看上去明明是個溫文爾雅的青年,偏生了一張陰柔沒有太多陽剛之氣的臉。

  他目光凝在於舞蹈房中自由舞蹈,宛如精靈般輕盈自由的少女。

  她跳舞時真美,手臂,雙腿,脖頸皆修長,不同於其他舞者一般,追求極致的瘦讓自己看上去無比輕盈。

  林連翹每天按時進食,卻有時候會著重訓練自己的力量,加上每天跳舞,她的體脂率很低,身上的瘦,是因為沒有太多脂肪。

  她的舞姿輕盈有力,卻又不乏柔韌,哪怕只是穿著簡單的練舞服,在這麼空蕩蕩的房間裡獨自跳舞,仍舊是人注視的焦點。

  跳到一半,林連翹從鏡中看到了站在門口的人。

  她即將跳起來的動作一停,音樂仍舊在放,而她已經沒有再跟上旋律,站在那兒,扭頭看向來者。

  男人似乎並不覺得自己貿然闖入對林連翹有什麼不好,他將那四方的半人高東西倚在門上,抬手鼓掌。

  「上次在大劇院裡的表演我還覺得是你表演最好的一次,沒想到你在家中練舞時,舞姿也那麼好。」

  林連翹往後站,狐狸般的漂亮眼眸中閃爍著警惕,說道,「季叔叔不在家。」

  「我並不是來找伯父的。」

  男人溫和地笑,卻因為他本身的陰柔,笑容看上去並沒有那麼和煦,他輕輕拍了拍身前那半人高四方東西。

  「我是來找你的。」

  「那天吃過飯後,我就答應了送給你一幅畫。」

  季畫生將那半人高的四方東西外面包裹的那一層東西打開。

  那是一幅已經裱好的畫。

  畫中山川如霧,彩鸞於雲霧中飛舞,而穿著祭祀所用服飾的少女正彩袖紛飛,於彩鸞圍繞間舞蹈。

  好美的意境,好漂亮的畫。

  就算林連翹對季畫生十分警惕,此刻看到那幅畫,在心裡還是由衷發出感嘆。

  真好看的畫。

  「很小的時候我和堂哥之間發生過一些摩擦,你知道他是個很記仇的人,哪怕我對他道歉,在堂哥的心裡我也已經和仇人畫上了等號。」

  季畫生說這話時,看上去很無奈。

  話鋒一轉,他又將目光重新落在林連翹的身上,不加吝嗇地讚揚,「林妹妹,那天我看完你的舞之後,腦海中就有無數靈感迸發,就畫了這一幅畫,希望你能喜歡。」

  什麼樣的好人會擅自闖到少女的舞蹈房裡看人跳舞卻一字不說?

  林連翹壓下不安,抿著唇笑,「謝謝你,我很喜歡這幅畫。」

  「你喜歡那就再好不過了。」

  「我會好好收下的,二少爺,時間已經很晚了,您是不是該回去休息了?」

  「時間確實不早了。」季畫生並沒有走,低頭看了看表,「我能在這裡借宿一晚嗎?」

  「我有些夜盲,不太能走夜路。」

  說著,季畫生將畫抬起來,邊走邊說,「順便將這一幅畫掛起來。」

  他將畫舉起來,好似真的在研究它究竟要掛在這裡的哪一處才好。

  季畫生的每一步,都在靠近她。

  林連翹遏制住往後退的衝動,無聲注視著他好似巡視自己領地的悠閒模樣,遍體生寒。

  不知為何,林連翹敏銳而又直覺地認為,此時此刻的季畫生絕不是看上去那麼好惹。

  此時此刻她不該和季畫生產生矛盾,整個季家除了下人,而今真正算得上主人的是季畫生而非林連翹。

  如果季畫生真想對她做些什麼,她不一定敢百分百保證季家的管家幫她還是幫季畫生。

  腦子飛快運轉,林連翹不作聲地環視周圍,然後指著不遠處的牆面,說道,「那裡好像很不錯,二少爺,你能將畫放在那兒,讓我看看合不合適嗎?」

  季畫生朝她走去的步伐微頓,骨節分明的手掌握著畫框,微微一笑,「當然可以。」

  林連翹雙手負於身後,也露出一抹略顯僵硬的笑容。

  置於身後的手心出了一層薄薄的汗。

  等他走遠,林連翹立刻繞到門口所在的方向。

  「林妹妹,這裡可以?」

  「可以。」林連翹立刻說,「二少爺既然要在季家借宿,我這就去找管家讓他幫你安排位置。」

  說完,林連翹飛速跑出了房間,甚至連衣服都沒換,奔向還未休息正在指揮傭人將該歸整的東西歸整起來的管家。

  「季畫生今天要在這裡借宿,你給他找一間客房吧,不要在我住的地方。」

  管家微微愣神,「好的。」

  「有勞您再給我安排一輛車,我有些事情要急需解決。」

  「您不要招呼畫生少爺的嗎?」

  「不用啦,他應該比我更熟悉這裡吧?」

  管家細思片刻,答應了林連翹的請求。

  林連翹握著手機,上了那輛皇冠威爾法,讓司機帶著自己一路抵達了格灣安區。

  她不太敢和季畫生共處一個地方,自己的房子又租了出去,林連翹現在唯一能想到的地方就是這裡了。

  站在門口,林連翹給季聿白打電話。

  ……

  S國,季聿白來到這兒將近四天了,liliy最近都沒來健身房。

  他跟蹤了一段時間,liliy除了和人一起出去吃飯喝酒,就是購物給自己做保養。

  直到今天。

  liliy終於又一次來到了健身房。

  她慣性找了那位有著八塊腹肌的白種人教練。

  白種人教練帶著liliy進門之前,看了一眼站在不遠處吸菸的高大男人,沖他比畫了一個手勢,表示自己這次一定完成任務。

  不同以往的調情,白種人教練更加的熱情,讓年近三十八歲即將奔四,身體,內心無比空虛的liliy失去一貫的掌握一切的力量,如狼似虎般將白種人教練撲倒。

  喘息聲和高亢的叫聲交纏在一起,起起伏伏將近一個多小時才結束。

  liliy的呼吸還沒有平息,窩在高大強壯的白種人教練懷裡,時不時摸一摸他的腹肌,別提有多爽。

  「liliy你這幾天沒來,我還以為你準備離開這裡去其他城市生活。」白種人教練在事後極其溫柔地說著自己的擔憂。

  liliy紅唇微翹,勾住白種人教練的腦袋,與他交換了一個法式熱吻,這才不疾不徐地說,「有你在這裡,我當然不會離開。」

  「身上來了例假,出去和朋友聚會去了。」liliy從包里拿出了一塊手錶,「順便給你買的禮物。」

  「謝謝你。」白種人教練坦然接受了,並戴在了自己的手腕上,「有時候我真羨慕你能每天什麼都不做,只需要和朋友聚會,買東西,逛街。」

  「你家裡的親人一定很疼你。」

  白種人教練不著痕跡地將話題引到了liliy的家人身上。

  不曾想,liliy竟一聲冷笑,「這算疼我嗎?」

  她在白種人教練的胸口上輕撫,拽了一下他的胸毛,說道,「你知道我的哥哥有多有錢嗎?」

  「他在我所在的國家,幾乎富可敵國。」

  「而我卻只能在這裡,每年只有兩百萬歐元,比打發乞丐還要讓我心寒。」

  liliy的聲音裡帶了點怨毒。

  白種人教練立刻說,「你明明可以回去分家產的,liliy,你有這個資格。」

  liliy卻是安靜下來,幽幽道,「他不可能讓我回去。」

  「我的父親,我的『哥哥』,永遠都不可能讓我回到我的祖國。」

  白種人又想追問為什麼,liliy卻沒有給他機會,她好像想到了什麼令她感到譏諷可笑的事情,她又一次纏上了liliy。

  天色漸暗,liliy足到天黑之後,才從健身房離開。

  白種人教練迫不急待地找到了季聿白,一字不差地將liliy對他說的事情轉達給季聿白。

  「原來她家在你們國家那麼有錢?她是做錯事情了嗎?所以才不得不躲到S國?」白種人教練發出了自己的疑問。

  季聿白捏著煙。

  父親。

  哥哥。

  liliy的身份總算是大白了。

  季老爺子和他奶奶只生了兩個兒子,一個季邦則,一個季博識。

  liliy只可能是季老爺子的私生女。

  季聿白問,「你知道liliy是什麼時候來的S國麼?」

  「大概……六年前吧?」

  六年前。

  季聿白心臟重重一跳。

  六年前,他的母親在京市,被季老爺子,季邦則,季家乃至於整個京市上流社會全部斷定為突發舊疾而亡。

  大舅二舅到京市要向季老爺子討個說法,卻被季老爺子以強硬手段鎮壓,拿出了幾十年前薛家在港城發家時做的一些不光彩的勾當為要挾,讓他們強行撤離了京城。

  季聿白一直不相信母親是舊疾復發而死,可他找遍了整個京城,無一人敢對他說實話。

  他們畏懼季老爺子,更畏懼季家強悍,不敢向他多透露一句。

  季聿白眸子深處全是涌動暗流。

  現在……他終於找到了一個極可能參與了他母親之死的局中人……

  liliy,他的母親死亡,她從國內離開,來到S國。

  liliy一定和他母親的死有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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