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答應離婚
2024-09-22 19:19:56
作者: 一支鈴
聽到動靜,溫淺恍然驚醒自己剛才做了什麼。
她無視男生哀嚎,從沙發上站起來,迎著光線往門口看。
那裡站著的人不是沈晏州,而是他的保鏢。
溫淺扔了手中染著血的菸灰缸,將被扯開的襯衫在身前打了個結遮住露出的肌膚。
保鏢低著頭走到她面前,「溫小姐,你可以走了。」
溫淺知道這是沈晏州的指示。
她轉頭瞥了一眼是受害者又是加害者的男生,瞳孔里無半分憐憫。
收回目光後,眼神極冷地甩了保鏢一巴掌。
作為沈晏州的走狗,助紂為虐,他比那個男生更可惡。
想到他站在門口,平靜的等待著裡面發生的一切,溫淺恨不得將他撥皮拆骨。
可她知道,這一巴掌已是極限。
更知道,最該恨的人是沈晏州。
然而她只能甩保鏢一巴掌,卻動不了沈晏州分毫。
這時,她才深深感覺到自己的無能。
她冷笑自嘲,沒再停留,捂著脖子跑出了包廂。
夜色是權貴所在地,包廂之間設計隱秘複雜,不知道地形的人很容易在裡面迷路。
溫淺身形狼狽,怕遇到熟人,她低著頭按著指示箭頭走,卻在慌亂之中撞上從包廂里出來的人。
一聲對不起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聽到男人薄怒的聲音,「怎麼回事?」
溫淺抬頭,當她看到男人那張熟悉的俊臉時,一直隱忍的眼淚終於忍不住下落。
她噙著眼淚,默默地看著他,神情委屈狼狽。
額頭上結了血痂的傷口,脖子上被掐出的青紫,以及露在外面發紅的肌膚,五一不顯示她曾遭受到傷害。
梁聿西沉著臉,脫下外套裹住她,彎腰將她抱起,快步離開會所。
上了車,溫淺不肯說話,只是默默看著車窗外。
這一切不知道從何說起,她也不想在梁聿西面前剖析剛才遭受的一切。
梁聿西開著車,眼神不時看她一下,她不肯說話,他也沒辦法逼她開口。
等紅燈的時候,他給胤一發了條消息。
到溫淺所住的小區時,胤一已經把夜色發生的事告訴了梁聿西。
車子停下,溫淺開門下車。
她神色有些恍惚,什麼都不想說,她現在快速回到自己的小窩。
梁聿西沒有阻止她,只是默默地跟在她身後。
回了公寓,溫淺見他跟上來了,才說了撞到他之後的第一句話,「我沒事了,您回去吧。」
梁聿西沒理她,逕自走進屋內,看了一圈才問,「藥箱在哪?」
溫淺頓了頓,手指下意識摸向額頭,卻被梁聿西直接扣住手腕,「要消毒。」
溫淺收回手,走到電視櫃,拉開第一個抽屜,從裡面拿出個小藥箱。
梁聿西接過藥箱,找出棉簽和碘伏,把她按在沙發里,自己在她面前蹲下,不容分說地幫她處理傷口。
空間逼仄,兩人靠的又近,溫淺能感受到他呵在額頭上的呼吸。
她不敢呼吸。
感覺到他用棉簽在清理傷口,溫淺嘶了一聲,「痛。」
梁聿西頓了頓手,低聲道,「已經很輕了。」
溫淺抿著唇,突然感到很委屈。
看著她這種表情,梁聿西無奈,「還和小時候一樣,一點傷口就喊疼。」
一句話讓兩人同時陷入回憶。
從小到大,她受傷的次數不算少,今天摔跤,明天燙傷,每一次都是他幫她處理傷口。
每次她都會嚷嚷著喊疼,似乎讓他吹一下後傷口立刻就不疼了。
但那時她還沒長大,她享受著梁聿西如哥哥如長輩的疼愛不會有任何心理負擔,此刻,梁聿西做完熟悉的動作,溫淺卻覺得心臟都要停擺。
偏偏男人還笑了下,「還疼?」
溫淺不自在的摸了下耳朵,她抬眸轉移話題,「會不會留疤?」
兩人對視,在彼此眼中看到對方。
不得不說,她這雙狐狸眼明媚性感極具魅惑力,明明不帶任何情緒的看人,卻依然能看出幾分勾人的意味,極具攻擊性。
如果男人定力不夠,瞬間就能淪陷。
梁聿西收回視線,心中輕嘲,沈晏州竟然可以視而不見,選擇清湯寡水的葉蘇。
他是該贊他一句不為女色,還是該說他眼瞎心盲?
溫淺不知道他心裡想什麼,只覺得他清理傷口的力道明顯減輕了一分。
「不會留疤。」
消毒之後,梁聿西才回答了她的問題。
溫淺乾巴巴的「哦」了一聲。
一時兩人相對無言。
梁聿西視線轉到她脖子上的紫痕,想像著她遭到的對待,眼底陡然森寒,卻只是一瞬,短暫到溫淺毫無所覺。
他伸手想要觸碰,溫淺有所察覺,趁勢收好藥箱起身躲開。
為了避免尷尬,她假裝忙亂,把藥箱放好後,見他坐在沙發上還不走。
她等了又等,好不容易憋出一句話,「我想休息了。」
梁聿西抬頭看著她,「你打算怎麼做?」
溫淺跟不上他說話的節奏,遲疑道,「什麼?」
「沈晏州,還有葉蘇,你打算要怎麼對付他們?」
今晚的事他還是知道了。
溫淺頓了頓,不理解他說這句話時鄙夷的語氣,就好像收拾瀋晏州是件多麼容易的事。
她沒深想,而是想起沈晏州離開包廂時那毫無波瀾的眼神,她心如死水,「沈晏州答應離婚了,我們會儘快辦手續。」
梁聿西皺了皺眉,又問,「葉蘇呢?如果你想要她從港城消失,我可以滿足你。」
從小到大,只要是她的要求,他幾乎都能滿足。
雖然不知道他有些事如何做到,但溫淺對他的能力毫不懷疑。
只是,到底不想扯上溫氏。
至於葉蘇對她所做的,她會另一種方式還給她。
溫淺眼神晦暗,她勾了勾唇角,「不用了。」
……
梁聿西走後,溫淺呆呆地坐了半個小時,然後把沈晏州的號碼從黑名單里拉了出來,給他發了條信息,「什麼時候去民政局?」
等了五分鐘沒有回信,溫淺就去洗澡了。
沈晏州站在書房落地窗前,身影匿於黑暗。
保鏢把夜色後續的事向他報告完,沒有得到他的回應。
「沈總?」
沈晏州轉過身,神色淡漠,「她離開的時候有沒有說什麼?」
「溫小姐什麼都沒說。」
什麼都沒說?
到這個地步還死鴨子嘴硬不認錯麼?
沈晏州冷笑一聲,低頭看著剛才她發來的信息,給她回了條信息,「十點,民政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