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窩要跟你拼命

2024-09-22 19:02:52 作者: 一世從歡

  湯一灑,身邊的人紛紛朝著二人過去,遞手帕的遞手帕,遞藥的遞藥。

  不過呼寒問暖的對象只有一個。

  小秧秧身子一騰空,已經熟練落進若榴懷裡,娘親也著急忙慌地翻看她兩條小短腿。

  

  「燙著哪裡沒有?」

  「沒有沒有啦,被燙到的人不是窩。」小秧秧搖搖頭,眼底一閃而過的狡黠。

  圍著她的人紛紛反應過來。

  容雨棠不好出聲,只是斜瞪女兒一眼,又捏捏她的小鼻子,真是調皮。

  小秧秧吐了吐舌頭。

  既然小主子沒事,大家便落心了。

  完全被忽視的被燙人員許齡:「……」

  眼下被忽略也就罷了,女兒還委屈巴巴地說不是故意的,他若是不哄一下女兒,他都覺得自己不應該。

  許齡只能說著不怪秧秧。

  「渣爹你要不要擦藥藥啊?」

  「冬日裡穿得厚,許大人又是男子,想必並無大礙。」

  么女身旁那個嘴巴長刺的婢女又開口了,許齡到了喉嚨的話只得一轉,「嗯,不用擦藥,沒事。」

  確實也只是湯打翻那會燙一點。

  「沒事就好哦。」小秧秧眯著眼睛,小腳丫得意地晃晃。

  晚膳也吃得差不多了,小秧秧打著哈欠,「娘親,困啦,想和娘親睡覺覺了。」

  變著法下逐客令呢。

  許齡怎會不懂,只是沒想到秧秧一個小孩便心眼這麼多,他素來不喜歡心眼多的小孩,果然還是歌兒更得他心。

  「雨棠,為夫有一事想同你單獨說,可否耽誤一會兒?」

  聽到單獨兩個字容雨棠便覺得不安好心,回絕道:「此處並無外人。」

  許齡猜到會如此。

  心下更加確定容雨棠不過面上順著自己,實際上是極不情願和他待著的,更不會情願一直留在府里。

  那今夜他勢在必得。

  必讓她臣服於自己。

  「事關當年你入府,有些話,不足為外人道也,秧秧年紀尚小,不知道的好。」許齡說得誠懇,容雨棠有些許遲疑。

  該不會她想不起的原身當年的事,十分不堪吧?

  許齡見狀,上前在她耳畔輕聲道:「當年我遇見你時,你身上的衣衫……」

  容雨棠瞳孔微縮。

  這事小秧秧確實聽不得。

  她命婢女把女兒抱出去,秋海和時菊心有疑慮,便在門口守著,若有動靜也能第一時間破門而入。

  小秧秧待在若榴懷裡,總覺得不對勁,渣爹會不會對娘親圖謀不軌?

  她趴在門上偷聽,小耳朵一動一動的。

  過了好一會,忽然有人敲響院門。

  咚,咚,咚……

  前面的聲音很重,後面變輕了,仿佛敲門的人力氣已經用盡。

  時菊打開門一看。

  外麵攤著一大一小的兩個人影,渾身都沾著泥土和血跡。

  「三公子?隨安?」

  徐斐然頭髮凌亂,一隻手還拉扯著比自己高大的隨安,而隨安耷拉著腦袋,好像已經昏迷。

  「三哥哥?」聽到動靜的小秧秧回頭,瞧見門檻上髒兮兮的人,讓若榴抱自己過去,到了門口連忙下地,一股血腥味撲面而來。

  小秧秧心頭一跳:「三哥哥你們怎麼啦?」

  筋疲力盡的許斐然聽到軟乎乎的嗓音,抬手抓住對方的手腕,說:「救他。」

  宛若一頭受傷的小獸在哀求,黑亮的眼睛看得人心疼。

  「好好好!」小秧秧趕緊讓婢女把隨安抬走,自己又去扶他,「三哥哥你怎麼都是血,你哪裡受傷了?」

  說話間,小秧秧的手都在抖。

  許斐然以為自己又嚇到她了,收回自己的手,放輕聲音說:「別怕。」

  「姨娘呢?許齡在不在?」他當時選擇了先去救隨安,心裡也一直在惦記著容姨娘的安危,他已經以最快的速度趕回來了。

  希望能趕得上。

  「娘親?在裡面呢,渣爹也在。」小秧秧沒注意到他的神色,也沒多想,只是重新拉起他到燭光下去看看有沒有哪裡受傷,「你是不是又被她們欺負了哇!」

  忽然手裡一空,三哥哥抽出手跑了,朝著裡屋那邊跑去,嘴裡焦急地說著:「快!姨娘,危險!」

  霜女最先反應過來,一劍劈了門。

  一群人衝進去。

  並未一眼見到主子,反而是屏風後面傳來怒吼,「放肆!」

  許齡吼歸吼,還是急急忙忙系好腰帶,不知道哪裡出了問題,他都還沒來得及弄出點動靜就被發現了。

  原本放在外邊的蘭花,此刻就在屏風腳下。

  小秧秧不是真的四歲小孩,立馬知道渣爹正要侮辱她娘親,氣得牙牙癢。

  「啊!窩要跟你拼命!」

  她窩著小拳頭要衝過去,忽然被人攔腰抱住,許斐然抱著她轉過身,「別看,沒事的。」

  此等畫面少兒不宜。

  許齡剛穿戴完整,屏風也被劈成兩半,寒涼的劍架在他的脖子上,一陣刺痛,已經劃破滲出血了。

  若榴和時菊去照顧隨安了,此時霜女的劍架在許齡脖子上,秋海憤恨地瞪了一眼許齡,殺意已現。

  床上的容雨棠閉著眼,昏睡得安詳,衣裳已經脫得只剩一件肚兜,露著雪白的肌膚。

  秋海連忙用被子蓋住自家夫人,起身看向許齡:「許大人,您好大的膽子啊!」

  說著推開一扇窗戶,從懷裡拿出一枚竹管信號,拉線朝天發射。

  咻一聲,黑夜中綻一朵海棠花。

  許齡瞳孔驟縮,恐懼在眼底蔓延。他不知道那煙火具體代表什麼,可他知道用到煙火傳遞訊息,都是極為緊迫之事。

  「你在幹什麼?」許齡有些抓狂了,又滿是驚懼,「你們誤會了,我什麼也沒做,是雨棠說身子不舒服,我扶她來床邊休息……」

  「許大人。」發完訊息的秋海轉過身,目光幽幽道,「您還是留著口水同大將軍和郡主解釋吧,霜女,把他押到海棠苑門口跪著。」

  霜女領命,用劍架著人出去。

  許齡渾身都在抖,口水咽了又咽,眼珠子轉了又轉,百感交集地想著對策。

  容大將軍府收到煙花訊息後,眉頭一皺,轉身拿起長槍,集合府中所有容家軍將士。

  「上馬!」

  大將軍府三位公子紛紛上馬,伴隨著聲聲馬吼嘶鳴和陣陣馬蹄聲。

  許府外圍了層層士兵,水泄不通,手中的火把幾乎要將小小的侍郎府點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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