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一切錯誤的源頭,就是時沫
2024-09-22 19:57:42
作者: 酥白白
「小心!!」
凌陽來勢洶洶,衝過來的勁頭活像個人形炮彈,他與時沫的距離實在太過近,眨眼間已經到了近前。
時沫瞳孔漸漸睜大,眼前凌陽發狠的面孔和前世推她致死時的嘴臉漸漸重合,接踵而至的就是瀕死前的疼痛和滔天悔恨。
就在凌陽的拳頭將要落到時沫臉上時,她的身體裡爆發出一股強大的力量,以極快的速度側過身子,凌陽的拳頭裹挾著兇殘的勁風堪堪擦過她揚起來的髮絲。
一擊不成,凌陽想再對時沫出手已經沒了機會,被工作人員擋在後面的保鏢已經一擁而上將他壓在了地上,
時沫腿軟站立不穩,向後跌倒的時候被余越穩穩接住,「沒事吧?」
時沫輕吞了口極度緊張產出的唾沫,搖了搖頭,聲音發緊地回她一句「沒事。」
稅務局的工作人員也被嚇了一跳,他們沒想到眼前看似斯文的男人發起狠來竟然這麼面目猙獰,當即對他全無好感,組長直接盯著地上胡亂掙扎的人說:「凌先生,勸你不要輕舉妄動,否則我們將以妨礙公務的罪責論處。」
「時沫!你害我至此,我不會放過你的!」
一名保鏢當即扯下凌陽脖子上掛著的領帶,繞著他的嘴纏了一圈,堵住了他接下來的污言穢語。
時沫輕靠在余越的身上,心跳在凌陽的狼狽嘶吼下漸漸平靜下來,她拂開余越的手蹲在凌陽面前不遠處,眸子裡冰冷沉靜。
她不能親手殺了他解恨,但是可以剝奪他所擁有的一切,看著他一無所有生不如死。
「凌陽,自作孽,不可活,接下來好好享受你最後的風光吧。」
說罷,她再也不看凌陽一眼,起身對著幾名工作人員輕聲道:「辛苦幾位了,這公司的破帳有很多,你們可得好好查。」
組長點頭:「這是我們的職責,時小姐受了驚嚇,還是先回去休息吧。」
時沫頷首,回頭拉上余越便走,臨出門時,她回頭看向辦公室里其他幾名主管,勾唇笑了笑:
「大家也不必擔憂,凌氏自作孽搞垮了自己,你們要是以後找不到合意的工作,可以去時代試試看,時代的大門,永遠為有才幹的人敞開。」
她的話無疑為一顆定心丸,讓幾個六神無主愁雲慘霧的主管當即亮了雙眸,但是礙於現任老闆還在這裡,只能禮貌地朝時沫點點頭,目送她離開。
稅務查證和審計判決還需要好幾天,時沫走出凌氏大門,回頭仰望三十一層辦公樓,清亮的眼底閃過一絲快意。
余越在一旁靜靜陪著她,看著眼前的漂亮女孩,她除了欣賞,還有發自內心的敬重。
每一步,都在她的計算中,這樣的城府和謀算,與她美艷善良的外表極為不符,卻又意外的和諧。
天之驕子,本來就不該是一無是處的花瓶。
時沫吐出胸中的一口濁氣,將目光收回來,臉上揚起暢快的笑。
她挽住余越的手臂,聲音輕快地道:「走,我們去吃大餐,慶祝一下!」
「好。」
……
凌氏辦公樓里燈火通明的亮了三天,這期間時沫看似平常,其實她內心亦是難掩焦灼,要是這一次不能徹底扳倒凌陽,那她今後恐怕就沒有消停日子了。
時湛看出她的緊張,默默拿出手機發了條簡訊。
又過三日,余越終於傳來好消息——稅務局經查證審計,查出凌氏集團偷稅漏稅高達五千三百多萬,責令凌氏於半月內立即停頓整改補交所欠費用,另外繳納罰款一億零七百多萬。
而與此同時,凌陽所抵押資產的銀行得知凌氏的現狀,紛紛上門來討要資金,凌陽面臨多方面施壓,已經處於崩潰的邊緣。
他為了那塊地抵押了凌家所有,包括他爸一手創辦的這家公司,現在要是還不上錢,他就當真一無所有了。
他怪怨齊總,為何要把這塊地賣給他,可是齊總早在收了四十個億後,舉家去國外旅遊至今未歸。
他又怪怨傅塵閱,為什麼要讓他聽到那則誘人的消息,可傅塵閱身邊保鏢如雲,他連他的面都見不了。
最後,他將一切的一切,通通怪到了時沫身上,是她哥抬高價錢讓他盲目更風超越,是她勾搭自己的助理背叛自己。
「時沫,我、要、你、死!」
在凌陽被多方追著討債連家都回不了的時候,他蝸居在給姜妙妙找的兩室一廳里,窗簾縫隙里透過來的光打在他瘦削的五官上,照亮了他眼底的濃濃殺意。
姜妙妙正要過來安慰安慰他,被他的眼神嚇得跌坐在床邊,凌陽眼睫緩緩抬起,五官重新隱在陰影中時低聲開口:
「妙妙,我現在也護不了你了,趁著劉家強還未找來,你走吧,走得越遠越好。」
姜妙妙心裡的害怕變為了慌亂,她撲過去抱緊凌陽,低聲嗚咽著:「凌陽哥哥,我不走,我要留下來陪著你。」
她將凌陽的手輕輕放到自己尚且平坦的小腹上,聲音輕柔:「凌陽哥哥,你還有我,還有我們的孩子,我們都會陪著你的,你別做傻事。」
手心下傳來的溫熱觸感讓凌陽眼底的空洞和恨意稍稍緩解,可緊接著他又迅速抽回手,他掌心緊攥,在姜妙妙受傷訝然的目光中站起身,有些自嘲地道:
「我現在還有什麼能力照顧你們,跟著我只會一起背負巨額的債務,妙妙,你走吧,這間屋子雖小,但它落戶的是你的名字,法院不會收走,就當…這麼多年我對你的一點補償…」
「凌陽哥哥,不要丟下我!」
姜妙妙見凌陽抬腳就要走,她想要抓住他時腳下一絆摔在了地毯上,凌陽走到門口的時候回頭看了眼她,輕聲說了句:「照顧好自己,不想跟劉家強過了就離婚吧。」
說罷,他不顧身後姜妙妙的哭訴挽留,毅然決然離開了這個小家。
凌陽先是回了趟家,自從公司出事後,他的爸爸媽媽便不停地爆發爭吵。
這會兒外面圍著討債的人已經離開,只留下院子裡七零八落的瓶子餐盒等垃圾。
凌陽站在門口想要敲門,裡面的爭吵聲卻清晰的傳出來:
「慈母多敗兒!還不是你這麼縱著他,才會讓他孤注一擲地走到如今這個地步!」
「我縱著他?這件事難道你沒心動?現在怪兒子有什麼用?!」
…
又來了,凌陽無力地扯扯嘴角,打消了回家看看的念頭。
他在路邊攔了一輛計程車直奔商場,在一家平價的男裝店裡轉了一圈,再出來時,儼然換了一個人一樣。
一頭栗色短髮被黑色鴨舌帽遮住,同樣黑色的口罩遮住冒著青色胡茬的半張臉。
身上的西裝套裝也換成了黑色的連體工裝,腳下一雙深咖色的馬丁靴,步履匆匆地離開商場又上了一輛計程車。
「先生,去哪裡?」
口罩下的聲音悶頓失真,「蘭亭路,淺月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